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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年得子

“都别拘着了,动筷子吧。”宁妃看着似是心情甚好的样子,坐在主位上一副主人的姿态道。想到几个月之前她还不过是一个卑贱的舞女,如今却成了将这些皇室贵妇都踩在脚下的主子,下面的人心里再是不甘,可面上也不敢违背其心意,谁让人家独得皇上圣宠呢。

随着宁妃的声音,婢女们在殿外鱼贯而入,依次列队给每个席位都端上了一壶酒。

“这是本宫与皇上一同酿制的桂花佳酿,很是甘甜可口,今日请各位一同尝一尝,看看好喝与否。”宁妃说着,端酒的婢女们就给坐下每个主子都倒了一杯。

“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抽得闲空与娘娘一起饮酒作乐,当真是与娘娘伉俪情深呢。”下座的梓郡王妃借着宁妃的话,趁机恭维道。这是这马屁拍的未免太过了一些,伉俪情深是形容夫妻之间关系恩爱的,在皇宫也就是皇上与皇后可以伉俪情深,宁妃虽然位列四妃,但终归是妾,这样的词语怎么能用在一个妾室身上呢。

可是即便是梓郡王妃这样说了,在下坐着的这些皇室宗亲的生妻们也都不敢反驳,只得当成没听见一样。

“梓郡王妃妹妹说笑了,皇上如今放权给太子殿下,已然是不忙的了,要说日理万机的,还得是太子殿下啊。太子妃,你说是不是啊?”宁妃听着梓郡王妃恭维的话,可是心却联想到了太子。

若不是皇帝将权力都交给了太子,自己这样被皇帝宠爱,早就可以借着皇帝的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可如今皇帝什么实权都没有,还要自己天天服小作低的伺候,到头来也不过是给了个还算看得过去位分罢了,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光鲜亮丽罢了。

眼瞧着太子不待见自己,而皇帝也已经年迈了,若是哪天驾崩了,自己要何去何从啊。思及此,宁妃不由得觉得当初真是不该听梁王的,勾引皇上又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勾引太子呢。

“娘娘谬赞了,太子殿下能为陛下分忧,实乃分内之事,本就是应当的。”浓浓见宁妃问到了自己,便规矩的答道。

“到底还是太子殿下年轻力壮,精力旺盛,自然也能替皇上分忧。本宫早就听闻太子极为宠爱你,想来太子妃这个贤内助也没从旁协助吧,本宫敬你一杯。”宁妃说着端起了酒杯对着太子妃举起来道。

“谢娘娘抬爱。”浓浓虽然不会喝酒,但眼前这个样子,实在没有推辞的道理,于是便也举起了酒杯。

宁妃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浓浓见此也只得将一小杯酒喝了个干净。这虽然是桂花酒,但还是有些辛辣,刺激的浓浓有些许咳嗽。

“怎么?太子妃是不能饮酒的吗?”宁妃见咳嗽了几声的浓浓,看着她问道。

“没事儿,可以饮一些的。”浓浓见宁妃还在看着自己,连忙回答道。

“好,那再陪本宫喝两杯,本宫觉得今年这酒酿的真是不错。太子妃觉得呢?”宁妃看着太子妃就是没怎么喝过酒的样子,也是,被养的这般娇滴滴的模样,定是没给别人陪过酒的。宁妃想着便端起了酒杯,故作开怀的要和太子妃饮酒,其实不过是想看她出丑罢了。

“那便谢娘娘美意了。”浓浓见宁妃已经端起了酒杯,对着自己举了起来,而一旁上酒的侍女也看着眼色给浓浓倒了满满一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浓浓只能硬着头皮又喝了下去。白枝在一旁看的忧心,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后头一把将那个永安宫安排的倒酒的侍女拉到自己身后。

见浓浓喝了,并且也没什么不淑的状态,宁妃似是不甘心,又拉着浓浓喝了一杯。已经好几杯酒下肚的浓浓嗓子和胃里都火烧火燎的,脑袋更是有些晕晕沉沉,脸上也漏出了红晕,只是倒是没什么不好看的,倒是显得人更娇憨可爱罢了。宁妃见了只能暗自咬牙,想着今日定要将这个碍自己眼的小贱妇灌醉。

“那臣妇也敬太子妃娘娘一杯。”梓郡王妃看出了宁妃的意图,主动端起酒杯来接过了这个任务。宁妃见此,满意的对着梓郡王妃笑了笑。

浓浓脑袋晕晕胀胀的,身上也是热燥难耐,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宁妃拒绝不了,那梓郡王妃总要想法子拒绝了才是。可是浓浓脑袋疼的难受,正想着推拒的说辞,还没等开口,突然听到主座上咚的一声。声音不大,但是伴随着周围的嘈杂,好像是出事了。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啊娘娘,来人啊,快传太医,宁妃娘娘晕倒了。”听到周围人的骚动和杂乱的声音和上首传来的宫人和呼声,浓浓忍着难受往上头看去,只见人群将那里围成一团,隐约能看到宫女扶着宁妃往殿后走去。本想着结束了宴会就回东宫睡一觉,可是现下宁妃在她们面前出了事,走时走不了了,只盼着宁妃早点清醒过来,无事才好。

