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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大婚

言予浅不知道淮煜瑾怀揣着什么心思。

没过多久,淮煜瑾脚步欢快地跑了回来,只见他手里捧着一本精装的厚册子。

言予浅定睛一看,那不是皇室族谱吗?

当日她与淮煜瑾成亲之后,便入了皇室族谱,族谱上会写明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族谱是皇室的机要文件,寻常人根本没资格翻阅,更妄论修改了。

淮煜瑾胸有成竹地把族谱放到言予浅面前,一页一页地帮她翻着。

淮氏十八代祖宗都在这族谱里跟言予浅打了个照面。

“朕要让你心服口服的喊朕一声夫君。”

淮煜瑾喜滋滋地翻阅着族谱,族谱过半之后,终于出现了言予浅熟悉的名字,譬如先皇和淮煜瑾的母妃。

再翻一页,就是淮煜瑾的名字。

淮煜瑾稳操胜券,还想靠着这必胜的赌局多赢些什么,于是便跟言予浅说:“倘若能证明朕是你的夫君,你就亲朕三下,如何?”

言予浅勾唇一笑,道:“可以。”

淮煜瑾正高兴着,忽然,言予浅话锋一转,补充了一句,“那倘若不能证明你我之间是夫妻关系,那陛下你就是信口雌黄,你让我打三下手心如何?”

淮煜瑾此时早已感觉自己赢定了,于是十分大方地定下了这个赌约。

言予浅其实而不知道这族谱到底有没有被动过手脚,所以她也是拭目以待。

于是在众人关切期待的目光中,淮煜瑾大手一挥翻开了那页。

只见族谱的这页上写着:

“皇室淮氏三子淮煜瑾与乾州言氏嫡长女言予浅结姻盟之约,自此结为夫妻。”

众人正要松一口气,淮煜瑾的嘴角不可控制地上扬起来,就在他马上要开始得瑟的时候,忽然瞥见这行字的旁边十分突兀地多了一行墨迹尤为新的字体:

“因淮煜瑾失德,于今日被言氏休弃。”

淮煜瑾:“”

这狗爬一样的字一看就是淮亦那个狗东西写的!!

言予浅顿时有些忍俊不禁,她竟忘了,淮亦也是正统皇室子弟,皇室的这些规矩,淮亦可比谁都懂,他当日可是真打算娶言予浅为皇后的,他既想着名正言顺明媒正娶,那就不可能忘记族谱这一回事。

淮煜瑾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精彩,他甚至想立马撕了这本族谱!

此时言予浅幽幽道:“原来陛下是我的前夫啊。”

“这不算数!!这绝不能算数!!”淮煜瑾嘶吼咆哮。

可言予浅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既然不能证明你我还是夫妻,那么陛下就算是输了,你该愿赌服输,翠玉,帮我去找一根藤条来。”

此时的翠玉当然是公正无私的,她应声而动,不一会儿就拿来一根藤条,这正是此前言予浅用来抽小君若的那一根家法。

言予浅接过藤条,在淮煜瑾眼前晃了晃,道:“三下。”

淮煜瑾:“”

就算他心里再怎么赌气不服,也还是耷拉着脑袋,安安静静的接受。

淮煜瑾默默的将左手藏在身后,乖乖的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

言予浅并未察觉到淮煜瑾的不对劲,不轻不重地抽了他右手三下,“陛下这乱亲人的毛病该改改了。”

淮煜瑾蜷起被打红的手心,重新振作起来,“朕再跟你成一次婚,就能名正言顺的亲你了!”

当日那道休夫的旨意荒谬不堪,天下人也就只是当个笑话看,可如今这族谱都被人动了手脚,淮煜瑾不得不想办法重新给言予浅正名。

最好的办法是重新举办一场大婚。

于是淮煜瑾的旨意一下,皇宫内外都为了此事忙碌起来,整个安怀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息,可他们哪里会知道,他们的皇后娘娘是十分抗拒再次大婚的,这一切都是皇帝的一厢情愿。

浅清宫内。

何太医今日来问诊时,难得瞧见言予浅的身边没有淮煜瑾的身影。

往常的这个时候,淮煜瑾已经像是一只嗡嗡乱叫的小蜜蜂一样在言予浅的身边绕来绕去。

“今日的早朝还未结束。”言予浅倚靠在院子的椅子上,格外惬意的享受着没有淮煜瑾烦她的潇洒时光。

“想必是在商讨与皇后娘娘的大婚之事,明日便是大婚的吉日,现在宫里宫外都可热闹了。”何太医打岔完,这才想到正事,“还请皇后娘娘将手递给微臣。”何太医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宫外面的事,一边示意言予浅伸手给他把脉。

于是言予浅便将右手递给他,她如今醒来已有一个多月了,现在被养得面色红润,不再像刚苏醒时那样的嗜睡虚弱了。

何太医把脉之后,神情大为舒展,“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如今大婚在即,您还是记不起从前的事吗?”何太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微臣从未在您的脉象中看出任何失忆之症。”

言予浅微微一愣,她理好右手的衣袖,幽幽道:“何太医既然早就看出来了,那当日为何不说实话?”

何太医低了低头,笑着道:“望闻问切,当日见皇后娘娘不识人不记事,像极了失忆症,所以微臣那时不敢过于无武断的说皇后痊愈,这一个月来,臣前前后后三十多次出诊,都没摸出皇后娘娘有任何失忆的脉象,所以微臣这才斗胆来求证。”

言予浅十分欣赏的看他一眼,“我那时还当你是个庸医,原来是你一早就看出来了。”

何太医十分谦逊的低了低头,“殿下如此,难道是跟陛下还有心结未解?”

言予浅笑了笑,抬手接住一片被微风吹落的花瓣,轻声道:“这与心结无关,我只是不敢跟淮煜瑾赌罢了。”

何太医被她说的满头雾水,“陛下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

言予浅将花瓣缓缓包入手心,“我从未怀疑过淮煜瑾的真心。”

哪怕是上辈子她跳下望月台的那一刻,她都愿意相信淮煜瑾是真心爱过自己的。

只是这份发自真心的爱,逃不过被时间消磨的淡漠。

上辈子他们渐行渐远,又怎么能知道这一世不会重蹈覆辙呢?

言予浅曾输得一败涂地最终求死以得解脱,如今重来一回,她实在是不想再进入这场被淮煜瑾掌控的赌局了。

风筝的牵引线被握在别人手中又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