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半信半疑地接过,她狐疑地看了看时老爷享受的表情,缓缓地把那瓣橘子放进了口中。
“还算不错。”她吃完后,面色淡淡地评价,然而手下却悄悄地又从时老爷手中拿走了几瓣橘子。
“诶,夫人你给我留点。”时老爷一个不留神,见自己手上的橘子越来越少,连忙把剩下的塞进了嘴巴里。
“爹娘,我也要吃。”时晟闻着橘香,也从篮子里拿出一个。
吃完一个后,他舔了舔嘴唇余留的香甜汁水,向篮子伸出手,控制不住自己想拿第二个的冲动。
“哎,晟儿你还小,吃多了容易拉肚子。”时夫人见了,伸手阻止。
时晟鼓着腮帮子,但还是听话地收回了手。不过他看着爹娘手上不停地剥着橘子,不甘心地问:“那爹娘你们为什么可以多吃?”
“小崽子,因为我们是大人啊。”时老爷翻着白眼,乐呵呵地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说道,“你先回自己的房间练会儿字,等会儿要吃饭了。”
时晟羡慕地看着自家爹娘,想着自己什么时候长大啊,他也想无所顾忌地吃橘子。
“好吧,那你们…要给我留点,一定要给我留点。”走之前,他还眼巴巴地看着篮子里的橘子,对爹娘说道,“今天不能吃了,那我明天再吃。”
“好好好,快回房间练字吧!”时老爷随意摆手道,一边打发时晟,一边手上又剥了一个橘子。在时晟走后,他冲身旁的时夫人一笑,然后剥好的橘子分成两半,和时夫人一人一半。
过了一会儿,桌子上多了一堆橘子皮,时老爷下意识的往篮子里伸手一捞,却摸到了篮子底部,“怎么这么快就没了,还没吃出味呢。”
“是啊。”时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她眯着眼睛回味,显然心中的馋虫还没有得到满足。
“这橘子的确不错,老爷我们明天去顾夫子家里多买点吧。”时夫人提议道。
“听夫人的,明天一早就去。”时老爷接话道,“到时候再送一些给你爹娘他们。”
“还有隔壁几家相熟的邻居也得送一些,他们前段时间可是帮了我们不小的忙。”
“哎哟!”说着说着,时老爷突然捂住了肚子。
“老爷你怎么了?”时夫人连忙走到他的身边,关切地询问。
“恐怕是这橘子吃多了,肚子有点疼。”时老爷的额间因为疼痛冒出了巨大的汗滴。
时夫人连忙叫管家去请来了大夫,然后又把时老爷扶到床榻上休息。
时晟正在房间练字,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
“少爷,吃饭了。”管家打开房门,说道。
时晟跟随管家走到大厅,却没有见到父母的身影,他坐到反正旁,拿起筷子问到:“我爹娘呢,他们怎么还没来?”
“老爷橘子吃多了,现在肚子痛,夫人正在照顾他。”管家解释道,“不过少爷不用担心,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老爷也吃过药了。”
“我去看看他们吧。”时晟放下筷子起身,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皱着眉头道,“之前他们还叫我不要贪嘴,现在他们倒好,自己吃多了肚子疼。”
“老爷特意吩咐了,让小少爷先吃饭,不用担心他。”管家盛了一碗饭摆到时晟的面前,“老爷他们待会儿在屋里吃,就不和少爷一起吃饭了。”
“那好吧!”
时晟一个人吃完饭,不经意间暼到了自己带回来的篮子,他发现里面一个橘子都没有了,惊叫道:“管家爷爷,夫子给我的橘子呢,你放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都没有了。”
“这…”管家听到时晟的问话,他擦了擦额间突然冒出的汗水,犹豫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那一篮橘子已经被夫人和老爷…吃完了。”
“什么?!”时晟明亮的黑眸猛然暗淡下来,眼眶红红的,眼眸表面积攒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下一秒就要委屈得哭出来了,“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明答应了要给我留的啊。”
说完后,他又带着哭腔哼了一声:“怪不得爹会肚子疼,原来他吃了这么多。”
管家就知道时晟听到橘子没了后会哭,他连忙补救道:“小少爷别哭,老爷夫人说了,明天他们就去顾夫子家里,给你买很多橘子回来。”
“真的吗?”时晟瘪着嘴半信半疑地问到。
“当然了。”管家哄到,“小少爷快去洗漱睡觉吧,明天夫人和老爷就陪你一起去顾夫子那里。”
把时晟哄睡着后,管家连忙跑到主屋汇报:“老爷,夫人,小少爷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你也下去睡觉吧!”
主屋内,时老爷揉了揉还有些胀胀的肚子,叹了口气,皱着脸很是心疼地做下了一个决定:“下次…我…再也不吃这么多…橘子了。”
“我可不信你能管住自己的嘴。”时夫人伸出手中点了点他的额头,似乎有几分无奈,“好了,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陪晟儿一起去顾夫子那里呢。”
第二天一早,时老爷和时夫人如约和时晟一起前往顾斐的院子里。
见到时家夫妇地到来,顾斐放下手中书籍,起身冲他们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时老爷,时夫人。”
“你们今天怎么来了。”顾斐面上带着几分疑惑地问到。其实他心中已经明了他们来找自己的原因,估计是因为昨天让时晟带回去的橘子。
“顾夫子好,我们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这院子里的橘子卖不卖?”时老爷走上前开口说道。
说完后他还瞅了瞅院子里挂满枝头的橘子,他刚刚一走进顾斐的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橘香,一下子又勾起了他的馋虫,口腔里又回味起了昨晚吃的橘子。
“不用这么客气,时晟是我的学生,而你们是时晟的爹娘,你们等会儿直接带些回去就好了。”
“这怎么可以!”时老爷不好意思地道,“这橘子长得这么好,顾夫子相必是花了大功夫养出来的,我们怎么能直接要你的东西呢。”而且他是知道顾斐这几年过得甚是清贫,因为顾斐一直免费教导村里的小孩,这可是一个大花费。
“没关系的。”顾斐笑着说道,“其他学生也是这样的,凡是我的学生都可以免费摘取我这院子里的橘子。”
“其实我们还打算买些橘子送人,可能会需要很多。”时老爷说道,“所以真的不能让夫子您免费送给我们,不然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要啊。”
顾斐犹豫片刻,松了口:“好吧,那这次我就卖一些给你们吧!”
