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将她抵在枕褥间,眼中满是炙热地看着她。月光透过轩窗柔柔的打在她皙白的脸庞上,更显她的清辉冷艳。
明月被谢忱瞧得有些羞意,只得尴尬地把眼别道一侧。
“月儿,看着我。”他低哑地在她耳边轻声说。
明月像是受了蛊惑,眼睛又慢慢地转向谢忱,她仔细地看着他的矜贵清俊的脸。
谢忱看见身下的姑娘,红着脸,媚眼如丝一般地看着他,心里像是被虚无的丝线缠缠绕绕起来,不敢看人的自始至终都是他。
他一把扯过明月发间的丝带,明月下意识的闪躲,谢忱嘴角扬起,眼角微红着。
明月今日系着的是一条红菱,是用上好的天蚕丝制成,呈半透明,轻盈而飘逸。他放在鼻尖,便有着明月发间的幽香传来。
谢忱将那红菱放在明月手中,小姑娘的心脏扑腾直跳,“大人”
“替我覆上。”他像是王者,指挥着身边的一切。
明月只得遵循,伸出娇软的手臂,将那红菱覆在谢忱眼见,谢忱为了配合明月打结,压低了身子,两人浓重的气息喷薄欲出。
纤长的细指在他发间灵巧地翻飞,她为谢忱打好了结,谢忱就这样再一次,重现了两人在水中的那一夜。
明月的脸色此刻已经是像天边的云霞那般的红润,谢忱透过红菱,只能隐约看到明月姣好的身形,却看不清楚她的面色和表情。
他嘴角扬起,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当中,放在嘴边你轻柔的吻了吻。
明显能够感受到怀下的人,微颤了一下。
“害怕?”他问。
明月咬住唇,今夜的大人似乎和他认识的格外不同,从前他从不会这样对她。
谢忱似乎感受到小姑娘的紧张,他所幸在她身侧躺在,一只手臂支着头,透过重重的红纱看着她。
另一只手却把玩起她的墨发,“是不是觉得今夜的大人不一样?”
明月抬眼看着有些无辜地看着谢忱,点了点头。
“因为从前你我是亲人,我们之间是亲情,而经历这一些,月儿成了我所爱之人,我就会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拥抱你,甚至亲吻你。”
谢忱十分坦荡的对明月说着这些,如同在说这时间在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大人是男子,月儿又生得如此美貌动人,一旦确定你的心意,那些想要和你亲近的冲动便会不自觉地冒出来,如同我们在沐浴之时所做之事。”
明月被谢忱说得似懂非懂,经过□□那一晚,她隐约对人事有了最初步的认识。
可那种是如此隐秘羞于启齿之事,尽管她有着一丝的好奇,可又难以去探寻最后的答案,只能够将所有的疑惑都放在脑海当中。
谢忱清润的嗓音甚是动听,她依旧沉浸在他缓慢地表达中。
“以后,我们还会更亲近,我要娶月儿做我的妻子,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我们老去的那一天。”
一辈子那么长,他要怎么给小姑娘足够重的承诺她才相信,他不知道明月能否真正的懂得从小视她为女儿一样的义父,如今成了自己的爱人。
她要怎样接受,会不会迷茫,会不会不适应。
“所以,月儿不要怕,我会一直很爱你,给你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我们关系的改变。”
明月这句话忽然听得明白,她伸手环住谢忱的腰际,将脸埋在谢忱的怀中。
“大人,月儿不要适应,月儿愿意陪着大人一辈子。”
她的脸摩挲在他的里衣上,淡淡的沉水香,像是那夜催情的酒,再一次打开明月的意念。
娇嫩的柔荑,抚上他覆着红菱的脸庞,将他带到自己的脸庞,红唇便是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
她无暇去理会快要狂跳出胸膛的心脏,只得拼命地在谢忱所给的温柔和绵密的爱意当中,汲取最后一丝的空气。
谢忱就是她这世间最后的归宿。
唇齿相依之间,尽是两人交托彼此的深情,一朝改换了身份和关系,他们谁都不后悔。
“月儿”他在她耳畔喘息之间,嗓音沙哑的唤她。
“嗯?”
“不要离开我,我们再也不分开。”他伸手抚着她的脸,语气似哀求,似宣告。
多年来的相思,让他蚀骨灼心。他再也不想体会两人分离的滋味。
“好”小姑娘浓厚地喘息着,在喉间溢出对他的回应,她被他吻的昏昏沉沉,脸色此时已经是明艳动人。
谢忱将修长的双手插进了明月的发间摩挲着,尽管他覆着红菱,可明月足以能够感受到那后面的严重是怎样的炙热,叫人无法躲开。
这样亲密的距离,是她从未经历过的,谢忱对她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她心头上点了一把火一样,她有些受不住,却又无法拒绝,诚实的反应叫她更加热切地回应眼前清俊的男子。
被褥之间是一片凌乱,明月身体上散发出浓厚的馨香,和谢忱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合在一起充斥在床帐当中。
窗外的弦月不知何时躲在了乌云之后,疾风夹杂着骤雨拍打在窗棂之上,而回应这一场夏雨的是他们终将走在一起的深情。
翌日
雨过天晴,晨间院落中的花草低落着夜里的雨滴,显得越发的娇嫩。谢忠已经派三余来看了两次,谢忱的房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明月感觉自己的一直被困在一个臂弯当中,那里温暖又宽厚,她怎么也逃不出去。
她睡觉喜欢抱着被子,窝城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小猫。
她感到自己的唇间一片的湿润,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看到谢忱正在
亲她!!!
