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鲸进了军区研究院当研究助理的事情被曹域明知道后,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来来来,跟兄弟说说,你怎么做到的?”曹域明揽着许鲸肩膀朝他屋里走,“牛X啊你!我看多人研究生毕业,想进去都进不去。”
“其实也就名头好听,我平时过去看看文献,打打杂,最重要的工作是拿那些实验品回来种,其他的我都不怎么懂,也帮不上忙。”许鲸老老实实道:“我能做的事情有限,不算严格的研究助理。”
“陈哥肯派活给你干,说明他很好看好你,你能看文献打杂帮忙种实验品已经非常不错了,你还真想独立完成实验啊?才十六岁,想什么呢你。”
许鲸见他笑得停不下来,鞋子不脱在自己床上翻滚,嫌弃道:“你离我床远一点,床单都被你踩脏了。”
曹域明象征性的挪挪屁股,给他让出个位置,以为他不服气,安慰道:“就算不给你什么事干,你别放在心上,你十六岁就有这种成就,已经非常令人佩服了。”
“我没放在心上,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我能进去打杂已经不错了。”许鲸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对了,你让我种的那两天互兰长得不错,等会儿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看,我跟袁灵已经分手了,省得触景生情。”
许鲸离他远了一些,张口骂道:“渣男!”
曹域明用手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凝视着许鲸,“我怎么渣了?我走正常渠道拍拖谈恋爱,既没强迫也没出轨,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没钓着人家。青春期谈个恋爱多正常,像你这样子才有些奇怪吧?”
许鲸随口问:“我哪奇怪了?”
“你怎么不奇怪?你看看你,每天读书种田看文献,青春期男孩们做的事你一项都不喜欢,对异性的兴趣远不如对植物的兴趣,别人十封八封情书往你抽屉里塞,你看都不看一眼。”
他越说越来劲,说着说着,他想到一个可能,凑近许鲸狐疑道:“哎,你不会是喜欢男孩吧?”
许鲸心漏跳了一拍,他假装无所谓,刚想说“就喜欢男孩怎么了?”
曹域明兀自摇头,“也不像啊,每年往你抽屉里塞情书的男生加起来都超出两支足球队了,我国又不是不允许男生结婚,你要真喜欢男生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许鲸倒不是不好意思,他只是跟班上的小男生们没有共同语言,况且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挺大了,要对班上的小男生们有什么想法,简直就是在犯罪。
“滚!”
曹域明自己在那里嘟嘟囔一通,越发觉得自己在兄弟前途堪忧。他凑过来问许鲸:“你不会是性冷淡吧?平时打飞机不?”
许鲸一脚飞起把他踹下床,以此为回答。
曹域明大惊,“你别告诉我你连飞机都不打?”
许鲸脸上绯红,“你丫狗嘴里能不能吐点象牙,再说,大下午你为什么要讨论这个话题?”
曹域明锲而不舍地爬起来,伸手往他身上摸,“这个话题怎么了?这个话题多健康啊!古人言食色性也,都二十二世纪了,你总不能还对这个讳莫如深。怎么样?生理卫生课上的内容还记得么?要不哥哥教你?”
许鲸在床上滚来滚去,避开他的狗爪子,“滚!”
曹域明觉得好玩,越发来劲,他装出一副恶霸强抢民女的嘴脸,“来,小美人,别害羞。哥哥教你什么是舒服。”
齐云至这天下午的内容结束得早,他没耽搁,早早开飞车回了家。
他以为许鲸和曹域明出去玩了,没想到一进院子里就听到楼上的喧闹声。异能者耳聪目明,这点距离已经足够他把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皱起眉头。
曹域明重得要死,许鲸被他压得内脏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又被他摸得身上发痒,便伸手使劲推他,“起开!不玩了。”
曹域明沉浸于角色扮演中无法自拔,见他躺在自己身下衣服散乱,嘴里轻喘,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略带薄红,眸含水光,心里咯噔一下,下面已经微微硬了起来。
他从小到大追过的人不少,也被不少人追过,其中也不是没有男生。他对男生并不反感,只要对方长得好看。曹沐春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双性恋,因为见过他跟小男生接吻。
曹域明感觉到了不妥,刚想从许鲸身上爬起来,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啊!”曹域明急促地惊叫一声,忙从许鲸身上爬起来,他今天穿的宽松,下身的反应纤毫毕现。
齐云至脸都黑了,曹域明见此情景,忙道:“齐哥,没什么,我们就是在打闹。”
许鲸尴尬得要死,他拢拢衣襟,低眉顺眼地喊了声:“哥。”
他内心中冤枉得要死,这场景被他哥当场撞见,原本健康无比的青春期玩闹事件变得不健康起来,倒像是他们背着家长偷偷做那啥。问题是他们压根没有那意思,更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啊!
