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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宁妃复宠

看着浓浓离去,胤礽突然觉得这样也蛮好,自己一受伤,浓浓都变得乖了,也不和他闹腾了。想着胤礽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不一会儿浓浓便洗漱回来了,看到胤礽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都给她铺好了被子,浓浓不由得过去嗔怪。

“等我来了再铺就好了,你这样扯到伤口怎么办。”

“没那么娇气,还什么都做不了了?”胤礽笑着将人拉到床上,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儿,还侧了个身,将人搂到怀里。

“你小心点。”胤礽这些动作看得浓浓心惊胆战的,生怕他碰到伤口。

可是这么多日不紧密的接触,浓浓到底还是想他了,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不动弹。

夜幕低垂,浓浓累了好几天,但因为胤礽的病一直绷着神经不敢松懈。如今重新躺在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不由得卸下了包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胤礽听着怀里人熟悉又均匀的呼吸声,许是来了困意,也跟着一同睡了过去。

这边,成超和院首也会到了宫里。只是在进了宫之后院首便以要去办事为由和成超分道扬镳了。成超作为下属自然是没权力过问,只得拱手行礼然后独自往太医院去了,而院首则是转了个方向往太极殿走去了。

“院首大人,这么晚了可是有事?”太极殿外头的太监见到太医院院首,有些惊讶,这大晚上的这太医又不得传召,来这里做什么。

“微臣有些事情想同皇上禀报,还请公公通传一下。”院首客气的和那公公说道。

今晚的事情一出,照着太子对他的看法再加上那位的雷霆手段,一等到太子复位,他这个太医首当其冲的倒霉。既然太子不仁,那就别怪他不义了。

本来发现成超违抗圣旨进太子府诊治的事情他还不想说出来,也是准备着捏着这个把柄对付成超的,没想到如今却是拿来对付太子了。虽然此事说出来对太子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是现在太子已然开罪与皇上,若是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让他永远幽禁于府中,那自己不就安全了。

如此想着,院首信心满满,又看到太监出来,做出请他进去的手势,看来皇帝愿意见他,心里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说起来自己这个院首还是皇上封的呢,若是被太子拉下去,那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吗,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微臣参加皇上。”院首跪地向皇上问安道。

“起来吧,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由于平时给皇帝把脉的大都是院首,像成超这等低级的医官是见不到皇帝的,所以皇帝倒也认识院首,挥挥手让他起来了。

本来这么晚了正准备安寝呢,今日宁妃身子总是好不利索,皇帝对别的美人儿也兴致淡淡的,好些日子不曾临幸谁,所以身子也没什么毛病,甚少召见太医。听说太医院院首前来,想到是派他去了太子府,以为是太子的什么事情,于是便召见了。

“微臣奉命诊治,今晚再去时,殿下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伤口还未好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好好养伤便是。”院首先是冠冕堂皇的交代了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嗯。”皇帝点点头,觉得此时没什么必要和他禀报。那死小子身体强壮的很,还能死了不成,就是挨了顿狠打都不一定长教训。但既然来了,皇帝还是给面子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要示意院首退下。

“还有事?“皇帝见院首迟迟不走,于是有些烦的皱着眉头问道。

“微臣有罪,殿下此番苏醒,并不是微臣的功劳,而是太医院的成超太医,还请陛下将功劳记在他处。”院首见皇帝发问,又拱手答道。

“什么?何出此言啊。”一般太医院院首跟着去的自然是有陪侍的太医跟着,但是哪有什么什么谁的功劳一说,皇帝听得一头雾水。

“微臣赶到时,殿下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伤口却依旧经过专业的处理也敷上了药,并且应该也是服用了退烧药的。”太医院院首斟酌着发言道,料想皇帝也应该会抓住这话里的重点吧。

“什么?”皇帝听此果然起了疑心,他不是下旨封府的吗,怎么还敢有人去给他诊治不成。

这才封了一天便如此按耐不住,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吗。自己的话就是圣旨,他平时敷敷衍衍的也就罢了,这次都下了这样大的禁令,他竟然如此猖狂。

“你说,是谁给他诊治的?”皇帝听了这话,果然心里冒火,情绪也一下子被点燃了起来,音量都高了不少。

看着台下跪着的太医院院首,明事理的大太监给皇帝递过去了一盏茶水,心里对太医院院首摇了摇头。

这太医混到了院首的位置怎么还是如此的拎不清,太子虽然如今暂时失势,但是看着皇上的态度,这太子归政是迟早的事。这种事情若是他闭口不谈也就罢了,太子也会知点情,可是如今在皇上面前这么一说,皇上不会保他不说,来日太子还朝,定然第一个收拾他。

