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见不得那些攀龙附凤的没教养的丫头，宋二公子应该比我明白。那些丫头仗着有几分姿色，哪个不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姑娘跟着你们两人……”
莫娘子意有所指的冷笑一声，“胃口可不小。看刚才那架势，想必已经把钱公子迷晕了。宋二公子与钱公子是挚友，可得好好的劝一劝钱公子，不要被有点姿色的女子迷惑，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莫娘子一张嘴就是毒，谁让刚才钱子云说她来着？
怎么？只准钱子云说她，不准她说钱子云不成？
宋玉略带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苏姑娘不是那种人，子云不是孩子，有分寸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莫娘子抿了口茶，说是茶水太凉了，再沏一壶送上来，“宋二公子可不要像钱公子一样被迷惑。要找就找个大家闺秀，我家那侄女，上次你见过的，对你倒很有兴趣，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再见上一面，互相了解下？”
“在下近来没有成家的打算，恐怕得辜负莫娘子的一片好心了。”宋玉含笑拒绝。
莫娘子拉着他坐下，“男子成家后才好立业，我那侄女不仅知书达礼，对做生意也很有天赋，而且我那侄女的八字特别旺夫。”
宋玉忍着不耐听了半响，终于在莫娘子喝茶的间隙说明自己的来意，“上次请莫娘子绣的送给皇后娘娘的衣裳，不小心被丫鬟滴了一滴油墨上去，不知莫娘子有没有办法将墨滴祛除？”
莫娘子正色道：“那布料特别，不能用水洗，脏了也就废了，还能怎么祛除？话说回来，你身边的丫鬟也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将墨滴弄上去？如果你身边有个贤内助帮忙管教，肯定不会出这种事。
所以，宋二公子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见我侄女一面？”
“莫娘子，这一次是送给皇后娘娘的寿礼，丝毫错误都不能有，要不然就是杀头的大罪。”
莫娘子敛了神色，“衣裳拿来我看看。”
衣上绣的是百鸟朝凤图，绣工可称为巧夺天工，百鸟朝凤更是绣得栩栩如生，偏偏那一点墨滴十分扎眼，惹人惋惜。
莫娘子细细看了会儿，“洗不掉，没用了。”
“除了清洗，莫娘子可还有其他的办法？”
“能有办法不早告诉宋二公子了？我瞧着是真没办法了。”莫娘子打了个哈欠，“往日这个时候我都歇下了，宋二公子若是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去休息？”
人家下了逐客令，宋玉面皮薄，自是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儿。
而另外一边，苏千雪离开宅子后就想坐马车回阳关镇。
追出来的钱子云拉着她，不让走。
苏千雪不解的看着他，“钱公子还有什么话与我说不成？不让我走？”
“你等等，我一定要让宋玉那小子给你道歉。莫娘子不过是宫里出来的下人，还真以为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成？”钱子云气得双手叉腰，这莫娘子竟然敢对千雪说这种话，看他不给她好看！
苏千雪走不了，只好听钱子云的话等宋玉出来。
钱子云一直偷偷看她的脸色，见她脸色没什么不对劲的，低声询问：“不生气么？”
“生气，被人诬陷，怎么能不生气？”苏千雪坦然答道。
“那……为何你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这下反倒轮到钱子云不理解了。
“出了那门，我就不生气了。要是念念不忘的话，岂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那莫娘子狗眼看人低，我不能与她一般见识。只听过狗咬人，没听过人咬狗的吧？”
苏千雪靠着树干，抬头看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的形状。
钱子云大笑，“千雪说得是，不和这老女人一般见识。不过宋玉出来，我可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说曹操曹操就到。
宋玉带着衣裳出来，没有来时的兴致勃勃，脸上挂着几分愁绪。
钱子云本想教训他，话到嘴边反而成了关心他的，“怎么这副脸色？那老妖婆和你说什么了？”
“送给皇后娘娘贺寿的衣裳，就连莫娘子都没有办法修复好，这件衣裳算是废了。”宋玉长叹了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
钱子云无所谓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那老妖婆没什么本事，她弄不好这件衣裳反倒正常的很，你纠结个什么劲？反倒是你一开始把希望放在她身上才奇怪。”
“可莫娘子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好，这几年皇后娘娘寿宴的衣裳也都是莫娘子做的。现下寿宴在即，就算重新做一件也来不及了。”宋玉愁眉不展，即便如此，他还是走到苏千雪跟前与她真心道歉。
“还请苏姑娘不要怪罪莫娘子，她这人就是这样。”
“什么叫做就是这样？她不就是狗眼看人低么？要是换一个公主郡主在她跟前，她敢这么说话？你告诉她，千雪是我护着，不是她这种老妖婆能嘴碎的。”钱子云攥紧拳头。
宋玉看了他一眼，心情低落的不愿说话。
苏千雪看了宋玉一眼，“什么衣裳？或许我能帮忙看看。”
钱子云高声道：“看见没有？看到什么叫做不计较？”
宋玉婉拒，“莫娘子的绣工比较特别，不是普通绣娘能够学的。”
“我也是开衣裳铺子的，锦绣阁的绣娘手艺不比莫娘子差。”苏千雪挑眉，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钱子云一把抢过宋玉怀里抱着的衣裳，“还犹豫什么？让千雪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你这衣裳已经废了，处境还能更差不成？”
宋玉想想，是这么个理，也就随她们去了。
苏千雪看了一会儿就有除掉衣裳墨渍的办法，“我有办法祛除，也不困难。”
宋玉来了精神，“当真？苏姑娘不是随口一说，哄我的吧？”
苏千雪答道：“自然不会，不过……”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什么？”宋玉很上道，“苏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宋某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