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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伤势

“没什么,帮母亲看了看账本子。”杨刃喝了口嘉禾递上来的茶水然后说道。

“唉,天天早出晚归的,就晚上这些功夫也不待在房里陪我说说话。”嘉禾小声的埋怨了一句,然后替杨刃换着衣服。

“不就是陪母亲说了会儿话吗,怎么说上这种话,平日休息不去署里的时候不是整日整日的陪着你?”杨刃听见嘉禾抱怨,稍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就是说一下嘛,怎么说都不让说了。”嘉禾见他好几天回来的甚晚,没怎么拿出时间陪自己了,好容易今日回来了想着和他好好说说话,可是他还去了母亲那里一待待了这么久,回来还是这副态度,心情低落的一激动哭了出来。

“怎么哭了,这几日事情忙,才没时间陪你。以后我多腾出些时间来好不好。”

杨刃一看自己不过是说了她一句,这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竟然惹得她哭了,不由得有些不解。但是听大夫说女子在怀着身子的时候情绪会莫名的失控,所以他也能理解,毕竟那肚子里的可是自己的孩子,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给嘉禾擦了擦眼泪,哄了几句。

嘉禾抽搭着鼻子,哭了几声之后便也停了。其实他在外打拼回来没什么时间也是能理解的。

而且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做丈夫的别说是说句态度不怎么好的话,就是训斥两句那也是极正常的事情。杨刃平日对她可以说是一贯顺着的,只是他心里更以母亲和妹妹为重一点也是可以理解,毕竟是养育他的人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自己初来乍到的比不过也是常事。

父亲虽然是亲王,也算是一贯的善待母亲更是对她爱护有加,可是还不是宠不完的侍妾。杨刃如今仕途坦荡,而自己肚子大了不能伺候房事,但他仍然守着家里的自己,从没有出去偷腥更别说带回家里。这天下的男人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顶好的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看着薷儿好像在丈夫面前就不是这样的,四哥虽然面冷一点,多年的政治生涯让他不怒自威气场十足,可是他一到了浓浓面前就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薷儿可以在四哥那里肆意的任性,四哥不仅不厌烦反而极其宠溺,把薷儿宠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所以即便是她们成婚了这么多年,薷儿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反而还是一派天真浪漫。

“还生气?”嘉禾正想着,耳边便传来杨刃的又一声问候。

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个人一个活法,她喜欢杨刃,这也是她自己选的夫君,如今他们已经成婚还有了孩子,跟从前那段不堪的婚姻比起来,这已经很幸福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况且薷儿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啊,自己没成亲之前便听得她想要孩子的愿望,可是如今自己都已经怀上了,她还没什么动静呢。这样想着,嘉禾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没事儿,你说的以后会多陪陪我。”嘉禾摸了一把眼泪,然后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心里早已不在生气了。

“知道了,忙完了这几天,我带你和母亲去你喜欢的酒楼吃饭。”杨刃见嘉禾情绪好了,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她怀着身孕,总该是心情愉悦才对孩子和大人好,杨刃也不介意在她这样脆弱的时候哄哄她。

“嗯,你真好。”

嘉禾自成婚以来,一直端庄自持,也就是在床第之间,情难自抑时才会和杨刃说些情话,如今这还是第一次当着他面用这等撒娇的语气,杨刃眼神里划过一丝诧然,而后搂了搂嘉禾的肩膀。

第二日一早,杨刃走了之后嘉禾也收拾妥当,叫人将要带去太子府的东西都搬到外头的马车上,而后便去了前厅和杨夫人一起用早膳。

“母亲呢?”

嘉禾来到了前厅,看着杨夫人不在,有些疑惑的问着旁边的侍女。她今日准备东西花了些时间,来前厅的时候也晚了些,平日这个时候杨夫人已经已经在用膳了,今日却不见人影。

“老夫人说头有些疼,早膳便不起来用了。叫郡主吃完了再回去。”旁边的侍女按着吩咐回道。

“头疼?可是母亲的头疾又发作了?”嘉禾听此心里担忧不已,早膳也没用便由侍女引着去了杨夫人的院子。

“母亲。”

杨夫人还躺在床上喝着补药便听得嘉禾的声音,刚想下床便被嘉禾扶了一把继续躺在床上。

“母亲可是头疾又犯了?要不要请大夫。”嘉禾看到杨夫人旁边还放着没喝完的补药还以为是中药,于是担忧的问道。

“没事儿,老毛病了,休息一天便没事了。“本就是为了不去太子府而骗她的,可是看着嘉禾一脸担心的样子,杨夫人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嘉禾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不用,一会儿喝碗安神汤睡一觉就没事了。”杨夫人拒绝了嘉禾要请大夫的建议,倒是将今天给安排满当了,提醒着嘉禾不能去太子府了。

