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蓦擎就要推开她卧室的房门,被宋老拦了住。
宋老抬眼看他,“你过来。”
傅蓦擎跟着宋老走到一边,“她在山上应该被下过药,但剂量不大,顶多睡一觉的程度。”
傅蓦擎安静听着,眼里却迸出寒意。
呵,陈凌茹,她死定了。
宋老拢着眉少有的严肃,“那个……你、你们有生孩子的打算吗?”
傅蓦擎愣下,接着狐疑地看向宋老:“为什么这么问?”
他自然是没想过这事的,可不知为什么,宋老这么一问,心底竟蔓延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见他不答,宋老就松口气,“没有就好。”
他的眉皱得更紧了:“您老什么意思?”
宋老犹犹豫豫地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这丫头体质实寒,寒邪凝滞于胞宫,气血流通不畅……”
傅蓦擎实在是没耐心听他说一堆中医术语,直截了当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唉,她这种体质,怀孕极难,即便是有了孩子,也很容易早产或者流产。若身体再受损伤,那这辈子就别想再做母亲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要做好那方面的措施……”
傅蓦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都捏紧了,他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恨什么,又或者心疼什么。
宋老又啧了一声,不解道:“可是不对啊!上次她在我那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短短几天突然就冒出寒症了呢?而且从她脉象上看,她这症状应是长期住在阴寒之处、或者是长期受外来寒邪凝聚于胞宫所致,绝对不是短期内积累的。”
傅蓦擎沉默片刻,“所以您的意思是……”
宋老一笑,“我呢,就是从医者角度就事论事,至于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傅蓦擎明白了。
他敛着眸,看不清眸中情绪,“请您一定要治好她。”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当傅蓦擎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易欢已经坐在床上了,手指一根一根被绷带缠好。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苍白着一张脸,眼里还有未褪的惊惶。
看到他走过来,沈易欢突然从床上下来,蹲下去就把他的裤管挽起来,顾不得手还疼,在他的腿上来回检查,直到确定没受伤才松口气。
傅蓦擎低头看她,颊边咬肌用力,突然拉起她就扯进怀里。
“怕了吗?”
沈易欢怔住。
然后摇头,“没怕。”
他垂眸,“骗子。”
手臂不觉用力,将她越抱越紧。
虽然再亲密的事两人都做过,但像这样不带任何欲念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心思恍惚之余,沈易欢还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他只是在安慰她。
他倏尔又松开怀抱,直接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她捂得就露出颗脑袋。
沈易欢安静看他,从进门开始他就拢着眉,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陈凌茹怎么样了?”
刚才听到陈凌茹的哭喊声,撕心裂肺的。
傅蓦擎看她,一字一句:“她把你丢在了山上。”
沈易欢也猜到了。
盯着他,她突然问:“你把她也丢到了山上?”
陈凌茹害她差点掉下山,傅蓦擎也势必会把她吊上悬崖……
睚眦必报,以牙还牙,是他一贯的风格。
傅蓦擎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再送到她嘴边,没否认只说了句:“我不会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