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霞解释道:“他不是我对象。”
柳母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指着照片说:“青霞,妈不求你别的,你别撒谎。这都送到门上了,你还撒谎。”
柳青云也参与进来,说:“姐,你就承认吧。上次来咱家找你的就是他,我认得。”
柳父这才想起那天在客厅和安彦辰碰过面,怪不得看照片觉得眼熟,“好啊,你还死犟。看我不打死你。”
柳父走近就是一拳加一脚。
柳母阻拦,不过下不了床,只能嘴说,“当家的,别打孩子好好说。”
柳父就坡下驴真的就停手了,柳青霞现在可是家里的摇钱树,不能打坏了。
柳父语气竟也不那么硬了,“你收拾收拾,明天回江城上班去。一个月留个生活费,剩下的一万九都交给家里。你弟的结婚你结婚都要用钱。”
柳青霞听完父亲的话,心里难受。刚才还以为父亲停手是因,为母亲的劝阻,也可能心疼她看来是她想多了。
平时她妈怎么劝她爸都要打到出气为止,今天的异常是因为钱。
柳青霞非常无助的看向床上的母亲,问道:“妈,你也不相信我吗?”
柳母叹气,说:“小霞,你糊涂啊。为了个混混放弃那么好的工作,你糊涂啊。”
可能柳母存着对女儿的担心,可在柳青霞的耳朵里只听出了家里对于钱的渴望。
“妈,你也要我回去。”哪怕她回去会面临生命危险。
柳青云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舍着2万的工资回家来挣4千的工资,你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柳青霞真是有理也说不清,那些事根本就没法说。说了只能让家里人认为她撒谎成性,于是折中,她说:“这个人就是江城的,妈你还让我回去吗?”
柳母锤着被子,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还在撒谎啊!”
柳父又说:“你要是一个月拿不回来1万9,你就别回家了。我们就当没你这闺女,到时候嫁人看你怎么办?我们死了也不用你回来哭丧。”
柳青霞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
杜舒晚这边起先只是下雨,后来刮起大风。伞根本就打不住,她干脆就把伞收起来。找了一棵树靠着。
雨越下越大,她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风一吹,鸡皮疙瘩起了全身。
她看了看岗亭,然后放弃了去请求为难保安小哥的想法。
瑟瑟发抖站在树边,虽然树干挡不了多少风,至少有点心理依附。
浅蓝色的西装被完全淋湿,贴在身上,隐隐会透出内衣的颜色。头发贴在头皮两颊,好不狼狈。
刘研秀开车转进小区,因为大雨街上没什么人,杜舒晚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扎眼。
刘研秀第一眼没有认出她,只是看杜舒晚衣服透底便路边停车拿出自己一件备用外套下车。
“小姑娘,衣服借你。”
杜舒晚抬头接过衣服,发白的嘴唇动了动,说“谢谢”。
“是你”刘研秀摘下口罩,惊讶的把杜舒晚从头看到脚。
杜舒晚也认出了刘研秀,第一反应就是躲。刘研秀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干嘛去?你来这里找竹儿的。”
杜舒晚尽力低头,不让刘研秀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找他。”
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杜舒晚已经忘了杜惜洁的警告。拔腿就跑,疾步走出去几十米后,才想起来杜惜洁走之前说的话。
脚步放慢,再放慢。好在雨小了,风也停了。
刘研秀给石竹先拨通电话,说了小区门口的情况。
石竹嘱托了母亲一句,跟紧杜舒晚。
刘研秀和杜惜洁出身不同,更能理解杜舒晚这个年龄的姑娘好面子。
刘研秀只当是小两口吵架,根本没有把杜舒晚和杜惜洁想到一起去。毕竟在刘研秀的认知里,杜惜洁没有结婚,而且鲁肃川死后也没有再找下一个。
杜舒晚不好意思往回走,只好漫无目地走在街道右侧。刘研秀开着车跟在她后面,不过杜舒晚走的太慢,所以刘研秀就把车停在路边。
只要保持视线里有杜舒晚就行。
幸好那丫头把外套拿走了,此时披着还能暖和点。
手机响起,刘研秀接起。
“妈,人呢?”石竹着急问道。
“你到底怎么惹着人家姑娘了,这会儿正在小区右侧那个大路上呢。啧,这丫头肯定冻坏了。”
“好,我马上过来。”
刘研秀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儿子找女人,便语重心长的说:“你对人家姑娘好点,家里的事和她没关系,别把气撒人家身上。”
“知道了,妈。那我们明天再一起去看我爸,你先回去吧。”
刘研秀可不干,“干嘛?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
石竹在刘研秀这永远高冷不起来,只能无可奈何的说:“妈,你就别添乱了。”
刘研秀说:“不让我打扰也行,不过你得赶紧让我抱上孙女。”
石竹假装没听见,就挂断了。车子继续前行,看到马路上唯一一个漫步的人,加速开过去停在杜舒晚前面。
石竹下车,杜舒晚看见他发的的那一刻鼻子就酸了。眼睛不争气的蒙上一层水雾。
被石竹带上车,两人一起回了澜茵湾。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石竹开门让杜舒晚进去。杜舒晚迈进去之后就站在玄关。石竹进来关上门拿出一双女士拖鞋给杜舒晚。
石竹语气不辩喜怒,说:“先去洗澡换衣服。”
杜舒晚去了浴室,机械的脱着衣服,指甲划过肌肤,冰冷刺骨。
冲了热水澡披着浴袍出来,客厅有烟味传来。石竹听到浴室门打开,坐在客厅说:“最里侧的卧室有衣服,先换上吧。”
杜舒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回了一声“好”。走进卧室,反锁门。便开始换衣服,尺寸都稍稍大了一点,不过也不影响。
只不过女士拖鞋,女士睡衣都有,他应该是有女朋友的。
杜舒晚挑了一套中规中矩的裤子衬衫,出去走到客厅,看到石竹的第一眼就说了一句“对不起”。
石竹轻声说了一句,“还冷吗?要不要把空调再调高一点?”
杜舒晚说,“没关系,我不冷。”话音刚落,突然她就咳了几声。
石竹感觉把烟掐灭。走过来拉起她往卧室走,进了卧室关上门之后说:“房间里没有烟味,还呛吗?”
杜舒晚摇头,“不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