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心话清澄不是个传统意义上贤良淑德的女子,不止不能安分守已,甚至会给未来的伴侣带来麻烦,方太太清醒的提出自己家姑娘致命的缺点。
可对方太太的警告,高峻霄有些汗颜,清澄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不好说,倒是他剿匪已经给清澄带来好多麻烦,乃至死亡威胁,人家也没嫌弃跟着自己很危险。
依她侠女的作风,遇事回回冲在最前面,肯定很容易受伤,高峻霄曾设想时刻准备在后面接着她,那她一回头便能看到自己。
可现实中若不是自己坚持,清澄连看病都不肯找他陪,她用自己的懂事,换别人的安心,这倒叫高峻霄更加怜惜。
“我倒想让她对我别这么客气,最好多给我些机会,把她软弱的一面展示给我看,让我给她收拾下烂摊子,我一定帮她收拾妥帖。”高峻霄发自肺腑的说道。
“峻霄,你这么想也可以,可再恩爱的夫妻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她这么犟,让你一味的忍让,时间长了,你会嫌烦,会受不了。我们也不愿意你这么委屈,你可以早点放弃,找个更宜室宜家的姑娘。而我们澄澄不嫁人也能过得很好。”方先生把丑话都说在了前面。
这话和老师师母之前的话如出一辙,明着似乎是在同情自己,其实委婉的表示了不愿清澄受委屈。
可高峻霄觉得好不容易找着了那个人,他不会轻易放弃:“首先原则性问题我不会让,请叔叔阿姨谅解,另外这世上干什么最难,找人,找对的人,找价值观雷同之人。这样我们就不太会有原则性的冲突,而且忍耐都是相互的,我也会有做的不体贴的地方。”
“好吧,那我们讨论些现实的问题,你的工作性质你也清楚,军令如山,说调走就调走,而清澄她大概率不会当随军家属,也不会辞职当全职太太。婚后异地分居的话,你们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方太太抛出一个现实问题。
“峻霄,说到底大部分人都是“俗人”,都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们能理解。你要克服的是你寻求安逸的本能需求,这很不容易。”方先生在边上补充道。
“这个师母我有话说,妻子不在身边时,周围诱惑很多,有意结交的军阀,某些贴心的下属,不怀好意的特务,他们会让你身边不缺少女人。你老师当年不胜其烦,硬是申请调回师母身边后,那些人才消停点。”谭太太也插嘴道。
几位长辈连珠炮一般的提问,让高峻霄不知道先回答谁。
异地分居真心没办法解决,也没人不喜欢安逸的生活,可自古以来就要有人戍守边疆,保家卫国,所有将领都是如此,他也不能例外,毕竟有国才有家。
至于师母说的那些人盯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中的权,只要手中还握有权利,他们就会像苍蝇一样无时无刻不围着他转,这与他高峻霄有没有妻子关系不大。
而且老师最终放弃权利换取了家庭团圆,对于苍蝇来说,老师便没有价值了。其实权利在他高峻霄眼里就是一坨屎,谁不想两袖清风当个世外高人,干嘛要污了自己的手呢。
然而除了个人喜好还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和担当,即使他嫌弃那玩意儿恶心又招苍蝇,可真的有用,有些人就喜欢闻这个味儿。
“并非朝朝暮暮的陪伴就是浪漫,我以为的浪漫是同爱人一起为复兴中华共同努力,就算我不在他身边。”不知何时清澄端着茶盘出现在大家身后,打破了尴尬的冷场,并给大家奉上热茶。
这话震动人心,谁还不曾是个热忱青年,怀着忧国救民的抱负推翻了封建王朝,不过现实狠狠打了每个人一个大嘴巴子,中山先生请辞,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他们见证了好几场历史,越看心越冷,却独独没见到中华复兴。
“你们还年轻,后面会遇到很多问题。”方太太面色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
“在漫长而琐碎的日子里,问题会有,解决的办法也会有,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理想的恋爱与婚姻,发现伴侣的缺点时,我们尊重对方,相互配合。”高峻霄不在遮掩,拉着清澄与她十指相扣,表明自己的态度。
天啊,这么多人呢,清澄怎么甩都甩不脱,用眼神警告也无果,只能讪笑着向众人解释:“他喝醉了。”
“对,我醉了,我醉心于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却沉迷于救国救民。即便有些恼她忽视我,我也找不到理由放弃她,只求她偶尔路过时多瞧我几眼,我便高兴极了。”高峻霄紧紧握着清澄的手,在众人面前大胆告白。
顿时十只眼睛齐刷刷的望着清澄,就算清澄再外向,这会儿也羞的抬不起头来。她一手拿着茶盘遮掩早就红透的脸颊,一边用口型让高峻霄他把手放开,高峻霄也用口型回答——永远不放。
方先生和自家太太耳语一番后,表示他们夫妻没有问题了,欢迎高峻霄以后常来,以此宣告今天的三司会审结束。
“那我们就等你们俩的喜糖喽。”谭太太一副我懂得表情笑吟吟的望着两人。
“年轻人的事,你别催。”谭先生给自己媳妇倒了杯茶。
清澄还有些懵,怎么就谈到结婚了呀,她还没计划好呢,为什么大家审的是高峻霄,判无期徒刑的却是她,这不公平啊!