“那好吧,那母亲今日便不能去太子府看薷儿了啊。”嘉禾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便我自己去吧,等母亲好了再去。”

“禾儿,今日先别去了,等过几日我好些了,咱们再一同去。”杨夫人见嘉禾还是要去,心里一惊,赶忙镇定下来然后阻拦道。

“再等几日那柿子饼就不新鲜了,还是今日便给她送过去吧,薷儿上次来还看着那柿子树说要我给她制成柿子饼呢,想来是极想吃了。母亲今日便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行。”嘉禾笑着摇头道,说着便要下去准备了,可是被杨夫人一把拉住。

“她在太子府里什么吃不到,不在这一块两块的柿子饼,禾儿听话,等过几日咱们再去。今儿我身子不爽,今日你在府里陪陪母亲好不好。”杨夫人见她还是要去,不得已的拉住她要她陪着自己。

“这,母亲不是说一会儿要喝了安神汤然后睡觉嘛。我用了早膳便去,等母亲睡醒了我也回来了,不耽误伺候母亲的。”

嘉禾说着便要拂掉杨夫人的手,可是杨夫人发倒拉的更紧了些,脸上还有了些紧张的神色。嘉禾看着不由得产生了些怀疑。

“哎呀,我不睡了,睡觉也怪无聊的,不如禾儿陪母亲下棋怎么样。你不是一贯棋艺高超,正好今日有空,指点指点母亲可好?”杨夫人继续诱骗着,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母亲不是头疾发作了吗,怎么还有精力和她探讨什么下棋,而且左拦右拦的就是不让她出去,嘉禾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再看看杨夫人脸色还好,远没有往日头疾发作那般难受,嘉禾终于意识到母亲只是在拖着她罢了。

“母亲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从早上便开始编了个谎骗我?”嘉禾挣脱了杨夫人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

“哪儿有啊,你别多想了。“杨夫人见她有所察觉,心里更是慌乱,可仍是搪塞的敷衍着道。

“那母亲没事,我便走了。”嘉禾见杨夫人还是不说实话,于是转身便要走。

“等等。”杨夫人见瞒不住她,于是只能叫住她,然后说了实话:“你现在去了也见不到薷儿。”

“这是什么意思?”见杨夫人果然有事瞒着自己,又听到这话,心底不由得生出一阵不安来。

“太子惹恼了皇上,皇上下令将太子和薷儿关在了府里,不让人探试。”杨夫人没敢说的像圣旨那般无情,只是捡着那不轻不重的和嘉禾说了。

“禁足?犯了什么错,还禁足在了府里,四哥不是监国吗?他这一禁足,朝政也没人管了啊。”嘉禾听此有些忧心的道。

“对啊,也没什么没大事,所以肯定要不了几天便放他们出来了,到时候你再和母亲一同去,岂不是更好。”杨夫人见嘉禾情绪变动不是很大,于是也从旁附和道。

“嗯,只是这事干嘛瞒着我嘛,直接告诉我也无妨啊。”嘉禾从前也被禁足过,所以自觉的禁足好像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有些不解的问杨夫人道。

“哎呀,这不是你怀着身孕,这些事情就不愿意教你知道,省的你胡思乱想的担忧,影响到孩子。“杨夫人见她就这样信了,于是心里舒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母亲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这孩子乖的很,很少闹人呢。“说到孩子,嘉禾脸上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容,扶着肚子说道。

“是是,都是母亲太过小心谨慎了。”杨夫人也抚摸着嘉禾的肚子,顺利的转移了话题,安抚住了嘉禾。

这边杨夫人刚稳住了嘉禾,太子府这边便出了事。

浓浓在偏殿一觉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和胤礽一起睡还是心里装着事情的缘故,早上很早便醒来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了正殿的寝室,准备伺候胤礽洗漱用早膳的,结果进来时看见胤礽还在睡着,浓浓有些惊异,平日胤礽早上不都是起的很早的吗,怎么今日醒的比自己还晚。

但是想到可能是因为今日也不用进宫上朝的缘故,而且他还守着伤,又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这样多睡一会也是正常,于是浓浓便坐在了一旁等着他醒来。

床榻上的男人即使是睡颜,也能看出面容极好,那张玉树临风的相貌在阳光的照映下,明暗对比强烈,越发的立体,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即使深邃的眼眸闭着,也能感受到睁开眼睛是一张怎么样丰神俊朗的脸庞。

便是这副容貌,就不知道让天下多少女人沦陷,当年的自己能一面便心仪了他,对半也是被这张看似波澜不惊其实旷达不羁的脸给骗了吧。

忆及往事,浓浓不由得玩起了嘴角,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脸庞。只是这一抚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他脸怎么这样热。

