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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中计

这日,阳光姣好的天空下,湖水清澈,风平浪静,静得让人感受不到它在流动,远处朦胧的高山,放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在绰约的白云中忽近忽远,忽明忽暗,就像女子绝美的容颜,令人神往,令人流连忘返。

湖边传来几声轻快的笑声,原是沈云临和柳映,今日她约了他见面,为的是手里的一张小像。

“这下阿令能清楚的想起自己母亲的模样来了。”

柳映不禁感叹道:“瞧你笑的,既然对他这么重要,为何不带他一块来?”

沈云临将小像小心地放进衣内,“惊喜啊,长公主去世的时候他还那么小,那元风部连长公主的画像都没有留一张。”

柳映道:“说实话,我向许多人打听了,都没有听说过长公主嫁到元风部之前有什么恋人。”

沈云临道:“长公主是皇室血脉,接触的人不会很复杂,如果不是公主府的那便是跟皇宫有关系的人。”

柳映皱眉细细思考了一会才道:“那这个可得跟长辈打听了。”

沈云临交待道:“你问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看出端倪来。”

柳映点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语罢,他的神色慢慢的变得郑重了起来,伸手扶住她的双肩,“有元风初寒在,你一定不会有危险,所以你要记住,不管去哪都要带着他。”

日渐稳重的柳映与往昔那个莽莽撞撞的公子哥已经彻底划清界限了,但是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经历过事,才能真正的知道自己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沈云临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我。”

柳映抿嘴一笑,“勖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挑个时机让谢峤进宫了。”

沈云临点点头,“保险起见,我会想办法让太子那天离开东宫。”

柳映道:“什么办法?”

沈云临一笑,“我没有办法,但是萧信有。”

“荣王?你见过他了?”

“见石玉那天见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长高了不少。”

柳映不禁想起了往昔的事,笑道:“人家给他取了个别名叫‘龙王’,呼风唤雨,翻脸无情,却被你这道天雷压得死死的。”

沈云临轻笑了几声。

“公子,时间到了。”无介在马车旁喊道。

两人闻言,也不做停留,上了马车顺着山路回到了城中。

沈云临在街道拐角处下了马车,她环视了四周,才往驿站方向走去。

快要到驿站时却被人撞了一下,那人低着头含糊的说了几句抱歉便抓紧了衣服急冲冲地走了。

沈云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思索了一番,她看了一眼驿站,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因为刚才那人腰间别了把刀。

她跟了一会后发现不止这个人行踪诡异,还有好几个路人相互使眼色,然后相继进了街道的小巷。

“走快点,费府已经动手了。”

这句仓促之语钻进了沈云临的耳内。

绕了好几条巷子,才豁然开朗,此刻的她正站在一间府邸前,这儿离主街有一段距离,虽冷清无人,但是那主街上似乎有巡亲队,敲锣打鼓的热闹将这一片彻底覆盖。

她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上写着“费府”二字,这是当朝刑部尚书费丙鸿的府邸。

她站着巷口望了一会,忽听里面有不太真切的求救声。按理来说,刑部尚书为一品大臣,府中镇兵二百,什么人敢在大白日对刑部尚书的府邸下手?

大尤人?

她想到这,环视了一眼四周后,快步冲了上去,一脚踩在墙下的货物上借力翻上了瓦墙,她小心的顺着瓦片往院中走去,只见府内倒了一地的府兵,府中的奴仆被封着嘴押着跪在地上,押着他们的人跟刚才从外面进来的人一样打扮。

这时一男子被人从厅内推了出来,他被踢倒在地,一刀割破了喉咙,血顺着台阶流下,埋进了地上的花土里。

“老东西,给我滚出来!”

那费丙鸿被人封着嘴推了出来,身后陆陆续续的被推出来好几个人,看来是费丙鸿的家人。

“你要是再不说大王关在哪,下一个死的就是这个老娘们!”他们威胁着将刀刺进费丙鸿妻子费杨氏的肩膀。

费丙鸿被堵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可他双目含泪,眼中满是坚决,一个劲地摇头。

“嘴硬的鸭子!”语罢,大刀一抽一挥。

沈云临就这此时一跃而下,就势一滚,捡起地上的长剑朝那些人甩去,那些人猝不及防被一刀割破了手臂,接连松开了费丙鸿几人往后踉跄着退去。

费丙鸿看着一蓝衣女子站在院中,待到认出她的脸时,不由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在拼命地说着什么,可一字一句都听不清。

府中的人在看到沈云临后,竟一个一个露出了轻松的笑脸,而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府兵纷纷站了起来,将沈云临围住。

看这情形,她很快知道自己中计了,她警惕地看着这些人,手伸向腰间的匕首。

这些人并没有向自己动手,而是堵住了她转身跑的生路。

一个女子的笑声在这时传了出来,一个从未见过的红衣女子缓缓走出。

“沈云临,可算是抓到你了。”红衣女子笑着看向她,只是那笑意里满是锋利的刀子。

“你是谁?”沈云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费杨氏,她肩上血流不止,耽误不起时间。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清楚什么叫杀人偿命。”

沈云临冷哼了一句,“那可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抓我,演那么真的戏给我看。”

红衣女子道:“不杀几个人怎么能让你相信我们是大尤人呢?”