再看高峻霄乐呵呵的点头,清澄有点牙痒趁着身边的人不注意,狠狠掐了一把高峻霄发泄心中的愤怒,都怪他要上门。
“大家再聊会,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请慢慢品尝。我找他有点事。”清澄二话不说就把高峻霄拖到了楼上。
直到把门反锁了,高峻霄才小心翼翼地问清澄怎么生气啦,难道是他表现的不好。
“你表现的太好了。”清澄使劲瞪了高峻霄一眼,“你是不是从上门前就开始算计我,让我家里人站在你这边。好方便你逼婚。”
“我哪有逼婚,也没有算计你。”高峻霄满脸无辜,“我只是想让你家的长辈接纳我,放心把你交给我照顾。”
“那不一个意思。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就是干这行的。”清澄支着胳膊说道,“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冷静期,冷静期间慎重考虑下我的优缺点,三个月后再回答我,你想不想娶我。”
“终身大事,我考虑的非常清楚。虽然你这人喜欢自说自话,容易头脑发热,八卦起来瞻前不顾后,脾气有点喜怒无常,可爱的时候很可爱,可恶的时候也让人恨的牙痒。”高峻霄不动声色的揽住清澄。
没想到高峻霄真敢说,清澄阴阳怪气的回道:“那真是辛苦你了。我这么多缺点你还想娶,不会是目的不纯吧。”
莞尔肩膀传来轻微的震动,高峻霄笑着回道:“哈哈哈,我又不是六根清净的和尚,目的纯洁的话,我干嘛不找兄弟而要找你。”
虽然清澄不是这个意思,但高峻霄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馋她身子,谁知道他和他兄弟是不是纯洁,清澄捏住高峻霄的脸问道:“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心里话说出来了还叫心里话吗,叫坦白。”高峻霄理所当然的说道。
脸皮比城墙还厚,清澄松手瞥了男人一眼:“坦白没听到,只听到某人在诡辩。”
“正视自己的欲望,没什么不好意思说,下午让你选择爱情还是面包,你选不出来是因为都想要。我便顺着你的心意,选了全都要。”高峻霄含情脉脉的望着清澄,似乎要把人瞧化了。
愣了一下,清澄探究地问道:“不觉得我贪心吗?”
“我倒觉得贪心的何小姐更有魅力!因为有想要的东西,你便会一直鞭策自己,为社会创造出更大的价值。别忘了你金小银一只笔抵得上我那三千毛瑟枪。”高峻霄冲她微微一笑,“我真的得算算要出多少聘礼才能把你娶回家。”
“你以为我会怕你,聘礼抬来了也没用。”清澄推开男人。
“你怎么会怕呢,校长室你敢冲,教育局的会你也敢闯,枪林弹雨的时候你还能分神乐呵呵的看别人打架,你有怕的东西吗?”高峻霄宠溺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这些事清澄倒真不怕高峻霄知道,既然他现在认定自己是个性子冲动,有野心的女人,干脆乘机加深一下这种印象,心中有了计较,清澄让高峻霄坐下,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稿,请他指教。
高峻霄狐疑的接过文稿,谨慎的翻看起来,可是越看他的神情越紧张,直到最后一页,他才不确定的问道:“这个字谜算是结局?”
他手上拿着之前写的元宵节灯谜,妈呀,啥时候粘上的?清澄尴尬的收回那张写着“裙下之臣”的纸,让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在高峻霄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清澄介绍道:“这是个剧本大纲,上海影坛多着墨于才子佳人和武侠志怪故事,缺少现实主义批判类的作品。我想补上这个空缺,然后吃掉这份市场份额。”
“很有志气啊!你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恕我直言,这片子就算拍好了也过不了审。”高峻霄面无表情的把文稿拍在桌上。
清澄无奈的说道:“我那时正在做劳资矛盾的调查,写的时候可能带了些情绪,我知道有些社会矛盾过于尖锐,所以想请你指正一下,帮我稍微往中间靠拢些,你是个中立派应该很懂隐藏自己的倾向。”
只见高峻霄额角的青筋肉眼可见的跳动了几下,突然冷笑一声:“难带你想加入左翼作家联盟,这是你的投名状吗?”
