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爆炒香辣虾后,梵云谣又随手做了两道家常小菜。
等她把菜端上餐桌时,对上了一双双垂涎欲滴的眼睛。
“愣着做什么,快坐啊。”
梵云谣吃了根土豆条试味。
嗯,软硬适中,完全入味了。
“张阿姨也过来一起吃吧,”
都是在梵家工作了多年的人,深知云谣的性子,魏管家他们也没客气,纷纷落座。
餐桌正中央摆放的香辣虾,瞬间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虾身通红,蜷缩成一团,还沾着几粒白芝麻,在灯光下泛着油光,光是闻着味儿,就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咕噜——”
金穗最先忍不住,将筷子伸向大虾。
这仿佛是一个讯号一般,魏管家和张阿姨也不再客气,争先恐后地动筷。
梵云谣吃完一只虾,突然想起什么,随口一问:“公司最近有什么事吗?这几天都没怎么看到爷爷。”
金穗手上动作不停,边吃边附和着说:“我爸这几天也早出晚归的。”
魏管家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即笑着说:“只是有点小麻烦,不过小姐别担心,老爷很快就能解决好的。”
“嗯……这样啊,”
梵云谣将魏管家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不露声色地继续剥虾,
“穗穗,纸。”
金穗放下筷子,把手边的抽纸递给梵云谣。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期间,没有人再说话。
大家都忙着吃菜呢,晚了可是渣都不剩的!
饭后,吃饱喝足的几人一脸幸福地靠在凳子上,满足地打了个嗝儿。
梵云谣揉着小肚皮站起来:“我先去回房间了。”
昨晚通宵肝游戏,好困,得去睡个回笼觉养养精神。
金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要是能天天吃到小姐做的菜就好了。”
魏管家和张阿姨颇为认同地跟着点头。
茶楼包间内,
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石扳指。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人面露犹豫之色:“师父这么多年待我恩重如山,我怕这么做……”
中年男人抬手打断他未尽的话语,
“别忘了,你的恩师,可是打算把酒楼交到你小师弟手里,他这么做,又把你这个大弟子置于何处?”
“你之前答应我的条件……”
中年男人随手把一份文件扔到桌上:“都写在里面了,看看吧,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想通了就来找我。”
对面那人最终拿着文件离开了包间。
片刻后,一个黄毛青年推门而入。
“爸,你就不怕他反水吗?”
中年男人露出志在必得地笑容:“哼,他不会。”
一周后,静安区,梵家别墅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巨大落地窗,洒落在床沿的多克丽斯地毯上,如细碎的金子一般。
阳台正对着广阔无垠的大海,不远处几只海鸟在碧蓝的天空中鸣叫盘旋。
夹杂着淡淡海水咸味的微风,吹动着纯白的窗帘。
裹着皇家蚕丝凉被的梵云谣,睡在纯手工制作的三米宽kingsize大床上。
“叮,”
“叮叮,”
“叮叮叮,”
半梦半醒间,梵云谣从蚕丝被里腾出一只手,摸出塞在枕头下的手机。
眼睛艰难地眯开一条缝儿,查看刚收到的信息。
[讨债的:鱼大,你上周答应给我的稿子呢?!!]
[讨债的: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基本的信任了t_t]
[讨债的:再不发过来我就去你家自挂东南枝了!!!]
[讨债的:喂喂喂?在吗?!]
[讨债的:有点害怕,你吱一声啊,不然我打110了啊!]
啧。
梵·拖稿专业户·云谣指尖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一条躺赢的咸鱼:吱——]
对面看到消息秒回。
[讨债的:您老终于诈尸啦?!]
[撤回]
[讨债的:既然看到消息,就赶紧把稿子发过来,我快被你那群丧心病狂的读者给折磨疯了!]
[一条躺赢的咸鱼:_]
发了个万金油颜文字,梵云谣把手机开静音,往旁边一丢。
缩回蚕丝被里,翻滚了一圈,裹成蚕宝宝的梵云谣,继续心安理得地睡回笼觉。
反正对方又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直到阳光照到脸上,梵云谣才悠悠地睁开眼。
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打着呵欠推开落地窗。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蓝。
梵云谣伸了个懒腰,闭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
果然,海景房什么的,最棒了!
她简单洗漱后,换上某高奢私定套装下楼。
李阿姨正好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
梵云谣走到餐桌边坐下,捧着海鲜清粥喝。
只一口,她便猜出这碗粥出自谁的手。
“爷爷呢?”