曹域明第一次见齐云至脸黑成这样,顿时怂得如狗子,他忙拿上书包,“齐哥,小禾,我还有事先回家了,下次再聊。”
许鲸朝他飞了两个眼刀子,面对这种疑似抓奸现场也无可奈何,只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们真没干什么,就是在玩。曹域明他没有分寸,闹得厉害了点。”
齐云至没拦曹沐春,迈着长腿走进来坐在许鲸床上,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许鲸锁骨往下的位置,声音里压抑着怒气,“这里,被他抓破了。”
许鲸尴尬地揉了揉,刚刚笑得太厉害,他没觉得疼。
齐云至抓着他的手,“别碰,我去找药给你擦一擦,感染很麻烦。”
许鲸乖乖地收手,欲哭无泪道:“哥,我们之间真没什么,下次不跟他胡玩了。”
“有什么也不要紧,我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恋爱自由。”齐云至顿了顿,“你们年纪还小,最好不要太情不自禁,如果真忍不住,记得戴套。”
齐云至说着走去给他拿药,许鲸脸埋在被子里,红得险些没烧起来。
过了一会儿,曹域明偷偷打电话给许鲸,“齐哥没说什么吧?”
许鲸怒,“你丫还好意思说!看你做的好事,我哥误会我们了,还吩咐我干那啥记得戴套!”
曹域明心虚,“那我这段时间还是不去你家了,等齐哥消气再说。”
“消你个头,我的清白啊!!!”许鲸想爬过去打死他,“你丫能不能靠谱一点,现在怎么办?”
“那啥,要不我赶紧拍拖,让齐哥明白我有恋人,跟你之间并没那个意思。”
许鲸冷笑一下,“要是我哥误会你出轨,你小心鸡儿被他剁掉。”
“不会吧?”曹域明迟疑,内心却有些恐慌,齐云至对许鲸多好他看在眼里,要是他齐哥真有所误会,他被教训一通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怎么办?要不我让我哥去跟哥解释解释?”
许鲸冷笑,“凉拌!”
曹域明那丫听完这话后晚上肯定睡得不太安稳了,许鲸解气地按掉电话,闹出这么一大乌龙,总不能只让他一个人难受。
等他再抬起头时,发现齐云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边。
许鲸尴尬地朝他笑笑,小声解释,“哥,我跟曹域明真没什么,他喜欢女生,前阵子才分手,再说,我也不喜欢他那种咋咋呼呼的小男生。要是真有什么,我会承认的。”
齐云至“嗯”了一声,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他信了还是没信。
许鲸越发忐忑,拉下衣服昂起头让他涂药。
许鲸皮肤薄,刚刚玩闹挣扎间被曹域明的指甲刮了好几次,从脖颈到后腰,都有些红痕。他乖乖拉起衣服,看着齐云至专注的脸,心中的尴尬简直要溢出来,成为实体。
涂完药,齐云至把药放在他床头,“以后玩闹注意点分寸。”
许鲸忙不迭地点头,抬眼间,他目光扫光齐云至的裤裆,想起曹域明说的性冷淡,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齐云至。
他哥现年三十,要搁普通人那里,这年岁早已经娶妻生子,就算还没成家,很多人也会有男女朋友,有性伴侣,但是他哥什么也没有,私生活干净得跟苦行僧一样。
曹域明说他性冷淡,该不会他哥才是真正的冷淡吧。
许鲸缩在被单里胡乱猜测一番,脑袋乱哄哄的,无数想法来了又去。在这种环境下,他躺着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被叫醒时,窗外已漆黑一片。
“起来吃饭。”齐云至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他潮红的脸,问:“不舒服?”
许鲸闷声说道:“没有,就是在被窝里闷着了。”
齐云至将手曲起,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还好意思说,都多大人了。”
许鲸拉着他的衣袖,问:“哥,你不生气了吧?”
齐云至的脸色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许鲸只听他反问:“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