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入目有的幽魂……毫不夸张的形容那就是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儿的状态,更有甚者脑瓜子都被什么东西分成了两半儿,然后鲜血淋漓的耷拉着,血好像还在往下滴。
桑涧兮摇了摇头,啧啧称奇,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有一种进入了菜市场肉类专区的感觉,连她这个好歹见过几次血腥场面的人都会觉得害怕,更别说蔺城之中的这些人了,即使外面那些魔气鬼祟进不来,但是单单是听这似有若无的惨嚎声,都会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好吧?
桑涧兮回过头望着浮执初,满是疑惑:
“浮执初,外面这些魔气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会有那种……尸体残缺不全的鬼?”
“这些大多都是残魂,不完整的,有的缺的是神智,所以就一直保持着死前的状态。”
夜越来越深,而这时的蔺城也更是令人难以忍受,大抵是由于魔气太过浓郁,外面几乎看不见任何光亮,到处都回荡窸窸窣窣的声音,除此以外就是那些凄然哀痛的哭嚎声,回荡这寂静的夜里,几乎将夜色都团团掩住,偶尔还能看到几个修为不高的鬼魂被那些修为高的拍散,时不时升起一团团幽蓝色的云雾状东西,在寂静的半空中被风携走,显得异常诡异。
桑涧兮想起楼下阿婆说的话,不由摇头叹了口气,好在这里面没有魔族,不然少不了要出事,难怪要在城门口设立那个术法和结界,双重保险,毕竟这蔺城之中太多的魔气,但凡有一邪魔进入,那他就真的是如鱼得水了。
幽魂可以吞噬人,魔气亦是如此,所以不能被这些残魂发现。
而那些鬼也时不时的吞噬那些没有神智的残魂,所以它们的修为几乎都高了不少,面目惨白且狰狞,带着阴森可怖浓郁的鬼气,不过基本上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只是三五成群的在夜色之中静静地飘然划过。
桑涧兮很快就没有再看下去了,主要是也实在是没啥看的必要,等天明了就可以出去看看了,毕竟有浮执初在,即使是有些不知死活的敢在阳阳烈日之下出来,也会被浮执初打散。
浮执初轻飘飘的斜睨了打哈欠的某人一眼,慢悠悠道:“困了?那你还不睡。”
桑涧兮没好气的看了说风凉话的浮执初一眼,翻了个白眼,心里没来由的生气,她在这里犯困,浮执初这个人却还在一边儿说风凉话,也不想想是谁霸占了床!
她默默坐在桌边,双手郁闷的撑着脑袋,苦大仇深的注视浮执初:“不是被你霸占了吗。”
浮执初不但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饶有兴致的侧首看向了她,脸上还挂着吟吟的笑意,结果说出来的话却是阴阳怪气:
“谁让某人说我是‘智力障碍’呢?人家自然得把我俩安排在一起方便你照顾我。”
“……”桑涧兮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的锅行了吧!”
“既是如此……”浮执初好似思考了一番,“看你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那我就勉为其难把床分你一半吧。”
“……”
“你又没少跟我睡,怎么,现在倒是怕我了?”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再说了她以前是狐狸崽子,就跟抱个猫儿似的,现在她是人好不好。
“少胡说八道的,谁怕你。”
桑涧兮毫不扭扭捏捏,这床还挺大的,能睡三个人都行,再说了她现在可是浮执初正牌对象,就算是想做什么那谁扑倒谁还不一定呢。
浮执初但笑不语,并未多言。
桑涧兮睡觉不老实,为了防止她半夜睡着睡着掉下去,浮执初让出了靠里面的一边。
为保外面的那些邪祟鬼物不会发现,屋内的烛光本就极其微弱,它们辨别活人还是幽魂就靠听对方的呼吸声,而声音基本上都被门上那术法隔绝,只要不是极其亮眼的光亮,它们倒是不会发现,微弱的光芒它们只会以为是同类。
眼下那微弱的烛光也被灭了,窗前可以依稀瞄见外面的景象,只是眼下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偶尔有月光撒下,只不过很快就消失,大抵是被云层掩住了罢。
桑涧兮忽地被一双大手揽入怀中,是那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毫无防备的桑涧兮不由得一惊,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嘛!?”
只听浮执初几乎细不可闻的低笑了一声,勒住她腰身的手更是用力,却也带着体贴的温柔,另一只手的手指穿插在她柔顺的长发之间,好让她可以更加贴近自己:“那你想我干嘛?”
“你你你……”
“好了,我能做什么。”浮执初笑了笑,揉了揉怀中她的脑袋:“别担心,抱抱而已,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