“微臣觉得是太医院的成超,因着是成超给太子殿下调药敷药,然后换药时微臣发现太子殿下身上的药和他新调的药极其相似,经过他的手法一弄,上完药的样子也和之前如出一辙。而且殿下突发高热,若是没有专业的大夫,光靠太子妃娘娘剩的那些药,根本不足以退烧。”太医院院首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希望能一举让皇上给成超定了罪,顺便打压了太子。

皇帝听着院首的话,本来是一肚子气,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却是渐渐的变成了怀疑。这院首一开始不是说给成超请赏吗,这样一说出来,这是请赏呢还是请罪呢。

如此看来这成超确实是个有才学的,不然怎么让他的上司如此处心积虑的针对,不惜告到他面前来。

不过是官场上的那些手段,本就见不得人,这太医竟然还耍到他面前来,真是太胆大妄为了。皇帝也是在皇位上几十年的,这点小手段一眼便瞧了出来,心里一烦皱了皱眉。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成了院首,皇帝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

而且这成超他依稀记得是太子在惠州治理疫情时,太医院唯一一个愿意前去协助的吧。二人大约也是那时结缘,如今一个小小太医竟敢抗旨然后跑到太子府去给胤礽看病,想来也是个衷心为主的人。

这样的人有什么即便是抗旨了,皇帝也不会处置,反倒是会给胤礽留下这些忠贞之士。倒是眼前这个身在其位不谋其事,只知道耍手段打压下属,居心叵测的太医更让人厌恶。

“朕让你去太子府是让你去给太子治病的,怎么你一点力都没出指挥着下属做这做那,然后现在倒是在朕这里反咬一口了?”皇帝见跪在下面,脸上还有些得意的院首,大声的责问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院首也是没想到皇帝居然不怪罪成超,而是将矛头指向了他,一时惊惶不已,连声告罪。

“既然你这般不愿意看诊,那也没必要待在太医院了,朕瞧你年岁也不小了,看在你入宫伺候多年的份上,朕许你提前告来还乡,去吧。”皇帝说完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院首还想辩驳什么,可是看到皇帝不耐烦的表情,不敢触犯龙鳞,附身行礼告退了,出了殿门,满脸的愤恨和不甘。

本来还想着皇帝能主持公道,将成超治罪连带着牵连到太子,结果没想到皇帝不仅没处置他俩,倒是勒令自己告老还乡,这不就是变相的被罢官吗。

自己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长子还等着靠他的关系入仕,长女还想着和一个贵人家的儿子联姻,攀攀高枝,如今这一切都随着这件事完蛋了。院首心里悲愤交加,对成超和太子愈发的愤恨起来。

撵走了烦人的院首,皇帝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然后就准备就寝。这时突然进来了一个太监,手里端着一托盘的汤羹,再下首行礼。

“皇上,宁贵妃娘娘让人送了一盅猪肚汤来,说皇上白日劳累了,夜里喝着汤补一补。”那太监站在下首禀报道,然后看着大太监的脸色,将那汤呈了上去。

“她倒是有心了。”皇帝看着汤汁奶白一看就是费了功夫炖的猪肚汤,迟迟没有下嘴。

自己对这汤倒是没什么兴趣,却是有些想宁贵妃这个人了。见过了如此相像的替身,皇帝就有些看不惯宫里的其他人了,一心的想着去宁贵妃的宫里。

可是宁贵妃小产之后一直称病,皇帝也就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去见她。若是端怀本人这样闹闹脾气他心甘情愿的哄着,可是宁贵妃算什么东西,一个替身罢了,已经给了她高贵的地位,无上的荣宠,难道还要他日日去陪着个病秧子吗?

既然她称病,皇帝也不去见她哄她,毕竟只是个听话的玩物而已,断然没有再这样惯着的道理。

如今宁贵妃许是也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不敢冒犯天威,就不能不服从。终于在冷了几天之后乖乖的送了汤来示好。

皇帝看着面前的汤,想着她也该是想明白了,愿意伺候了,于是心情稍微好了些,吩咐人摆驾永安宫。

大太监见皇帝有些许愉快的样子,心里跟着松了口气,然后吩咐人准备轿子。

宁贵妃在床上躺了许多天都等不到皇帝,却等到了梁王的一封封催促的密信,逐渐的心灰意冷。

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一个玩物,一个替身,稍一不听话,皇帝便冷下了脸,面上功夫都不做一下。而梁王更是步步紧逼的让她想办法复宠,完全就是当作一个棋子在指挥。

在这富丽堂皇,满目华丽的皇宫,自己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却寻不到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想到这里宁贵妃心中也是无限的悲凉。

