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晗被董慧叫醒时睡的晕头转向迷迷瞪瞪。
她都不知道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赶紧起来收拾下，我和你爸和裴家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
听到裴家，乔雪晗满脸写满抗拒。
上次被乱点鸳鸯谱的事不想在年初一重新上演。
董慧点了下她的额头：“小睿也跟着去，你放宽心吧。”
就在乔家众人浩浩荡荡要出发时，穿着一身红衣拿着礼盒的乔晴回来了。
她挨个祝新年快乐，态度恭顺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
董慧颔首，表情如常：“你跟着同去。”
“昨晚你怎么没来？”穆以璇悄悄问乔晴。
乔晴脸上闪过尴尬：“哦，奶奶让我陪她守岁。”
穆以璇嗤了声。老太太打的算盘谁不知道，利用她们对乔晴的那点生疏挑拨离间，想培养成听话、可以帮她夺权分钱的棋子呗。
人多，一辆车坐不过来，乔雪晗不被允许自己开车，先要上父母、穆以璇乔晴所在的那辆。
可她还没走近，董慧就抱过木木关上车门，发出不轻不重砰的一声。
下一辆是四兄弟，乔梓诚在乔雪晗要伸手拉门时将门给锁了，微笑朝她摆手示意她坐到后面。
后面还能有谁，只剩了陆睿！
她转头看，和陆睿对视。
陆睿下车绅士的帮她打开副驾的门。
乔雪晗只能上去，脸色难以言喻。
车在最后跟着前面两辆，倏地，陆睿轻笑出声。
“你还笑！”乔雪晗假嗔。
可这一笑后刚才的诡异和尴尬气氛也都散了。
餐厅外，裴家人刚好也到达停车场。
乔家来的齐，裴家也是一个不差，连裴奶奶都到了。
互相打过招呼喊人后，众人一起进去。
楼梯口，乔雪晗扶着裴奶奶迈上第一步台阶就听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什么破包厢？椅子上还有水没擦干净都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很贵的，限量版！先别说什么赔不赔偿，换包厢，赶紧的！”
“对不起夜小姐，但也请您理解我们，今天新年第一天，包厢早已经订满了，实在是没法换。请您稍等一下我们一定打扫干净，负责清扫的侍者我们也会尽快处理。”经理为难的赔不是。
夜淑娴。乔雪晗忍下翻白眼的冲动。
不是冤家不碰头，她也习惯了。
夜淑娴不依不饶：“我说话你是听不懂还是装傻？我爷爷、妈妈和哥哥很快就到了，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等着？我来餐厅消费，是你们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们？”
“斜对面包厢我看不是还空着吗，我先进去，等你们清扫完再让原本订的人去不就行了？”
经理抹汗：“实在抱歉，不行的，客人预订时就订好房间号，何况这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有病吧？”夜淑娴冷笑，跋扈之气尽显：“行，你说预订的人是谁，我看看是什么得罪不起的人物！”
“是我们。”乔雪晗搀扶着裴奶奶迈上最后一层。
夜淑娴刹那间像被当头浇了凉水。
半晌她咬牙：“晦气。”
气字刚发出一点音，后面浩浩荡荡的队伍逐渐显露。
乔明坤董慧和裴家父母的气场自不用说，跟随的裴大少和乔梓霆更是威慑力青出于蓝，无需动怒只是平淡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生畏惧。
何况还有陆睿也在。
夜淑娴知道不能硬碰硬，这些都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一旦惹了家里人不会给她撑场子，只有道歉的下场，黑着脸进了刚才还被她嫌弃的包厢。
只能认栽。
经理像见了活菩萨，赶紧把众人请进去。
“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穆以璇淬道。
乔雪晗面无表情：“夜家的家庭教育就是如此，不用大惊小怪。”
有陆睿在裴奶奶果然没有再硬撮合，董慧又故意把乔雪晗和陆睿安排坐在一起，裴奶奶时不时还会看，多少能瞧出有些遗憾，但裴家当年和陆家的关系也不差，陆睿也算是被裴奶奶看着长大的。
饭间陆睿很照顾乔雪晗，细心到连她需要什么东西、根本不用开口都能心领神会送到手边。
乔雪晗接过，对他一笑。
陆睿也回之笑容，向来在外面杀伐果决的男人流露出铁血柔情的一面。
裴奶奶是真喜欢乔雪晗，遗憾但又无可奈何，转头看自家二孙子，裴子安正哧溜哧溜喝着汤，一副这汤极香、普天之下无与伦比的模样。
恨铁不成钢瞬间就窜上来。
裴奶奶抬手扇在他后脑勺：“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饿着你了呢，瞧你这没出息的熊样！”
“……”裴子安一手摸头，唉声叹气的乖巧坐好。
吃着吃着餐桌上就分为两派，女人聊家常，男人聊事业。
曦兴化险为夷得到裴父的赞赏，更对陆睿这些年取得的成就很是欣赏。陆睿的一些手段在裴父看来是必须的，但还是劝他能留一线是一线。
老一辈上了年纪开始信佛，相信少造孽也是为后代积福。
“是，叔叔，我记下了。”陆睿全部应着。
裴奶奶一向不关注这些，可仔细听听更是心塞。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裴二少专注干饭根本不想掺和这些，正要夹鲍鱼时，裴奶奶将他的筷子差点打掉。
“奶奶，我没招您惹您吧？”裴子安委屈了。
裴奶奶看孙子瘪着脸的样，更是堵得慌，不客气道：“我要是乔乔，我也看不上你！”
裴二少彻底萎了。
乔雪晗和穆以璇都哈哈大笑，陆睿不觉得有什么意趣，但她笑了，他也跟着扯动嘴角。
包厢的门被再次推开时，众人都以为是侍者又来上菜，然而却是夜淑娴。
“乔小姐，能出来下吗？”当着满屋子惹不起的人物，夜淑娴说话语调和态度下意识就变得客气。
穆以璇皮笑肉不笑：“你叫哪个乔小姐？乔小姐是你叫一声就能叫出去的？”
“我有事。”夜淑娴不得不忍气吞声道。
乔雪晗起身如她所愿。
走廊上，夜淑娴表情僵硬拿出一个礼盒递过来。
“喏，我送你的新年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