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研秀一晚上都在琢磨怎么让他俩心甘情愿睡一屋。她自己的儿子她了解,要是她不逼一把他很有可能去睡厨房。
事实上,石竹也是这么想的。
“竹儿,你秦阿姨给你介绍的人你见了吗?”
石竹先是看了看杜舒晚,然后才说:“没有。”
刘研秀说:“为什么不见?万一合眼缘呢!”
石竹说:“妈,你当着我女朋友说相亲的事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杜舒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石竹。
刘研秀立刻装作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大腿说:“你也没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石竹反问道:“普通朋友会住一起?”
刘研秀顺坡下驴,“是啊,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住一个房间嘛!”
杜舒晚彻底凌乱了。
石竹斜了母亲大人一眼。
刘研秀转头就去攻杜舒晚,拉起杜舒晚的手,说:“你叫小晚是吧。我打第一眼看到的你就觉得有缘,这不成一家人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啊?”
杜舒晚不知道答什么,只能跟着刘研秀笑。
“妈,你能不能先让丫头吃饭。”
刘研秀放开杜舒晚的手,然后拼命往杜舒晚碗里夹菜,“多吃点。”
晚上,杜舒晚在石竹房间洗漱,洗漱完坐到床边胡思乱想。
“咔”卧室门开了。
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石竹进来,相对于杜舒晚的紧张,石竹则淡定得多。问:“洗漱了?”
“嗯”杜舒晚点头。
“先睡吧,我去洗澡。”石竹拿了换洗衣服径直走向洗浴间。
其实他不是淡定,而是强装淡定。
石竹洗完澡之后出去,看到杜舒晚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床上刷手机。问:“怎么还不睡?”
杜舒晚别扭的动了动说:“还不困。”
虽然手机里有画面有声音,可是杜舒晚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早点睡。”石竹说完从厨子里掏出一床被子扔到地上。
杜舒晚听话的关掉手机,躺了下去。
石竹打好地铺,关灯也躺下。
杜舒晚酝酿睡意酝酿了好久也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大哥,你睡着了吗?”
石竹不说话,他有点辛苦。这个年纪和喜欢的人同居一室,原始的欲望在黑暗中被放大。
房间明明开得是冷气,可他浑身燥热。
有些事是不受控制的,越是控制就越是失控。
尤其在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后,更加难以自控。
杜舒晚嘟囔了一句,“睡着了?”
然后石竹就感觉有什么慢慢在靠近,杜舒晚已经从南侧爬到北侧,从床上往下看。
石竹睁眼去看,黑暗中晶莹的瞳孔反射着亮光。四目相触后,杜舒晚一溜烟回到南侧。
石竹哑声道:“怎么还不睡?”
杜舒晚说:“睡不着。”
石竹坐起来,让自己的精神紧张起来,不能放纵心中所想。
“担心柳青霞?”石竹找着话题。
杜舒晚顺着石竹的话说下去,“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疼不疼?”
石竹按开手机屏幕,“我打电话给安子,让他过去看看。”
杜舒晚瞬间坐起阻止,“别。青霞对他没那个意思,就别把他们凑一起了。而且青霞是个传统的姑娘,她轻易不谈恋爱,谈了就奔结婚去的。”
石竹说:“安子也很传统。”
杜舒晚噘着嘴说:“他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人出来。”
“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的。”
“那也不行。”
石竹轻笑道:“你还有感情洁癖呢!”
杜舒晚不再搭话,其实她想问他有没有逢场作戏过。不过不敢问,怕破坏了他在自己心里的美好。
“你放心,那些女人都是别人塞给他的。他一个也没碰。安子还没谈过恋爱。”
杜舒晚不可置信,“真的?…那他怎么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石竹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天天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穿得花里胡哨,连带着人也花里胡哨。”
石竹说道:“那是他的穿衣风格,和他的本性没什么关系。”
“奥”杜舒晚很不服气的回了一个字。
石竹被她这一声戳到笑点,又笑了一下。
这一聊,也好。把他浑身的活聊下去了。
石竹先躺了下去,“睡吧。”
杜舒晚又“奥”了一下,躺了下去。
石竹猝不及防再次被逗笑,“你是不是不乐意的时候都会蹦这一个字啊!”
杜舒晚想了想,“可能吧。”
莫名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刘研秀在卧室外听着笑声不断的两个人,特别满意。
半夜,杜舒晚噩梦连连。
“唐怡……青霞……不要……不要”
呓语吵醒了石竹。石竹坐起来发现她双手不停在半空挥舞。
石竹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唤她“丫头”。
杜舒晚没任何反应,依旧挥舞着双手。石竹把床头的灯打开,才看清从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掌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待到她没那么紧张的时候,起来想去拿毛巾给她擦一下,手却被杜舒晚反握着。
石竹见她皱着眉不悦的呢喃,没松开手离开,在床上找了块可以放得下他的地方,躺下。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开的很低,杜舒晚已经感觉到些许凉意。石竹人一靠近,就被当成了被子,被她一顿拱。
拱进他怀里,头埋进他的胸膛。
杜舒晚在梦中见到唐怡,浑身是血的朝她走来,然后那张脸不断变化,最后竟成了柳青霞的脸。
她拼命跑拼命跑,然后才躲到一个无人的小屋里。屋里有个好暖好暖的火炉,她拼命靠近……
石竹待她慢慢放松之后,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去了书房。
拨通了蒙元康的号码。
“元康,你上次治疗的那个小丫头,她做噩梦了,怎么回事?”
“石大爷,几点了?我要做噩梦了。”
“我觉得她不是简单的做噩梦,像是长期的梦魇。”
“你觉得?你是精神科医生吗?再说我又不是精神科的,您老能不能别半夜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有急诊呢。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