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志得意洋洋的瞥了宋玉一眼。
明明什么都没做,活像是个胜利者。
宋玉好一阵无语,但他没有说话,他也想听听殷志能说出什么话来。
“自然是因为锦绣阁在京中出名了。”殷志很不想承认这件事。
承认锦绣阁厉害,岂不是侧面说明玲珑阁什么都不是么?
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但说出这件事又有利于宋家与锦绣阁决裂,两害相比取其轻,也只能如此了。
苏千雪挑眉,此事她还真不知道。
她的设计有把握应得众人的喜欢,但没想到出名得这么快。
毕竟铺子还在阳关镇,并没有开在京城。
听说京城还是玲珑阁的天下,一条街上,最少都有一间玲珑阁的铺子。
而玲珑阁的衣裳俨然成了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如果连玲珑阁的衣裳都穿不起,那就不配说自己是京都名媛。
“怎么个出名法?”苏千雪明知故问。
殷志微愣,觉得她这话问的古怪,却没细究,“呵,自然是有世家千金喜欢,就连孟姑娘也喜欢得不得了。”
能被人当作谈资提起的孟姑娘,自然是丞相千金孟婉嫣了。
能被孟婉嫣喜欢,是她锦绣阁的福气。
可这福气苏千雪不想要呐。
“那又如何?”苏千雪的态度骤然冷了下来。
殷志没反应过来,苏千雪是变蠢了不成?锦绣阁的衣裳能被京里的世家千金喜欢,那可是不得了的。
这也意味着,锦绣阁的身价高了不少,与宋家合作,是丢了面子。
“宋家之前瞧不上锦绣阁,后来听说锦绣阁的身价水涨船高,这才忙不迭的来与你们合作。为的是什么,想必以苏姑娘的聪明劲儿,应该明白的。”
与锦绣阁合作,宋玉不敢说没有看在当下的形式上。
但这事儿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宋玉紧张的看向苏千雪,不知苏姑娘会如何回答……
会不会因为生气而拒绝与宋家合作?
毕竟苏千雪的脾气他们是领教过的,能在宋府门前毁了上供给皇后娘娘的衣裳,这脾气就绝对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所有的。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我们锦绣阁的衣裳能得到京中世家小姐的喜爱,是我们的荣幸。宋家因此与我们合作,那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有什么不对的么?”
苏千雪看得出来殷志的挑拨离间。
如果她真的听了他的挑拨离间而拒绝与宋家合作,岂不是顺了黄袁飞的心?
她可不做这种蠢事。
而且合约已经签好,毁约可得赔不少银子。
她没必要毁约。
宋玉悄悄的松了口气,“殷志,你才是心术不正的那个,当初哄着我们宋家与你们玲珑阁合作,可你们拿出来的合约都是不平等的,完全将宋家当作你们的附庸。你们这样的商户,哪儿有脸说我们宋家?”
殷志为苏千雪不被他怂恿而气恼,“宋玉,你可别血口喷人!”
宋玉喊人来将殷志赶走,不要在眼前碍眼。
“苏千雪,你与宋家合作可是会后悔的,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殷志被人架着离开,脚不停的扑腾着,嘴里还威胁着。
苏千雪回了他一句,“那也劳烦殷老板告诉黄袁飞一句,玲珑阁今日的一切,总会被我锦绣阁所取代。还有你们背后做的那些龌龊事,总有一天,我会和你们算总账。”
如今锦绣阁还在发展阶段,黄袁飞就三番两次的找茬。
还好最后都解决了。
万一其中一个问题没处理好,锦绣阁也不复存在。
她是有人帮忙,还有金手指在身上,才能轻松解决。
那这些年来的那些小铺子呢?稍微有点冒头的势头,就被黄袁飞与殷志这两条狗给掐断了。
殷志还以为苏千雪要说什么,没想到她要说的竟是威胁的话。
殷志吓得连扑腾都不敢扑腾了,就这么直愣愣的被人拖了出去。
宋玉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千雪一眼,这话说的着实霸气。
若是旁人说的,他还会觉得那人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连黄袁飞都敢得罪。
可这话是从苏千雪嘴里说出来的,可就令人信服多了。
她本身就很有能耐、心性也果决,而她身边带着的几个人都不简单,就连她那夫君也不像是寻常人。
这样的人,为何会蜗居在阳关镇?
苏千雪倒没有被这插曲所影响了心情,只问锦绣阁在京城是怎么一番场景?
宋玉也的确知道实情,京城有他的眼线。
“苏姑娘将衣裳送给钱家的几位姑娘后,她们穿着去参加了宴会。那衣裳流光溢彩,令人过目不忘。”宋玉说到这儿摇了摇头,“京都姑娘不仅爱美还爱攀比,见钱家姑娘衣裳好看,自然也想弄几件来给自己穿穿。
一开始还以为是玲珑阁的衣裳,问了一圈之后,发现玲珑阁根本不卖这衣裳。最后问了钱家姑娘,才知这衣裳是从锦绣阁买的。但锦绣阁是什么铺子?他们并不知情,只知道是从一个偏远的地方卖来的。”
钱家不是多事之人,并没有将京城的争斗消息传回来。
其实都是钱画的意思,她知道表哥是个什么性子,如果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表哥可能因不高兴而与她们断绝关系。
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她不想就这么毁了。
消息也就没有传回阳关镇。
“那是好事儿。”苏千雪不需要费什么劲儿,就让锦绣阁的名声在京城打响。
“自然是好事儿,若是将锦绣阁开到京城去,生意不知能好上多少倍。”宋玉已与玲珑阁撕破脸,如今正与锦绣阁合作,自然是希望锦绣阁能越来越好。
“不着急,慢慢来。”苏千雪自是有自己的规划,说起来送给永定侯府的零食应该快到了,不知道徐平收到信之后,会给她回什么。
送给永定侯府的零食提前送到。
当质朴的马车停在永定侯府门前,崔岩刚喝完酒回来,扶着墙壁边吐边走,侍从在一旁劝着,“老爷身子不好,以后还是少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