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恋恋不舍的挪开屁股,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
苏千雪如避瘟神般移到他的对面,势必不与他有多余的接触。
刘文心中冷冷一笑,思忖着这丫头倒是清高得很,其实到床上比谁都浪。
刘文虚伪的喊来伙计送几匹布料来让苏千雪挑选。
终于进入正题,苏千雪脸上的不耐烦散了些。
布料不错,价格也合理,苏千雪按照之前与周思羽定的量下单。
正要签合同,刘文就开始整幺蛾子。
“苏姑娘,我给你让了这么大的利,你不得许给我点好处?”刘文摩拳擦掌,视线火热。
苏千雪提起笔,推开合约,听出刁难的意味,“我很怀疑刘掌柜做生意的诚意,价格既已订好,我会按照合约上所写付银子,难道这不是最大的好处?”
刘文装模作样的咋舌,“刘某做生意多年,身家不少,对银子早没那么大的追求,反倒是见了苏姑娘后心动不已,若是苏姑娘能跟了我,一切都好说,这批布白送与你都没问题。”
他笃定,这番话说出口,苏千雪多多少少会心动。
做生意的女人他见多了,个个都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实诚的很。
她们眼中只有银子与生意,拿生意诱惑她们,她们比婊子还听话。
虽说苏千雪听不见刘文的心声,但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心里绝对没什么好话。
而苏千雪素来是个不喜欢受委屈的性子。
这生意,做不成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壶,款款向刘文走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在外人看来是气势汹汹,可在刘文看来,就是苏千雪的妥协。
刘文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怎么说来着?这种女人最好拿捏了。
“苏姑娘,你是不是想通了?想通了就好,我让人将你家没用的男人打发了,那种吃软饭的小白脸,白送都不要……”
苏千雪不发一言的走到他面前,提起酒壶就往他头上倒。
酒水倾泻而下,淋得刘文大叫起来。
防止被酒水溅到,在刘文起身之前,苏千雪就已经退得远远的,嘲讽的看着他。
“婊子,你胆子不小,连老子都敢泼?”刘文气急攻心,一时没有反应,他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气得牙痒痒。
这女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这是发什么疯?
“不仅敢泼你,我还敢打你呢。”苏千雪顺手将酒壶砸到他头上,给他的额头磕了个大包,“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我下回就不是丢酒壶,而是丢刀子了。”
从她决定动手开始就明白这生意是谈不成了。
既然谈不成生意,她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刘家的生意,谁爱做谁做去,反正他不伺候。
刘文捂着额头痛苦的哀嚎,见苏千雪离开,又急忙出声恐吓道:“你要是敢走,你以后休想再和我们刘家做生意。”
“那又如何?随你便好了。”
“听说锦绣阁是你全部的心血,你就忍心看你的心血付诸东流?”刘文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丫头,心气可别太高,像你这样不懂得顾全大局的人,是没办法将生意做大的。听我一句劝,该低头时就低头。你从了我,一切都好说,我可以让你轻松成为清水县最大的衣裳铺子。你应该要明白,成为清水县最大的商铺,日进斗金不是问题。
你也别说什么做生意不是为了钱,你喜欢做生意,难道不是为了钱么?谁又会嫌钱多?”
苏千雪双手搭在门上,连头都不愿回,主要是不想看见他那张丑陋又猥琐的脸,免得脏了眼。
“我做生意不仅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能站着把钱赚了,而不是跪着。你自己喜欢跪着赚钱,你就继续跪着,与我无关。”
苏千雪猛地拉开房门就要走,半点不犹豫。
“你可得想清楚,今天出了这扇门,世上没有后悔药给你吃。”刘文死死盯着苏千雪的背影,不信这娘们儿做事这么决绝。
他与周思羽也打过几次交道,那人倒是圆滑得多,不似苏千雪这般刚烈。
“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今日你得罪了我,来日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苏千雪不屑与这种没品的商人同流合污。
随后,她决绝离开,不带一瞬的停留。
刘文气得在原地跺脚,最后反倒是把脚给踩疼了,额头的伤开始流血,糊了一眼。
伙计听见动静冲上来,看见刘文的狼狈模样,吓了一大跳。
“哎哟,掌柜的,您这是怎么了?光天化日谁敢伤你?”
“还能是谁?还不是苏千雪那臭婊子。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我坐下,这眼睛都瞧不见了。苏千雪这娘们儿下手真狠。”刘文对苏千雪恨急了,他在县里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时候被人这般下面子过?
苏千雪死定了!锦绣阁也别想好过!
“那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没想到性子还挺烈。”伙计经常帮刘文做些见不得人的腌臜勾当。
看见这情形,就把刘文与苏千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猜得八九不离十。
那女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漂亮。
更难得的是,还懂得做生意。
会做生意的漂亮女人,即使想想都觉得带感。
这种女人不仅能娶回家把玩,还能让她管生意,分担一半的压力,又能把府中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
难怪掌柜明知苏千雪已为人妇的情况下也生出贪婪之心。
“这话还轮得到你来说?我一定要让苏千雪与锦绣阁后悔得罪了我。”刘文怒道。
“掌柜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小的这就给你找大夫去。”
下楼的苏千雪没有看见崔展,她尝试着在铺子里外找了一圈,没有瞧见他的踪影。
眼看着楼上传来动静,她知此地不宜久留,提裙先出了门。
刚出门就有个小孩跑到她跟前,好奇的看着她,“姐姐是姓苏么?”
“嗯,我性苏,怎么了?”苏千雪蹲下身子与他说话。
刚才还满身冷气,面对孩子时,她又温柔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