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巫灵芝看着米茵身上散发着的明晃晃恶意,眉毛一挑,侧身站到一旁,主动让开一条道。
对她来说,不过是微如尘埃的无知凡人,没必要计较。
而这一动,也让吃瓜二人组看清了她的面容。
汪翰元面色通红,捂着心脏说:“雪雪,我恋爱了,你帮我追她。”
柏雪一脸你在想屁吃的表情:“醒醒,大白天呢,别做梦。”
此等绝色小姐姐,岂是你能肖想的,不,应该说,没有男人能配得上!
柏雪双手捧着脸,一脸痴汉地盯着巫灵芝看:啊~好想和她做朋友。
汪翰元才不管这么多呢,他一把抱住柏雪的胳膊,化身复读机:“我不管我不管……”
柏雪被他弄烦了,泄愤似地揉乱他的头发:“元宝呐,作为当红男团leader,先想想你那两千多万的粉丝ok?”
汪翰元理智瞬间回笼,叨叨声戛然而止。
他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能轻易谈恋爱的职业呢,恨!
米茵看向被巫灵芝抱在怀里的季越北,顿时急了,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大声质问:“你对越北哥做了什么?”
巫灵芝不欲与她纠缠:“让开。”
“心虚想逃走?你是私生吧,我劝你最好把人放下,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说着,米茵伸手就想把人抢过来。
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居然敢用她的手碰她米茵看上的男人!
一旁助理怕她把事情闹大,连忙出声阻止,但被嫉妒冲昏头脑的米茵岂是他能拦住的。
巫灵芝双眸泛起一阵冷意。
剑拔弩张之际,小林助理适时出现,以一种保护的姿态,不动声色地挡在巫灵芝面前:“米茵姐,误会,都是误会。”
乖乖,幸好赶上了。
以北哥对灵芝小姐的重视程度,但凡因为他护驾不利让她少了一根毫毛,回头都得被削。
“灵芝小姐不是私生,她是北哥的朋友,”视线不期然落到被公主抱的季越北身上,小林助理有片刻的混乱,但经过长期锻炼的他很快回过神,接着强调说,“很重要的朋友。”
被四周嘈杂的说话声吵得不适,季越北下意识在巫灵芝怀里蹭了蹭。
眼睁睁看着昏睡的季越北公然占人便宜的众人:“……”
汪翰元一脸痛心疾首,咬牙切齿中暗含着丝丝羡慕,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恶!”
季越北这个得寸进尺的臭男人!
巫灵芝轻笑一声,不知想到什么,双手微微收紧,让季越北和她相贴得更加亲密。
其中满满的挑衅意味不言而喻。
米茵简直快要被气炸了,理智瞬间全无,她猛地推开小林助理,刚做过美甲的指甲不管不顾地往巫灵芝脸上划去。
只要能够毁了这张脸……
巫灵芝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米茵瞬间感到一股窒息般的战栗,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存在给盯上一般,僵在原地,浑身动弹不得。
“小林,我先送季越北回房间,他的衣服还在温泉更衣间,麻烦你去拿一下。”说完,巫灵芝越过米茵,走进电梯。
小林助理点点头:“好的,”
柏雪看着小林助理离开的方向,果断地拽着汪翰元的胳膊:“赶紧跟上,”
有关大美人的信息,小林不是最清楚吗,嘿嘿。
一场由某李姓小孩导致的意外,让这趟温泉之旅戛然而止。
罪魁祸首施展小飞行术,跑到崔氏杂货店,将正在猫窝里腆着肚子呼呼睡觉的冰麒麟带给巫灵芝,过程中,偶然被酒店儿童区的娱乐设施所吸引,于是兴致盎然地和绯绯一块儿去玩耍了。
梵云谣指着墙边的一排双人自行车,对时砚发出邀请:“现在这个点还挺早,要不去逛逛?”
时砚矜持地点头:“可,”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跑去凉棚交了100块押金,收获一辆金灿灿的自行车。
还没学会骑自行车的时砚,十分自觉地坐到后座:“去哪儿?”
梵云谣看着从酒店后山延伸出来的湖面,托隔壁古镇景点的福,这湖四周修了一条一米多宽的石板路:“就绕着这片湖骑吧。”
“好,”时砚双脚踩在脚踏板上,虽然他还不会保持平衡,但他可以出力。
这让只需要在前面把握方向的梵·咸鱼精·云谣颇为满意。
自行车在平整的石板路上,绕湖缓缓前行,途径一片荒废得开始长草的大楼时,梵云谣感叹:“刚来平沽县那会儿,我还曾动过住这里的念头。”
这可不是假话,当时她梵家偌大的家业,仅剩八珍阁那栋破旧的小楼,而这片烂尾楼虽然没完全修完,但总体上来说比住小破楼要好。
时砚打量着眼前的废弃楼房,外围一圈是临湖别墅群,几栋十五层高的大楼被别墅群簇拥在中央。
这片烂尾楼基本框架已经完善好,但收尾工作却戛然而止,个别栋楼上还插着突出的螺旋纹钢筋。
突然想到什么,时砚对着烂尾楼拍了几张照片,转手发给远在市区勤勤恳恳上着班的时琛。
时琛:阿砚,你终于主动联系哥哥啦[转圈圈
时砚:[图片][图片
时砚:想要,打钱。
时琛:这破楼荒的都长草了,你想要的话我把麟江区刚完工的小区给你。
麟江区,理盛集团两年前拍下的地皮,地处东麟市黄金地段,当时成交价十几个亿。
不过,时砚并不感兴趣。
时砚:就这个,外观和户型设计回头给你。
时琛惊了:你要亲自设计?
他们家那么多的房产,哪怕是静安区住的别墅,阿砚都不肯接手。
现在告诉他,这不知哪个疙瘩冒出来的烂尾楼,他要亲自设计?!
时琛:阿砚,你是不是被人给威胁了?
时琛:别怕,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做主!
时琛:喂?人呢?
了却一桩事的时砚收起手机,无视亲哥的狂轰滥炸。
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河岸绵延的群山,一群野生白鹤在头鸟的带领下从不远处缓缓飞过,降落在对岸的芦苇丛。
夹杂着不知名幽香的清风拂过面庞,带动了额间不安分的发丝。
梵云谣看着擦肩而过,缠绵翩飞的一对菜粉蝶,觉得这是命运给她的暗示。
她单手攥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要说的话在心底酝酿了一遍,刚准备出声,正盯着某处露出水面的奇怪树杈发呆的时砚,突然伸手指着右前方,惊讶地出声:“啊,动了。”
梵云谣被这么一打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荡起一圈圈粼粼微波,罪魁祸水是一对加速靠近的奇怪“树杈”。
不对,准确的说,不是树杈,应该是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