“唔!”她吓了一跳,随即才努力叫自己恢复着镇定。
谢忱抬起头来,嘴角止不住的笑意,眉眼之间尽是懒散,“醒了?”
“大人。”她有些懊恼,不过才过去一夜,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谢忱像是看清她的想法,“某只贪睡的小懒猫,我足足换了她半个时辰都未有反应,没办法只能用实际行动唤醒了。”
明月听闻谢忱叫了她半个时辰都没有反应,一时之间难堪至极,不得不羞涩地捂住自己的脸,把头放在被褥之间。
“哎呀。”
谢忱笑起来,将她揽进怀中,抚着她铺了满床的墨发。
“快起身吧,三余可都来唤两次了,在不起,一会太医可都要闯进兰芳榭了。”
明月听此更加红着脸,她只得捂着脸庞快速地从谢忱怀中钻出来,下床穿上自己的绣鞋。
极为迅速的穿衣梳发,忙活了一通,才唤了人进来伺候。
谢忱则是全程的看着的小姑娘带着娇羞为他忙前忙后,像是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花。
经年的痴心妄想,一朝终得圆满,谢忱只觉神清气爽,就连着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谢府上下,自然知晓谢忱对明月的心意,如今看谢忱与明月之间的眼神,下人们便明白一切,伺候二人上也更加尽心尽力了一些。
梳洗过后,明月陪着谢忱一同用早膳,谢忱看着盘中的豆沙卷,想起这是明月小时素来爱吃的,可这小姑娘,却是只爱吃豆沙,而不爱吃面皮,每次谢忱都要冷遮掩叫她都吃完才可以。
谢忱含着笑意顺手将那豆沙卷夹到她的碗中。
明月正想吃,见谢忱给她贴心地夹来,笑着将那豆沙卷中的豆沙吃了个干净,面皮依旧扔在边。
“嗯哼。”谢忱轻哼了一下,斜眼看着她。
明月有些心虚地看了谢忱一眼,然后又鬼使神差地将那面皮放在自己的碗中,咬了一口。
她想着她和他在一起,他终于就不会在那样管自己,没想到他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对她管这管那。
谢忱看着小姑娘不甘的眼神,嘴角不禁扬起笑意,他笑着将明月放在碗中的那个面皮夹起来,放入自己的口中,大口地咀嚼起来。
明月忽然一愣,她看着谢忱的吃得香甜,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随后她会心地一笑,接着用膳。
嘿,她就说,换了身份,果然就是不一样嘛!
用过早膳,明月依旧叫谢忱将养在榻上,不叫他下床,谢忱躺在榻间无聊,就叫明月找了他喜欢的书来看。
明月则是将琴搬到榻前的书案上,准备焚香经手抚琴。
一曲《平沙落雁》空旷悠扬,回荡在整个内院当中,所有忙碌的下人,听到经年未响起的琴声,皆都止住的了手中的活计。
所有人都知道,谢忱在明月走后的那七天,他抚着明月用过的焦尾琴,抚了七日。
从此以后的数年当中,整个谢府就再也未出现任何琴音。
一曲终了,明月提起头看着谢忱,“很久不弹了,技法生疏了不少。”
谢忱则是笑了笑,“技法虽然生疏,可好在情感充盈,颇有引人入胜之妙。”
明月来到谢忱身前,“我听闻,我走以后,大人弹了七日的琴?”
心事乍一被戳开,谢忱有些局促,若是问他此生最颓废之时,那便是明月刚离开他的时候。
“那时候你刚走,我才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无限的悔意,夹杂着对你的思念,让我像是陷入了深渊里,我不知道自己改怎样爬上来,只能抱着你的东西,夜以继日地弹琴”
明月自此才明白,原来这段感情经历当中,谢忱受过的苦,并不比她少,她甚至觉得他爱她要比她多得多。
小姑娘清澈见底的眼眸当中,浮上了一丝泪花,谢忱伸手擦过去,“放心,我们以后都会好。”
明月重点点头。
这时候,到了太医来请脉的时间,明月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花白胡子的老头为谢忱蹙眉诊脉。
良久过后,太医才起身整理脉枕,并动手开始调整药方。
明月紧张上前问,“太医,大人,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