“当然不是。”清澄刚否认便话锋一转,“我之前跟徐锡合作了一个讽刺题材的喜剧作品《左右逢源》,门票卖的很是火爆,他催着我再写个能让他得影帝的新作,要有深度,还要让他摆脱银幕上富家少爷形象的好作品。”
“你想把徐锡一起拖下水啊,没别的题材好写了么?之前计划的历史题材能不能写,借古讽今你不会不懂吧。”高峻霄不满的说道。
“我知道借古讽今,但是同时代的才更有代入感,我觉得电影不该是麻痹民众的一口甜奶油,而是因以笔与银幕为武器,让普通民众惊醒,参与到救国运动中。”清澄继续说道,“徐锡已经找到了能拍摄有声电影的中国摄影师,以后的电影观看门槛会更低。”
清澄已经能预计到若干年后,有声电影带来的变革,主流观众将包含原本不识字的家庭主妇和孩子们,那将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增量。
“你若想有事业上的成就,我不反对,但是你得先知道往左偏的后果。”高峻霄抿唇解开袖扣,露出结痂的伤口,“这都算开胃菜,他们有更多的酷刑等着招待你,我不想在你身上见到类似的伤,我身上还有更多,你要看吗?”
“别了,你金贵。看了又问我讨债。”清澄嘴上开着玩笑眼中却蒙上一层暗幕,“你不愿掺和我也能理解,大可不必如此,我信你才把剧本给你看,没别的意思。”
“对不起。”短短三个字让清澄愣在原地,疑惑的望向高峻霄,莫名其妙的道歉干嘛,不参与就不参与呗。
高峻霄叹了口气:“我有时会怀疑你是不是还不够喜欢我,或是怕有人管着你,让你戴上枷锁施展不开拳脚。今天我才发现你一直是那个你,是我在害怕,是我没有安全感,本该让你从我身上得到安全感……所以我很抱歉。”
高峻霄的低落之语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钻进清澄的心里,肆无忌惮地扯咬着最柔软的地方,她却舌根发麻说不出一个字来。
终于清澄找回自己的声音,捧着他的脸说道:“阿霄,你很好,不要怀疑自己。我只是想在爱情之外,找到自己施展抱负的位置。”
“可这个位置太危险了,就像是在钢丝上跳舞,你随时有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却只能在边上眼睁睁的看着。”高峻霄将清澄完全抱在怀里低语道,“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认定你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可以一直等你。”
空气似乎凝固了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她,她已经站在钢丝上了,自己有幸生在富贵之家,从小饱读诗书,可书读的越多,就越发现我们的祖国满目疮痍,奄奄一息,自己家想救她,洗干净她发霉的衣裳,烧死她身上吸血的跳蚤。
只是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
清澄缩了缩脖子笑着安抚:“没那么吓人,我套个喜剧的壳子,然后我们让熟人在上映前去工部局、管理局烧点香火钱,通通路子,拿到上映执照问题不是很大。”
“我不太懂你们文娱界的规矩,但是我听得懂政局风向,所有鼓吹阶级斗争、贫富对立的东西,都会被当局认定为有红色倾向。现在不处理,早晚也会处理。”高峻霄脸上是淡淡地苦涩。
那抹苦涩像是尖锐的银针扎着清澄的心,她反问道:“他们再凶残,能把所有人的笔都折断吗?做不到吧。”
“我不管别人,我只对你负责。”高峻霄沉吟片刻拉起清澄手,“你既然打定主意了,我只能支持,但是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与我先行订婚,当我的家属,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去捞你了。”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说不逼婚,清澄冷眼瞧着眼前的男人:“别乘机啊,我看你想名正言顺的管我。”
“哎呀,这误会大了,你不要以为婚后你就可以不进步,心安理得的当高太太,你随便去司令部找个人问下我的带兵风格,在我手里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高峻霄唇角轻扬,笑容里满是自信。
“呵,我又不是你的兵。”清澄挑衅的回道。
“我对自己人要求只有更高,跟着我,我让你三千毛瑟枪变三千迫击炮。”高峻霄拿起桌上的稿子诱惑道。
“哦,自己人就愿意帮我改啦。”清澄语气里透着无奈,顺着他说下去,“可我现在不算你所谓的自己人,现场收徒吗,要不要我先给你递拜师帖。”
“胡说八道,你怎么不是我自己人了,拜师帖不用,我回去帮你仔细改,但故事改的支离破碎不怪我啊。”高峻霄又说道,“当然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每天都得到我的专业意见,可以给我递婚帖,记得先写上你的生辰八字。”
“阿霄,以前没发现啊,你打的一手好算盘。”清澄咬牙切齿的点了下男人的额头。
