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后,齐景安开车将她送了回去,看到墙上雕刻着那个‘裴’字。
“你一直住在这里?”
穆婉清见他随后一问,点了点头,“恩,齐总,谢谢你送我回来,路上小心。”
齐景安却忽然转过头看着她,温和一笑,“我们能当朋友吗?”
穆婉清一愣,“当然能。”
“那就不要再叫我齐总了,太生疏,我也不叫你穆小姐了,可以吗?”
穆婉清眨了眨眼,交个朋友而已,还是每年都给她基金会捐助巨款的慈善家,她不至于这么吝啬的说不可以,于是便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挂着笑意。
“当然可以。”
齐景安薄唇一扯,看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温柔,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些。
“那么以后我叫你婉婉可以吗?”
穆婉清微微一怔,婉婉这个称呼似乎太过亲昵,就算相熟的人也都是叫她婉清。
可她转念想到‘齐婉’这两个字,怕是他之所以会用这个两个字,也许是要纪念什么人也不一定,恰巧她的名字也有这个婉字而已。
想通之后她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齐景安却忽然下了车,穆婉清有些不解,只见他打开了后备箱,拎了一袋东西过来。
穆婉清一脸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家乡特产,突然想起来,可以拿回去和家里人尝尝味道。”
穆婉清见他递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接了过来,而后打开看了一眼,“是糖吗?”
齐景安点了点头,双手悠闲的插进大衣外兜,“北城酥糖。”
两盒酥糖的话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好意的,收好之后抬手掖了掖被风吹乱的头发,“谢谢你,齐……”
只是她刚开了一个头就停了下来,说好了当朋友,在叫齐总是不是就太生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齐景安看出她的窘迫,低笑一声道:“我比你大了几岁,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齐大哥。”
“齐大哥?”穆婉清试探的叫了一句。
“恩。”齐景安心情不错的应了声。
穆婉清为了缓解尴尬,于是问道:“北城那边都带姓的叫吗?”
齐景安挑了挑眉梢,似是玩笑道:“你也可以直接叫哥。”
穆婉清笑了笑,想着北方的人都很爽快直接,她也不会这么别别扭扭。
“时间不早了,齐大哥你早点回去。”
齐景安看了一眼时间,“好,你进去吧。”
“恩,那你路上小心。”
“好,再见。”
“拜拜……”告别之后穆婉清输入指纹,转身之际还回头跟他挥了挥手。
齐景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才收起唇角的笑意,盯着这扇大门看了许久并没有着急离开,而后慵懒的倚着车身,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支烟,烟云吐雾了几次,就要上车时,前方忽然落下刺眼的远光灯。
他略感不适的眯了眯双眸,驾驶上的助理也下了车,快步走到他身边。
“齐总,没事吧?”
齐景安拿掉嘴里的香烟,从容淡定的摇了摇头,“没事。”
随着车越开越近,直到停下,随着车门被关响的声音,那道刺眼的远光也没有被关掉。
只能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逐渐走近,随着那沉稳的脚步声,齐景安看着来人缓缓走上前。
裴司臣半眯着双眸看着两人,最后将视线落在齐景安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冷漠,薄唇轻挑,似笑非笑带着一丝寒意。
“齐总?”
齐景安同样勾了勾唇角,点了点头,“裴总,晚上好。”
裴司臣盯着这男人温润的脸庞,典型的笑面虎,他淡淡瞥了一眼自己的家门。
“这大晚上的,齐总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齐景安将指间已经燃尽的烟蒂掐灭,温声道:“刚送婉婉回来,顺便抽根烟。”
从他口中说出‘婉婉’两个字宛如子弹一样射中了裴司臣的心窝,面上的客气已经维持不住,整个人都显得阴森冷沉,眼眸更泛着幽光,冷意十足。
如若面前的人不是齐景安,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这逼人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偏偏这两个男人同样都是在商场呼风唤雨的人,只是涉及领域和地域的不同,可气场却相差无几。
一旁的男助理都紧张的吞了吞口水,默默攥紧了拳头,承受着来自两个男人的威迫感。
“婉婉?”裴司臣忽然迈开修长的双腿,向他逼近。
男助理顿时警惕的站了过去,却被齐景安抬手拦住,泰然自若的看着他。
可裴司臣却一脸冷厉的站在她面前,不管是身形还是身高,两人都不相上下。
“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齐总。”
齐景安却极浅的勾起薄唇,笑意淡然,没有丝毫挑衅的意思,似乎是觉得好笑。
“为什么不能?我是经过婉婉同意的,裴总做人是不是太霸道?”
可在裴司臣眼中,这个男人就是故意滋事挑衅,“齐总怕是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在港城对我的人,齐总还是消停一点的好。”
论年纪来说,齐景安年长他两岁,可手段和气魄都旗鼓相当。
“裴总对我的敌意似乎很大,难不成是担心什么?”
裴司臣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手指轻捻,已经过了冲动到动手的年纪,冷嘲道:“齐景安,你有什么打算尽管冲我来,可要是让我知道你碰了不该碰的人,就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说着他就侧目冷凝着他,“我想,你就能在港城站住脚,我若是不想,你也可以试试看你能不能把手插进来。”
说完便冷冷睨了她一眼,而后才转身重进坐进车里,一脚油门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大摇大摆的开进了宅内。
“这人也太嚣张了!”吃了一嘴尾气的男助理气的直瞪眼。
齐景安眯了眯眸,眼底隐约闪过凉意,似乎自从身居高位以后,已经太久没有被人这般怠慢过,薄唇轻挑,淡声开口。
“我还是那句话,他有这个资本,以后我们要低调些了。”
“为什么?我们又不怕他。”
齐景安收回视线,打开车门低低道:“他说的对,这毕竟是港城。”
“可是……”
齐景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温尔一笑,“气什么?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