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矜矜业业这么多年,可没有出现什么治死人的事情出来。反倒是这个姓顾的,我们亲眼看见他治死人,也亲眼看见他拿出银针伤人。
这些,都是在孙大夫身上没有出现过的。小姑娘,你年纪小,可不要说话太狂妄。”
“而且这个姓顾的是突然出现,谁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们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绝对错不了。”
“杀人偿命,别以为你会点功夫,眼里就可以没有王法了。”
人群中又出现些许抨击的声音。
苏千雪全都充耳不闻,也没有兴致与这种别人说风就是雨的愚昧的人争辩。
阿昭跑到苏千雪身边抱不平,“苏姐姐,这些人在诋毁你。”
苏千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耐着性子说道:“姐姐教你一句话,不与傻瓜争长短,是争不出个输赢来的。明白了吗?”
虽说阿昭年纪小,但还是听出来苏千雪拐着弯骂人。
阿昭早就气得不行,却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淹死。
而且他一紧张,嘴巴就笨,嘴巴一笨,就什么话都说不好……
还好有苏姐姐在,他什么都不怕!
可一直依赖苏姐姐也不行,他决定了,下回在身边带个小本本,然后将苏姐姐的话都记在小本本上。
以后要用得时候就不怕没有话来说了。
围观的百姓们意识到苏千雪在骂人,而且把他们这些人都骂进去了。
可惜骂得太高级,他们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李鑫性子急,他指着苏千雪不满道:“你说谁是傻瓜呢?”
苏千雪依旧是那副轻飘飘的语气,“谁着急了谁就是狗,你这么着急代入做什么?是不是说到你痛处了?”
阿昭伸出两只手就想鼓掌,可一见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他不好做如此出格的动作。
只好在心里偷偷的给苏千雪鼓掌。
李鑫郁结于心,一只手抚着胸口,白眼一番差点晕过去。
这女人……瞧着漂亮,嘴怎么这么毒?
孙大夫还算淡定,接过话茬,“苏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的锅太重,师父他老人家可背不动。”苏千雪盯着孙大夫看。
两人也算是老相识,之前也在他那儿看过几次诊。
接触下来,能看出来孙大夫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且只朝钱看,没有钱的事儿他不会办。
所以今天为何如此好心呢?毕竟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寡妇可不会给他银子。
“林铁柱是我诊断的,的确是已经死了。好了苏姑娘,我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不会在这件事上胡搅盲缠。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一切都让县令大人来决断。”
“人已经死了?”苏千雪又问了个问题,根本不顺着他的话来说。
孙大夫额头的青筋直跳,“苏姑娘,人的确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看着,我何必骗你?”
“孙大夫愿意赌上自己的职业操守来证明人已经死了吗?”
“人死了就是死了,为何需要证明?”孙大夫语气不善。
苏千雪露出苦恼的神情,“可惜,我查出来的情况与你的情况大不相同。你说人死了,我说人没事儿,所以说,到底是我们两个人之间谁诊断错了呢?”
李鑫怒道:“不准你侮辱师父他老人家!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你懂得看病吗?”
“学过几天。”苏千雪如实回答。
“呵,仅仅学过几天就想出来给人看诊?难怪姓顾的能把人医死。”
苏千雪瞥了他一眼,寒冷沁骨。
这人真是聒噪,而且张口闭口都是什么死不死的。
人根本就没死,这些人瞎闹什么?
李鑫一说完,周围许多人对苏千雪产生了怀疑。
都嘲讽她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
苏千雪一如既往的没有反驳。
就在此时,林晓慧突然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本来已经被断定为死了的林铁柱惨叫了一声,抚着胸口上的伤口睁开眼。
“啊,有鬼啊。”
不知是谁突然叫了一声,其他人吓得往外跑了好几仗。
跑归跑,好奇也是真的好奇。
他们都想看看那林铁柱到底是人是鬼。
于是乌泱泱的人又跑回来。
苏千雪握着伞抵在他的肩上,不让他随便动弹。
林铁柱扭头一看,是个表情冰冷的漂亮姑娘,陌生得很,就是不知道这姑娘站在他身边做什么。
很快,记忆回笼。
他意识到昏迷之前做了什么,他恨不得马上闭上眼睛装死,可惜没有办法,所有人都瞧见他醒时的模样,还如何能装没醒?
“醒了正好。你胸口上的簪子要是不拔出来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如愿以偿的赴死。”
林铁柱开口,声音特别哑,“你怎如此恶毒?我们无怨无仇,为何在我胸上扎簪子?”
苏千雪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这话你可别问我,簪子是你夫人扎的,你不如问问她,是不是在外面有姘头,恨不得你快点嗝屁。”
脸上没有丝毫愉悦神情的林晓慧闻言,惊吓得连连摆手,“夫君,没有的事儿,你别听她瞎说。那簪子就是个意外,一开始我是想扎她的。不曾想她比鱼儿还滑溜,然后就不小心……”
林铁柱没什么精力管这件事,他只想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计划成功了没有?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好开口问。
“林铁柱,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我们无怨无仇,为何要陷害我师父?如果没有听错,前几天我师父刚救了你的性命。即便如此,你也要恩将仇报,假死来讹他么?”
苏千雪不会原谅这几个歹毒的人。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放过林家人。
林晓慧索性装听不懂,“什么意思啊?相公死而复生是我们的感情感动了上苍的缘故,是我相公命大,可顾神医的药还是会毒死人,你们依旧要见官。”
苏千雪无比佩服这女人的厚脸皮,“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说不出你这种话来。刚才是孙大夫说人已经死了,你们说是因为毒药死的。如今人活着,那不就说明师父的药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