李阿姨给她倒了杯牛奶:“老爷带着魏管家刚走,说最近几天要出差,就不回来了。”
梵云谣眉头微皱。
虽说此次下凡历劫,她本意就是给自己放个假。
因此自一出生起,就立志做一条躺平的咸鱼,并且二十几年来,躺得非常彻底。
面儿都不带翻的。
优渥的家境,让她心甘情愿的被金钱腐蚀,且乐在其中。
但梵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孙女的,向来无根无源的灶神,也难免有所动容。
按照她和帝君的约定,梵家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
但梵云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算了,等爷爷回来再问问吧。
解决完早餐,梵云谣抱着巨大的毛绒熊走进家庭影院,窝在特意找人定做的懒人沙发上。
舒服地喟叹一声。
今天看点什么好呢……
“小姐,”
金穗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梵云谣默默移开视线,一脸我什么都看不见的神情。
“你大半个月家里蹲,导致上个月体检严重不达标,”
金穗把一串密密麻麻的清单怼到她面前,
“这是根据健康管理医师的建议,特意给你制定的日程安排,请严格遵循!”
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模样。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十分钟。
最终,梵云谣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金穗从沙发里挖出来,换上运动装出门。
半个小时后,金穗带着梵云谣来到了一家宠物店。
梵云谣看着里面品种不一的“汪汪”“喵喵”,问:“你要买宠物?”
金穗跟前台小姐姐交谈了一番后,牵着一条成年哈士奇走过来,把牵引绳往她手里一塞,
“这是给你的,元宝每天都必须外出溜圈,”
“哦,差点忘了,”
金穗从兜里摸出一个计步器,戴在梵云谣的手上,
“刚好合适,那我去帮徐医生给宠物洗澡了。”
说完,跟着前台小姐姐上楼去了。
梵云谣面无表情地盯着二哈。
二哈顶着一双睿(zhi)智(zhang)的眼睛,脑袋一歪,“汪?”
梵云谣:……
行吧,不就是遛狗吗?
公园里,
扎着揪揪的可爱小女孩,牵着女人的手,指着不远处正在遛狗的梵云谣,满脸羡慕,
“妈妈,我也想玩那个!”
女人摸摸她的小脑袋:“宝宝乖啊,你还太小,等长大些妈妈再带你来玩。”
小女孩瘪着嘴,不舍地移开视线:“那好吧,”
另一边,
梵云谣坐在遛狗车上,手肘靠着膝盖,单手撑着下巴,颇为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在她的正前方,系着牵引绳的哈士奇正撒足狂奔。
被固定在前肢上的黑色计步器,随着它的跑动,数字飞速上窜着。
“元宝,你说你跟金穗这么有缘,要不跟她姓,叫金元宝得了,多好的名字啊。”
“汪,”
“看你模样如此俊朗,还没有个对象,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汪汪,”
“哮天犬你知道吧,就是二郎神家那条。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好在知根知底,家世也不错。”
“汪汪汪,”
……
遛狗结束,返回宠物店。
金穗看着计步器上的数字,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打量着气色红润,额头满是汗珠的梵云谣,
“小姐遛完狗后,感觉怎么样?”
实不相瞒,她就没指望过小姐老老实实遛狗。
能有500米的运动量她就谢天谢地了。
此刻计步器上明晃晃的十五公里字样,让她有种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难道当真是她低估了小姐?
顺路泡了个温泉的梵云谣笑着点头,
“还不错,”
就是有点废狗。
从宠物店出来,已近十二点。
两人去附近的餐馆吃了顿午饭。
对梵云谣来说,味道一般,仅供饱腹。
不过这家的饭后甜点倒是不错。
小憩片刻,她们又无缝连接地来到一家室内游泳馆。
金穗穿着印有救生员字样的背心,从试衣间走出来。
梵云谣颇为新奇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考的救生员?我怎么不知道。”
“前年去海岛度假,顺便学的。小姐你当时在民宿里窝了整整一周。”
金穗抓着梯子,爬上救生椅坐好,
“你下水,我在这里守着你,”
“行吧,”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对于游泳这种很费体力的运动,梵云谣向来是拒绝的。
她从背后掏出一个成人版小黄鸭游泳圈和打气筒,在金穗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迅速打好气,然后把膨胀起来的游泳圈往腰上一套。
金穗:“……”
无视金穗幽怨的目光,梵云谣戴着游泳圈跳进游泳池。
整个下午,她都如无根的浮萍一般,在水面上飘来飘去。
等梵云谣和金穗回到家的时候,正巧碰上出门的魏管家。
以往慈祥的面容,此刻挂上了不曾有过的焦急神色。
“小小姐,老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