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走到了这一步,如今也是没有回头路了。

梁王知道了自己失了孩子而太子被褫夺封号圈禁在府之后喜出望外,表演了她一句之后便交代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太子被褫夺封号并且幽禁在府,这就等于他目前不能打理朝政,这样的消息给了梁王极大的动力。

梁王觉得皇帝一向重用太子,如今这般重罚,必然是龙颜大怒,所以此时是一举拉下太子的好机会。

也是因为这事,所以加紧了派人送信给宁贵妃,让她一直抓住皇帝的心。一番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书信宁贵妃看的不胜其烦,随手放到火炉里烧掉了。

也许不是因为太子被关在太子府的原因,无法插手外头的事,所以梁王送信越发的频发大胆起来。

只是这么多封密信送进来,却没有提到赵贵嫔的只字片语。可是她回信的时候明明告诉梁王赵贵嫔被打入冷宫之后莫名其妙的畏罪自杀了,他怎么像没看见似的呢。

不过赵贵嫔在冷宫莫名死了,这稍微一想也知道是皇上的意思,所以梁王才急于撇清关系的吧,而且一个已经死了,没什么用处的棋子,也是实在没有提起的必要。

看着赵贵嫔这悲惨的下场,为梁王尽忠一生最后死的不明不白的也无人问津,宁贵妃不由得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如此一对比,宁贵妃不由得想到了太子妃。那个被太子养在太子府里,百般宠爱呵护的女人。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为什么他的命就这么差,比不上那个女人分毫呢。

如此一想,本来对太子妃的那些愧疚之情瞬间变成了嫉妒,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娘娘,皇上的御轿往这边来了,娘娘准备着接驾吧。”

宁贵妃正想的出神,突然被宫女的话打断了思绪,心里一顿,然后淡淡的回道:“知道了。”

宫里旁的贵人妃子们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的皇帝如今来了永安宫,可是这永安宫的主位却是兴致淡淡,就连迎接都晚了一步,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

“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宁妃还未走到宫门口便看到了在众人的簇拥下进来的皇帝,于是跪下请安道。

皇帝之前来永安宫,总是带着大太监和几个宫人,也不需要她出来迎着,甚少弄这么大阵仗。如今这般,怕是要让她知道皇帝的威严吧。

思及此,宁贵妃心情更加低落,但是又不得不装出久未面圣的激动模样,跪在地上规矩柔弱的给皇帝请着安。

“起来吧。外头风大,你身子不是才好,随朕进去吧。”

皇帝见宁妃虽然垂着头一副恭顺的模样,但是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是怎么想的呢。可是他也不在乎,管她怎么想,将自己伺候开心了便是,若是来日有什么不满意了,就是再像端怀,自己也毫不留情的处置。

“是,谢皇上。”宁妃见皇帝也不扶她,只得由宫女扶了起来,然后跟在皇帝身后。

“怎么身子还没好么?”皇帝进了门便先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儿,于是皱着眉问道。

“已经好了,只是天气渐冷,臣妾身子不适,所以一直喝着补气血的药。“

宁妃知道皇帝这根本不是在关心她而是厌烦这屋子里的药味儿,于是让人倒掉了桌子上的药,然后点上了熏香。

因着端怀皇后生前极少用香,都是拿新鲜的花朵和瓜果放在宫殿里,闻着有种天然的清香。可是如今这季节鲜花鲜果难找,而且就算是有,不是当季的也不会散发出很多香味儿。于是宁贵妃千方百计的叫人调出了类似于花果清香的香料,闻着很是接近。

果然这香一点上,驱散了药味儿,皇帝闻着心情舒缓了些,眉头也不皱的那么紧了。

闻着气味,皇帝看着眼前的宁贵妃也顺眼了许多,看着也是更像端怀了几分。于是皇帝猛的将人拉了过来,细细的摸着宁贵妃的眉眼。

其实哪里是什么香料的事情呢,爱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如今那个人走了,留下的一切都成了最珍贵的,无论是习惯还是容貌。

看着皇帝深情的摸着自己的面庞,知道他是又将自己当成了已经去世的端怀皇后,宁贵妃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一般。

白天,她顶着后宫最尊贵的身份,无尽的宠爱,世人的艳羡,这些让她极大的满足了虚荣心。可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和皇帝独处的时候,她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毁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意境。

有时候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是自己了,而是已经将刻意模仿端怀皇后当成了一种习惯。可是皇上喜欢,她不得不坚持下去。

屈辱吗?

她这样的人,不走这条路也便是低贱的舞女,一辈子都不可能活的光明正大,便是连屈辱都不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