“算盘是个人就会打,尤其是负责任的男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子,自己能承担多少,该付出多少,能放下多少,都算的清清楚楚。这样才有资格和心爱的人聊未来。”高峻霄一脸认真的说道。
“当你发现你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报时,你会失望继而愤怒。”清澄如是说。
“还是那个问题,你没有给我足够的安全感。不要以为只有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也需要。我要的安全感是尊重和偏爱。”高峻霄一通无赖发言又让人没法接。
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矫情呢,清澄点着他的胸口质问:“你哪次出门我不给足你面子,不捧着你,哄着你,还有没有良心啦,另外我们中国人讲究含蓄,喜欢放心里,难道像洋人一样逢人便说‘iloveyou’,你不觉得虚假啊。”
“这就是封建的糟粕,妻子代表着法与理,是三纲五常,是男人必须遵守的社会规则,再喜欢也不能过分亲昵,张敞画眉是异端中的异端,妾更多的功能是生孩子,而青楼自古以来就是规则以外的地方,那里才有男人想要的一切桃色幻想。”高峻霄慢慢阐述了一个事实。
“别给自己女票女昌找借口,以前女票过我就不追究了。”说起这个清澄就一肚子气,这男人还敢挑战自己底线。
“还自誉为进步女性,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怎么如此陈旧迂腐,干嘛要装大度,你明明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高峻霄这边不依不饶的追问。
“说出来,然后同你吵架你就开心啦!有病吧。”清澄皱着眉头推开高峻霄,她觉得空气都有些浑浊了。
“何小姐,觉得争风吃醋很掉价?还是觉得我不配?”高峻霄打算跟她死磕到底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清澄偏过头不想看那男人。
“你知不知道,‘没必要’这三个字,从自己最重要的人口中说出来很是伤人。”高峻霄将她的手贴在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洋人有好的地方也要虚心学习。为什么会觉得嫉妒是一件难以启齿、甚至是羞耻的事情?嫉妒和喜欢是共存的情绪,绝不会单独存在。”
窗外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得她眼睛发涩。清澄也不想这样,她不会啊!中国之女性一贯以隐忍识大体称为贤良,以牺牲自我称为淑德,妒妇从来就是骂女人最恶毒的词汇。
从小接受正统儒家思想,母亲不会教她如何嫉妒,如何表现嫉妒,母亲只会教她男人逢场作戏是正常行为,要大度,要隐忍。然后她也默认了,嫉妒不好,吵闹撒娇都是不懂事的表现,一位得体的大家闺秀不该出现这种情绪。
忽然有人同她说,她应该妒忌,还可以贪心,她只当是高峻霄在无理取闹,却不想他是认真的。何清澄不禁反思,看来她也没注意到自己有些思想已经被阉割了,只有高峻霄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不能光想着自己的义务而不行使权利。嫉妒是你作为女友应有的权利,你还有冷落我,欺辱我,伤害我,旁的人没有,只有你有的权利,而且由我双手奉上,甘之如饴。”高峻霄盯着她说道。
终究还是心软了,清澄呐呐的说道:“我哪有你想的这么坏!”
“达令,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呢,所以我要一个就够了,多了身体吃不消。”高峻霄突然又不正经了,“尤其是年纪上去后各方面功能都会退化。你不要看那些人三妻四妾的很逍遥,我告诉你除了个别天赋异禀的,都是靠小药丸吊着,比如……”
高峻霄话没说完就被清澄死死捂住嘴。有些秘密最好烂在肚子里,她不想知道小药丸的事情,更不想知道谁在用小药丸,不然她第一个要完,她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呵,背后莫说人闲话,小心隔墙有耳。”清澄绷着脸善意的提醒道。
“我虽然不需要,但小药丸又不是秘密。军中秘方可多了……”高峻霄没说完再次被清澄大声叫停。
“停——”清澄感觉自己脑袋要炸了,“算我怕你了,那你觉得要我怎么做才算尊重与偏爱啊?”
“你提要求,我来完成。不要太简单,简单的没有成就感。”高峻霄那该死的自尊心,磨的清澄不得不缴械投降。
“行行行,一般女人只要求爱人的尊重和柔情,我再加一点,我想请你对所有女士尊重,只对我一人柔情。”清澄缓缓说出自己的要求,前者是人品,后者是觉悟。
“好。”高峻霄亲了下清澄的手,只是眼底划过一抹奸计得逞后的兴奋。
隔壁房间的兄弟两人一脸兴奋的贴在墙上偷听,嘿嘿嘿,他们澄姐的降头没白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