沈云临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来武城的目的?”

她满不在乎地道:“你想做的事跟我没关系,但是你的命是我的,不管你去哪,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

“好啊。”沈云临拔出匕首,周围的人立马警觉了起来,她将匕首一横,“我的命给你,你把费家的人放了。”

红衣女子道:“笑话,你现在在我手上,也敢跟我谈条件?我告诉你,今日,无论是费家还是你,都得死!”说完,她拔出侍卫的刀来刺向费丙鸿的脖子。

沈云临一惊,将手中的匕首甩了过去,同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只听兵器作响,她手里的刀刃被匕首震落在地。

“给我杀了她!”她尖叫着往旁退去。

沈云临刚冲上前去,面前之人挥刀而来,她整个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抓着这人的手臂,借力翻身而上,夺下他的刀,将他一脚踹开,同时来到了屋檐下,手起刀落挑断了费丙鸿手上的绳子,“进去!”

费丙鸿将自己的妻子儿子快速拽进了屋内将门反锁起来。

站在一旁的红衣女子笑道:“徒劳无功。”

语罢,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

费府内杀机浓郁,而府邸外锣鼓喧天。

也不知强撑了多久,又是一刀划在沈云临的腿上,她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眼见一脚踢了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去挡,螳臂当车,她被震得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此时的她,下颚,肩膀,后背,腿上都是刀口。

眼见沈云临再也没力气爬起来,红衣女子拿过了刀,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沈云临听到脚步声,她咬牙用手撑着想起来,却只是翻了个身,那刀刃立马竖在了眼前。

她笑道:“你说我是先砍了你的手还是先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呢?”语罢,她脸上的笑容顿觉癫狂,瞪大了眼睛道:“那就先挖了你的眼睛!”

锋利的刀尖毫不偏移地刺向她的左眼。

便在这时,一个黑色人影自墙上跃下极速冲到她面前,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她腹上,她惨叫了一声,像个纸片人一样飞了出去。

“主子!”在场的人惊骇之下忙冲上前去保护那女子。

一只有力且温暖的手将沈云临拉了起来,牢牢揽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你来了。”沈云临虚弱地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我来晚了。”元风初寒的话是那般温柔,可他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眸却是那般狠厉。

在场的人似乎认出他来,被他眼中的怒意和周身的杀气吓得不受控制地往后挪着脚步。

“元风初寒!”红衣女子推开这些人,狰狞的面孔瞪着元风初寒,很显然,她认识他,“你敢打我!”

“我还要杀了你。”元风初寒冷冽的声音如刀刃般直刺众人的心脏,他将地上的长剑挑起,握在手心直指红衣女子。

“你敢!你要是敢伤害我,你绝不会有好果子吃!”她尖声叫着。

“能站好吗?”元风初寒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

沈云临有了些力气,扶着他的腰定了定身体。

元风初寒一脚踢起地上的石子,挥剑将它们击飞了过去,那些人惊慌之余忙用手里的兵器挡着,待到元风初寒逼身而来时再反抗已经晚了,他出手如此狠辣,刀刀割喉毙命、刺穿心脏而死。

那红衣女子彻底慌了,她看着自己的侍卫一个个倒在脚下,她怕了,双脚控制不住的后退,她惊恐地看着元风初寒,那自脚底直冲后脑勺的恐惧让她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急忙拼命地爬了起来往内院跑去,还没跑多远就被一把甩来的长剑划破双腿,她叫了一声,又摔在了地上,回头就看见元风初寒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她。

元风初寒抬脚正欲过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厅内的门被人从里面踢得粉碎,只见费丙鸿被人拎着推了出来,而推他的人却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蒙面男子。

“快救我!”红衣女子惊喜交加,趴在地上不停地向他招手。

蒙面男子匆匆扫了她一眼,便对元风初寒道:“我带她走,费丙鸿一家活着。”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以为你能完整的从这出去吗?”元风初寒说着,那眼底的寒意似要结霜。

蒙面男子咽了咽喉咙,“我向你保证,她以后不会再私自行动,更加不会再伤害沈云临,我来时交待人,一刻钟,若我没有出来,他便去找巡城队,一个长云郡主的分量,够跟你谈条件吗?”

元风初寒侧头望了一眼沈云临。

他继续说道:“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不管你们在这里谋划什么,都会前功尽弃,今天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费大人,凶贼入府劫掠这个理由够不够?”

费丙鸿看着沈云临,他嘴里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但还是点了好几次头。

元风初寒右手隐隐握拳,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里仍旧杀意不减。

“阿令。”

沈云临在身后唤了他一句。

元风初寒深吸了口气,转身带着沈云临离开这里。

蒙面男子见他走了,提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去,抬手便将费丙鸿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