“那真是太谢谢顾夫子您了。”时家夫妇高兴地道。
心满意足地买到了几大篮橘子,时家夫妇兴奋地告辞离开。
在他们走出院门的时候,时晟还对他们的背影大喊着:“爹娘,回去了一定要给我多留一点,你们这次不能吃完了。”
之后,其他学生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其中不乏也有好几个村民来了,也是想要买他的橘子。
村民凑近顾斐,笑着说道:“顾夫子,您这院子里的橘子也太好吃了,昨天我家娃带回来几个,真是太甜了,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水果。”
“家里人今天还想吃呢,所以我想买几个橘子回去。”
“那下学的时候我再叫他们带些回去。”顾斐温和地说道,然后又意味不明地强调了一句,“凡是我的学生,都可以免费摘这院子里的橘子。”
“那就谢谢顾夫子你了。”村民也很豪爽,笑着谢过,“那明天我给您带些我家的粮食给您。”
几天过去,果然又来了几个村民找顾斐,“顾夫子,只要是你的学生真的可以免费摘你的橘子?”
他们心里有着算计,如果每年冬天都把自己的娃送到顾斐的学堂,趁机让他们摘橘子。这橘子这么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岂不是能赚很多钱。
“当然是可以的。”顾斐笑咪咪地回答,眼睛像狐狸似的,“不过一次必须交一年的束脩哦。”
顾斐的一番话,瞬间让他们心中的念头破碎。
“怎么,你们想让你们家的孩子继续回来读书了吗?都是一个村的,束脩我肯定不会多要的。”顾斐记得这几个村民,他们因为自己的小孩去年陆陆续续的满了五岁,不能继续免费读书了,就把那些孩子从学堂里接回去了。
“让我们好好想想。”这几个村民们低着头思考。
不一会儿,有一个村民想着要不自己也学着种橘子树算了,于是抬头好奇地问,“顾夫子,为什么你家这橘子能长这么好。”
顾斐笑着一一说明,完全没有藏私,然而听的人却云里雾里,摇着头说:“这也太复杂了,我都听不懂。”他只得打消了这个跟着种橘树的念头。
也有村民跃跃欲试地问到:“那您说的那些东西能用到庄稼里吗?让粮食也长得这么好。”
“我说的方法只能用在橘树上,其他的作物是不太适用的,不过如果改良一下……可能会有微小的效果。”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
这些村民纠结极了,又在顾斐的院子里徘徊了片刻,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做下决定。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顾斐知道自己必须加大点推力。
于是顾斐每天都会让学生带一些橘子回去,其中有些村民把孩子带回家的橘子拿到镇上贩卖,不出意外地卖出了好价钱。
不知不觉间,这个冬日里,镇上突然流行起了橘子这种水果,很多人头一次吃到这么甜的橘子,但这种甜橘子却很稀少。而且冬日的水果本来就不多,这么好吃的橘子当然人人都抢着买。
一位村民提着篮子悠悠地来到市集,嘴里大声地吆喝着:“新鲜的甜橘子哟,快来买哟!”
瞬间,一群人蜂拥而至围到了他的摊位上,把篮子里的橘子席卷而空,买着的人笑嘻嘻地回家了。
更多的人没有买到,他们不甘心地站在原地,向这位村民打探消息,“你这橘子到底哪里来的,是自家种的吗?”
“这我哪种得出来啊!”村民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眉飞色舞地说道,“是我们村里的顾夫子种的,他是读书人,厉害着呢。”
“那这位顾夫子他卖……”
其他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位村民打断了,“我都被人问过好几次了,顾夫子他不卖橘子。”
“既然这位夫子不卖橘子,那你这橘子怎么来的。”其他人不解地道。
“这橘子是我家娃带回来的,因为我家娃在顾夫子那里读书。”村民挺了挺胸膛,骄傲地道,“顾夫子说了,只要是他的学生,就可以免费摘他的橘子。”
“那就没法了。”众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也有人思索着要不要出卖自家的娃,让他们去那个顾夫子那里读书。
几天下来,果然有村民受不住诱惑了。因为顾斐的橘子在镇上卖出了高价,还供不应求。于是村民们纷纷把自家因为年龄问题接回来的孩子又送回了顾斐的学堂。
他们都想着,不就是一点束脩嘛,现在顾斐的橘子这么贵,趁着这时候多卖点橘子,很容易就挣回来了。
上课时,顾斐看着那些熟悉而陌生的面孔,笑着打趣道:“你们重新回到学堂,都是这橘树的功劳啊,以后可得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好好照料它们。”
回来的学生们听到顾斐的话,眼睛都红红的。她们心里明白,她们能重新回到梦寐以求的学堂,从来就不是橘树的功劳。真正让她们能重新回来的,是面前的人啊,是她们的夫子顾斐。
不过她们纷纷保证道:“夫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橘树的。”说完后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