太医很快被唤来,宁妃也已经被安置在寝殿由太医诊治,而她们这些刚刚在场的皇妃命妇们则是被扣在了外殿等着。太医进去了好久也没有出来,等着的人们不由得有些心慌的窸窸窣窣的说着话,而浓浓也是有些担心。毕竟刚刚还在和自己饮酒,怎么突然就晕倒了呢。

“皇上驾到。”

一声尖利的嗓音划过,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命妇们赶紧噤了声,然后跪下迎接皇上。皇帝本来在安华殿祈福,正在用斋饭时听得太监来报说宁妃在永安宫设宴时晕了过去,这才赶忙赶了过来。

皇帝进了门叫跪在地上行礼的命妇们起身免礼后便去了内室。看见宁妃虚弱的躺在床上,皇帝心疼不已,赶忙上去询问太医情况。

“陛下大喜,宁妃娘娘有喜了。”几位太医院位高权重的太医诊治了一番之后朝皇帝禀报道。

“什么?当真!那宁妃怎么会突然晕倒啊。”皇帝听得太医的话当即大喜的问道。没想到自己年过六十还能让嫔妃遇喜,皇帝不由得兴奋不已。

“娘娘这是喜脉,千真万确。只是怀孕之人不宜饮酒,刚刚娘娘应该是饮了些酒,刺激到了身子,这才受力不足,晕了过去的。微臣已经开了药,娘娘服下不多时应该就能醒来了。”太医院院首回道。

“那这酒可有伤到她腹中的孩子?”皇帝十分想要宁妃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谨慎的问道。

“娘娘所服不多,腹中胎儿并未被感染,应该是无妨的。待微臣开一副安胎药来娘娘日日服用,调理好身子,想来便无虞了。”太医俯首说道。

“好,那边快去开药吧,宁妃这一胎便交给你们了,若是他日诞下龙儿,朕重重有赏。”皇帝一挥手让人下去。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宁妃,想着自己还能老来得子,心里不由得对眼前这幅像极了端怀皇后的模样多了几分顺眼。没看多久,想到皇子妃命妇还在外头等着,于是皇帝抬脚来到了外殿。

“刚刚宁妃饮酒,怎么你们也不知道规劝,如今宁妃有孕,若是宁妃喝坏了身子,你们担当得起吗!”想到宁妃喝酒差点伤及腹中自己的孩子,皇帝不由得龙颜大怒。但是宁妃有孕就算是醒了自然也是不能训斥的,那边只能怪这些陪座的人了。

在外殿等候着的皇子妃和命妇们听闻宁妃有孕的消息,心里皆是一惊,没想到皇帝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生子。这宁妃也当真是好福气,没有孩子便已经荣宠至极,若是将来有了孩子,还不知道要得宠成什么样子呢。不过眼瞧着主位上坐下的皇帝这是生气了,命妇们都跪下请罪,嘴上说着皇上恕罪的话。

“陛下恕罪,刚刚宁妃娘娘与太子妃娘娘投缘,便与太子妃娘娘多饮了几杯,但宁妃娘娘只与太子妃娘娘饮酒,并为与臣妇们饮,所以臣妇们也不好规劝。”梓郡王妃先开口将除了太子妃之外的人摘了个干净。底下的命妇心里纷纷给梓郡王妃道着谢,自然也不会有谁反驳。广亲王妃虽然心里不忿,但皇帝面前,一不小心便会涉及到自家的事情,广亲王妃也不敢出言辩护。

“太子妃?”皇帝皱着眉头严厉道。又是太子妃,这太子妃一天天除了会闯祸还会干什么,怎么太子就喜欢上这么个蠢女人呢。

“父皇恕罪,臣媳刚刚并不知道宁妃娘娘有孕,这才和娘娘喝了几杯,臣媳绝不是忧心的,请父皇恕罪。”浓浓还没在宁妃怀孕的消息中缓过神来便听到了梓郡王妃的话和皇帝不悦的质问,赶忙出声答道。

“你不知道?不知道就能灌宁妃那样多的酒?朕看你就是存心的,来人,太子妃对宁妃不敬,罚跪两个时辰,带出去。”皇帝听着太子妃还在狡辩,想到太子定会为了这个妇人顶撞自己,心里更是怒不可遏的,今日就是要拿她立威,罚便罚了,看谁敢说什么。

“陛下开恩,现在正是午时日头大的时候,跪两个时辰,太子妃身子受不了啊。而且今日宴会,是宁妃娘娘硬是要拉着太子妃娘娘喝酒的,请皇上明鉴。”广亲王妃见浓浓被罚,看不下去道。

“是吗,那广亲王妃的意思是全都怪宁妃了?那朕要不要现在将有了皇子的宁妃也拉起来陪太子妃一同受罚?”皇帝见居然有命妇敢上前求情,愤怒的质问道。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臣妇只是就事论事。”广亲王妃出身将门,本也是不怕这些,实在气不过了才这样开口。