浓浓心里一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脖颈,烫的吓人。

胤礽这是发烧了,浓浓慌乱了片刻,便赶紧吩咐白枝拿湿毛巾来,然后又去外间拿药。

用冷毛巾简单的给他擦了擦之后又叫了叫他,见他没什么反应,浓浓吓得慌了神,可是自己又不是大夫,怎么会治病呢。

过了半刻,浓浓强忍着害怕,拿着手里仅剩的一点药就准备给他换一换药。可是刚一掀开被子,浓浓就被惊的叫出了声。

只见昨天才上好了药又包了好多层厚厚纱布的伤口现在又滲出好多血来,不仅纱布被浸湿,鲜血更是染湿了被子。入目一片刺眼的血红吓得浓浓一哆嗦,捂着嘴巴哭了出来。

白枝听见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赶紧跑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幕,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出了这么多血,殿下这伤口定是恶化了,怪不得会发烧。

“胤礽,胤礽,胤礽。”浓浓蹲在他身边,哭着喊他的名字,拉着他胳膊,想把他唤醒,可是胤礽似乎睡的很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坏蛋,你骗人,还说什么用醋也行。“浓浓将头靠在胤礽身上哭着说。

“姑娘,姑娘先别伤心,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医治殿下才是啊。”白枝见浓浓哭的稀里哗啦,上去劝解道。

“对,对,我要出去找大夫。”浓浓听着白枝的话,摸了把眼泪就要出去。

“姑娘,姑娘,外面有侍卫看守着,是出不去的啊。”白枝跟在跑出去的浓浓身后,着急的说道。

“出不去我也要出去。”浓浓丝毫没有听白枝的话,很快就跑到了前院门口,不出意外的被侍卫拦了下来。

“陛下有令,任何儿都不得出去。”浓浓被那侍卫无情的话堵在了门口,心里又气又急。

“殿下病了,给殿下请个大夫也不许吗?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待的起。”浓浓大声的呵斥着门口的侍卫,可是谁也不肯放人,也不答应请大夫。

“你们滚开,让我出去。”浓浓见说话不管用,于是便往外闯去,料他们也不敢真的伤了她。

只是没想到那帮侍卫一点人情都不讲,见浓浓要硬闯都拔了刀出来,一副要抗旨便杀的架势。白枝见到那一排明晃晃的刀刃,知道他们真的会伤了浓浓,于是在后面死死的拖着浓浓,不让她上前。小魏子也是跑了过来,和白枝一起拉着浓浓。

“你们欺人太甚。”浓浓被拉的半步都迈不出去,无力的哭着。

“不得对太子妃娘娘无理。”正当侍卫们和浓浓对峙时,东明从旁边出来,一个眼神让侍卫们收了刀。

“见过太子妃娘娘,不知娘娘这是要干什么。”东明还算是规矩,给浓浓行了个礼,态度也算不错。

“太子殿下病了,能不能叫个大夫来给殿下看病。”浓浓见过东明,知道他是皇上的人,皇上总不至于狠心的看着胤礽病了也不管吧。于是浓浓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对东明说道。

“娘娘恕罪,皇上有令,任何儿不得进来和出去,只有每日来送饭食的宫人可以进出,剩下的人一律不行,请娘娘遵从皇上的旨意。”东明拱手道。

“殿下真的病得很重,他受伤了,现在又发起烧,不能不看大夫不喝药的,求求你,通融一下,就是叫个大夫来,我不出去,也不会有别人。”浓浓几近哀求的语气加上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动容。

可是圣旨在这里摆着,谁也做不了主。东明虽然可怜眼前的太子妃,可是万一通融了,这里这么多眼睛看着,将来出了事,那可不是好玩的。

“臣也没有办法,不过娘娘可以写一封请旨的信件,臣可以代为转达,皇上看到兴许开恩准许了殿下看大夫也说不定。”东明不肯同意放大夫进来,但还是给了浓浓一个建议。

请旨?皇上本就看她要是不顺眼有多不顺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怎么可能同意她的请旨。而且就算是同意了,她写好递上去再等到批复都什么时候了,胤礽的病哪能拖那么久呢。

见最后一条路也没什么希望,浓浓深感无力,脸上的泪也干了,傻傻的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枝见此和小魏子一起将浓浓扶了回来。

“姑娘喝些水润润嗓子,哭的这么凶,嗓子都哭哑了。”白枝见浓浓坐在胤礽床边不停的咳嗽,于是担忧的递上一杯水道。

“不行,我要冲出去,我不信他们真的能杀了我,只要能给胤礽看病,伤了我也行。”浓浓看着茶杯,下定了决心说道。

“姑娘不可啊。”白枝听见这话,吓得摔了茶杯,死死的抱住了浓浓。

硬是往外闯的话,那就是公然抗旨,那些人都是皇上的亲兵,皇上又一向不喜欢自家姑娘,这样鲁莽的行为,定是会受伤的。

“奴婢有办法,姑娘别这样冲动。”白枝见拦不住浓浓,急中生智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