见面小小的插曲过后,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主题。
“不知县主来沿东做什么?”霍景裕问。
“我说我来找我的相公,你信吗?”
“相公?”
“就是白夜弦白将军,我相信国师对这个名字不会陌生!”冷忧月笑了笑,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霍景裕会应陈王之约来沿东,并不全是为了帮陈王做什么。
应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避难的。
就算金国国君再相信他,奈何离魂珠关系重大,难保霍景裕会不会占为己有。
“霍某倒是好奇,县主是何时成的亲?”
霍景裕的眸中闪过一丝阴戾,他定定的看着冷忧月。
这个女人的心思,远比他想象中要深沉得多。
他原本打算说服金国国君之后,以拜访的借口前去大良京城,再顺便向冷忧月求亲。
如此一来,他要带走冷忧月,大良国君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如今,她倒是先下手为强了。
有意思!
“我何时成亲,与国师关系不大吧?”冷忧月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她猜中了几分。
霍景裕挑眉,“那真是太遗憾了,霍某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国师说的好像我没有成亲,你就有机会似的!”
“哈哈哈,县主果然是性情中人!”
这话,惹得霍景裕仰头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那对原本就显得阴戾的双眸也越发的森冷而诡异,“如此说来,白夜弦就更必死无疑了,霍某想得到的东西或是人,绝不会轻易罢手!”
“是吗?”
“离魂珠我要,但是县主这个人,霍某也要定了!”
冷忧月送了一个白眼给他。
懒的与他废话,转移话题,“我记得国师是金国人,怎么跑到沿东来做陈王的走狗了?”
“霍某以为县主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简直是只老狐狸,刀枪不入。
冷忧月也不是小白鼠,一口茶抿下喉,她单手撑起下巴,看向霍景裕,“那国师今天来此地,是代表陈王还是……代表金国?”
原本还活跃的气氛,因为冷忧月的这句话瞬间凝固。
霍景裕嘴角的笑意慢慢的退去,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霍某觉得这个问题县主还是不知道的好!”
冷忧月耸了耸肩。
“那国师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
“霍某建议县主立马回京,免得平白无故将性命交待在沿东,那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县主的那位夫君早就尸骨无存了,不是吗?”
“未必,我倒怀疑我夫君是被陈王抓去了陈王府,如若不然,陈王为何迟迟不肯相见?”
冷忧月说话的时候又替霍景裕沏了一杯茶。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冷忧月推门出了营帐。
门外几名霍景裕的随从立马上前,“我家主子呢?”
“我与你家主子相谈甚欢,因此,特邀你家主子今晚用膳,还劳烦几位小哥通知一下陈王!”
几名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跟随霍景裕多年,知道霍景裕为人谨慎,绝不会轻易受人相邀,更别说是留下用膳了。
“不行,我要亲口问过主子,我才相信!”
说罢,那人便要闯进去。
冷忧月上前将人拦住,“留下用个晚膳罢了,又不是让你家主子留宿,你急什么急,你要看就看个够吧,你瞧瞧,你家主子是不是安然无恙的坐在营帐中?”
那人探了个头进去,只见霍景裕坐的笔直,手中还握着茶盏,似乎正在品茶。
他刚想发问,就被冷忧月一手推了出来,“还不快去?耽误了大事,我唯你是问!”
随从心中纵然还有疑惑,但他见霍景裕并没有异样,只得不甘不愿的清点了几名随从急步离去。
这些人刚一离去,冷忧月的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在了地上。
好在白霜及时扶了她一把,将一颗解约喂进了她的嘴里,冷忧月这才缓过神来。
两人重新回到营帐,将已陷入晕迷的霍景裕抬到一边。
没错,她方才在水里下了药,并不会伤人性命,只会让霍景裕晕迷数个时辰,而她,必须在霍景裕晕迷的这几个时辰内潜入陈王府,窃取陈王造反的证据。
营帐的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是孙猛,“县主,人已经安排妥当了!”
就在冷忧月和霍景裕交谈的时候,他们已经试探出哪一些是陈王府的人,哪一些是霍景裕的人,他们放倒了一个陈王府的侍卫。
“好!”
冷忧月立马接过孙猛递过来的侍卫衣服,绕到屏风那一头套上。
“县主,还是让属下去吧!”
白霜担忧的抓住冷忧月的胳膊。
“这事,只能我去,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却不知,就在冷忧月推门出了营帐之后,那原本被迷晕的霍景裕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