“都是臣媳的错,臣媳领罚。”看着皇帝已经动怒,浓浓不愿意事情闹大,再连累了替自己求情的广亲王妃,于是赶在皇帝再次发火之前领了罚,和身后的太监出去了。

那永安宫的太监也是狗仗人势,见宁妃如今势头正盛又有了皇子,前途不可限量。而太子妃又是和宁妃不对付,净往这枪口上撞,于是便将人领到院子里最坚硬的青石板路上。

“娘娘可要跪够了两个时辰再起身,一开是皇上的责罚,而来也是让宁妃娘娘消消气。若是娘娘跪两个时辰能让娘娘醒过来,也是娘娘的福气呢。”那太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你…”白枝气不过,刚要和那狗脸的太监理论,便被浓浓拉住了。看着姑娘愿意委屈自己,息事宁人,白枝也没办法。

浓浓刚刚喝了酒,身子本就不适,现下日头一晒,更是昏昏欲沉,脑袋头痛欲裂,但还是坚持着跪着。膝下的青石板坚硬寒凉,便是太阳都晒不热,浓浓跪了片刻便觉得身子不适的厉害。

“娘娘,娘娘这姿势也要端正了,不然被皇上看见了,可以为娘娘对这惩罚不服呢。”那太监看着身子微微晃动的太子妃,赶忙在旁边假装好意的提醒道,而手上则是用手里的小棍子抵了浓浓的后腰一下。

浓浓被这棍子突然一戳,身后一凛,差点跪不住,身后的白枝更是看不下去,和那太监理论起来。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太子妃娘娘动手动脚。”白枝在后面就要抢过那棍子,可是力气到底不如太监大,不仅没抢过来,还被一把推倒在地。

“你这婢子,还敢和本公公较劲儿,本公公可是这里的首领太监,给我打。”那太监说完,身后的小太监便拿来木条,往白枝身上挥打,浓浓见此奋力替白枝挡着,那小太监在首领太监的授意下,也毫不留情的不管太子妃也在,所以浓浓也是挨了两下。

“放肆!”

正头晕目眩之际,听到熟悉的声音,浓浓抬起头,便看到胤礽将两个太监踹倒在地,而后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把他们两个带下去,即刻杖毙。”胤礽处理完这两个太监,然后看向怀里的浓浓。

“乖,没事了。”胤礽看着脸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满是难受疲惫的浓浓,心疼不已,抱着人回了东宫。

浓浓听着身旁传来的求饶的声音,躺在胤礽的怀抱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只是头还是疼的厉害,即使闭着眼睛,身上也是难受的厉害。

胤礽本来今天上朝就被西北的事情缠的抽不开身,好不容易下了朝本想着去永安宫找浓浓,结果浓浓派了人来说不用他过去了。本就没忙完的自己也就没有再去,直到永安宫传了太医的事情传来,胤礽怕浓浓有什么事,这才赶去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看着被责罚的浓浓,胤礽自责心疼的难受。

“浓浓哪里不舒服,先别睡,等咱们到了寝室再睡,好不好?”胤礽抱着浓浓上了软轿,看着一脸痛苦的闭着眼睛的浓浓,害怕她是病了,着急的安抚着她。

“我好难受,头晕,疼。”浓浓说着便乱抓胤礽的衣服,刚刚因为皇帝面前,她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现在到了胤礽这里,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传御医。”很快软轿在胤礽的催促下到了东宫,胤礽一边抱着人,一边对着宫人喊道。

很快成超带着药箱从永安宫匆匆赶来,刚刚在永安宫里的事情他多半知道了,看着躺在床上一脸难受的太子妃,成超知道大概只是醉酒又暴晒所以导致头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而成超诊治的期间,胤礽也在白枝那里知道了这一上午发生了什么。得知浓浓不仅向宁妃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还被宁妃灌酒,最后罚跪也是和这些脱不了干系,心里怒火中烧。可是看到床上不舒服的抿着唇的浓浓,心里便只剩下了心疼。她这样委曲求全,多半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太子府吧。

“回禀殿下,娘娘这是醉酒加上有些中暑,所以头痛难耐,微臣这就去煎药来给娘娘服下,再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成超对着站在旁边焦急等待的太子回道。

“好,你速去。”胤礽吩咐完便坐到浓浓身边替她换下了衣服,解开了繁琐的宫装,又拿了扇子轻轻的给她扇着风。

不一会儿成超便端好了药过来,胤礽扶起浓浓,哄着她将药喝了之后又重新将人放到床上躺好,然后继续给她扇着风。

浓浓喝了药,肚子里不那么火烧火燎的了,因为屋子里凉快,头也不是那么疼了,在徐徐凉风吹过,浓浓也慢慢的睡着了。胤礽听着浓浓的呼吸逐渐平稳,心里也渐渐放心下来。

“殿下,皇上让您和太子妃娘娘过去一趟。”徐述挡下了外面前来传旨的太监,自己进来对着胤礽耳边轻声道。胤礽点了点头,又给浓浓塞了赛被角便出去了。

“照顾好你家主子,谁来都不许打扰,你也留在这儿。”胤礽吩咐和白枝与徐述吩咐道。怕有人来这里,还特意让徐述也留在这里。安排好后便去了永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