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穆婉清有些心烦的移开视线,好不容找到了律师,打了官司,倒成了一场闹剧。
其实在她打算装晕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此时正蠢蠢欲动。
“裴司臣,我其实特别想不明白,我连孩子都不想给你生,你还托着不肯离婚,究竟是为什么?这可不是你做人的风格,你的底线呢?”
“底线,你觉得我的底线是什么?”裴司臣声音低沉,多了几分冷厉。
穆婉清仿佛没察觉到,偏头对上他暗黑的目光,红唇微扬,满是嘲弄。
“怎么?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所以即便我打掉你的孩子,你也能忍?”
裴司臣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晦暗难辨,幽暗的瞳仁紧盯着她满是嘲讽的面容,长臂一挥将人直接捞进怀里,指腹捏起她的下颚,微微用力,语调冰冷无温。
“为了激怒我,再三提起这件事,你觉得有用?”
穆婉清呼吸一顿,她没忘记那天在医院他愤怒的眼神还有压抑的惊怒,听说他手上的伤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消息才弄出来的,她以为他会怒到极致,她想着这样也好,如果这样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把婚离了,让他知道也好。
“有没有用,你比我更清楚。”
裴司臣脸色骤然一沉,抬高了她的下颚,“有用,怎么会没用,所以,我说了,你得赔我一个。”
穆婉清攥紧了手心,表情同样冷了下来,以前她嘴喜欢他那种运筹帷幄的姿态,好像在他的世界,在他的眼中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事事都如你所愿,总会有你束手无策的时候。”
裴司臣拍了拍她的脸蛋,冷笑道:“好,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穆婉清心口抽痛,被他不可一世的态度刺激,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
裴司臣脸色一沉,用力掐住她的脸腮,看着她那张被迫张开的口齿,眸色暗沉不已,视线上移对上她的视线。
“这可是你自找的。”话落便吻上她的红唇。
“唔!”穆婉清眼底闪过惊怒,双手不断的推打身上的男人,奈何毫无用处,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索吻。
车外,韩盛站在一旁抽着烟,打了一个喷嚏,拢了拢大衣,不知过了多久,车船在稍稍降下些许,里面传出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
“开车。”
韩盛这才走到主驾驶开门坐了进去,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将隔板降了下去,看都没敢往后看一眼。
穆婉清轻咬着下唇,扭头看向窗外,眸光潋滟,指尖似乎都在颤抖,唇瓣的酥麻感有所残留,口腔弥漫着全是另一种味道,舌尖有些痛,她竟然被他咬了。
裴司臣意犹未尽的抿了抿薄唇,眼底温存一闪而过,“去电视台。”
“好的。”
穆婉清有些心累的闭上眼,脑中混乱的思绪却逐渐变的清明起来,越想心跳的越快,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理智在疯狂边缘溃散。
一直到下车之前,身后响起男人慵懒低沉的声音。
“别忘了我的晚餐。”
穆婉清脚步微顿,而后才继续前进。
“婉清。”
扭头去看,陈祁正在侧方看着她。
“学长。”
陈祁先是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辆车,正巧车窗缓缓下降,两人隔空对视,虽然距离有些远,可他还是看到那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冷屑。
裴司臣升起车窗,指腹捻过薄唇,沉声道:“开车。”
陈祁看着那辆车逐渐开远后才慢慢走了过去,视线扫过她嫣红的唇瓣,下颚处竟然也被捏住了痕迹,眸光微凝。
“官司……”
穆婉清摇了摇头,随后抿唇不语,陈祁看了她好一会才摸了摸她的头,“总会有办法的。”
“是啊,总会有办法,事靠人为对吧。”穆婉清自言自语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勉强笑了笑,“我们进去吧,学长。”
“好,走吧。”
——
“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我脑子怎么有点转不动了呢?”桑榆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唇角,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穆婉清抿了抿唇,却没有在重复一遍,只是盯着她看。
桑榆同她对视好一会,唇角一番抽搐,“不是,你认真的吗?”
穆婉清拧眉,“那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桑榆有那么一瞬间哑口无言,“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穆婉清表情越发冷硬,咬牙道:“离婚。”
桑榆抿了抿红唇,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宝贝,咱不说这事能不能做成,如果真的做成了,可就真的没有后路可走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穆婉清有些烦躁的灌了一口温水,“不然呢?我要和他继续拖到什么时候?”
“办法还是有的吧……
“可我等不及了。”
桑榆沉默的看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不同意你这个方法,但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一样会支持你。”
穆婉清抿了抿红唇,眼底闪过浮躁,最后还是轻声说道:“我只是需要证据,并不是真的想……”
桑榆看了她好一会才说道:“你这个办法不得不说,简直下三滥,你这是被逼到什么份上了,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只是小清清,这事要是不成,你想过不成的后果吗?”
穆婉清咬了咬牙,“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桑榆喉咙一梗,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说出自己疯狂的计划,穆婉清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听到佣人说了‘少爷回来了’这话她才将思绪拉了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
裴芷芊看到他回来之后,立刻跑到他身边,“哥,穆婉清再给你做晚餐!”那语气简直震惊到了极致。
裴司臣淡淡扫了她一眼,“叫什么?”
裴芷芊眼球转了转,“嫂子,嫂子,行了吧!哥,今天太阳也不是从东边落下去的,她怎么会给你做晚餐啊?我们都惊呆了好嘛!”
裴司臣的视线投向厨房的方向,薄唇似乎扬了扬,“我老婆做饭给我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有人:“……”好家伙,多大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