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微微一愣,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是个极度不喜欢说话的人,更不会和人争吵,无视那男的,决定还是回室内去,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出来。
“站住!”见马汉不语,那人倒是不依不饶起来,走上几步,“你该不会和刚才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吧?”
马汉不喜欢说话,不代表他的脾气好!话说回来,整个s.c.i.里,除了展昭之外,没有一个是脾气好的,基本都属于攻击型的肉食类动物~~不过还是那句话,s.c.i.是全警局抽调精英组成的团队,里面没有不长脑子的人,马汉明白待会儿还有任务,在这里和人发生纠纷可能会引起麻烦,更何况那人身边还有个沈灵。
但是,马汉能忍,他身边的陈佳怡不能忍,她冷笑着说:“你真行啊,刚才坐地上吓得发抖,现在没事儿了,就在这里学恶狗咬人?!——孬~种~”
“你说什么?!”那人走上几步。
陈佳怡赶紧躲到马汉身后,探出头来继续说,“你看你那个样子,面无四两肉,怎么着?现在还腿软呢吧?刚才是不是吓坏啦?胆~蝎鬼~”
“你~~”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陈佳怡拍了马汉一下说,“闷葫芦!别客气!揍他!”
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陈佳怡,马汉突然觉得她有些像马欣,好象年纪也差不多,无奈摇摇头,“走吧。”
陈佳怡见马汉脸上似乎是有了些笑意,心满意足地想跟着他往回走……
“别走!把名字留下!我们要调查!”那男的又跑上了几步,气势汹汹。
马汉停下脚步,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头向他走过去~~脚步不快也不慢,一直走。
见马汉走到近前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说:“你……你想干吗……“
马汉站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淡淡笑:“你看看这四周,有摄像头么?”
……男人一惊。
“呵~~”马汉笑了笑看看沈灵,“特意上这儿来绑架你,应该事先就知道没有摄像头吧,一吓唬就跑了,这绑匪也太缺心眼了~~还有车子里那个,晕得太久了……”说完,拍拍那男人的肩膀,“不知道是谁在做戏……”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愣住,只见那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其精彩,身边的沈灵似乎是猛地醒悟了过来,惊异地转脸看那男子。
马汉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听身后一声响亮的耳光,沈灵指着那男的破口大骂:“孔诚,你特意演戏来骗我?你去死吧!”
“沈灵,沈灵你听我解释……”
……
陈佳怡看得有趣,追上马汉:“我明白了,那个男的是特意找了人来演戏,想和那女的一起被绑架,只是戏还没演完,就被你破坏了……你怎么会发现的?好神奇!”
马汉走到赌场门前,“你能不能装成不认识我?“
陈佳怡一愣,随即点头:“好的。”
“谢了。”马汉拉开大门,快速走了进去。
陈佳怡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名字来~~
另一边,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s.c.i.的办公室。
“蒋平,你查一查这个卫永是不是就是当年的那个警察卫永。”白玉堂说。
“好的。”蒋平快速地从电脑里调出了以前的人事档案。
“猫儿,看什么呢?”白玉堂见展昭盯着一份文件皱着眉发呆,有些好奇地凑上前问。
“孔丽萍那天给了我们几个名字,这是她们的档案……有些古怪。”展昭说。
“哪里怪?”
“你看!”展昭边翻着文件边说,“这几个人,孔丽萍,今年31岁,那么十年前就是21岁,张真真、安庆瑶和李絮都是28岁,那么十年前就是18岁,最小的沈灵今年也是27岁,也就是说当年已经17岁了,但是徐佳丽死的时候只有13岁!”
白玉堂仔细地看着那些资料,也一脸疑惑:“是啊,一般二十来岁的人,会跟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有什么过结?而且……年龄差异这么大,为什么会在一起学跳舞?”
“可惜这所学校在那个案件发生之后就关闭了。”展昭翻完资料,一脸的郁闷,“不然还能找人问问。”
“呵~~”一边的蒋平突然笑了一声。
白玉堂和展昭转头看他。
“笑什么呢?”白玉堂不解。
“哦~~头儿,你知道那个卫永当年是因为什么被开除的么?”蒋平看着资料。
“因为什么?”两人凑上前。
“看!”蒋平点开卫永的资料,说:“故意破坏现场。”
“破坏现场?”展昭皱眉,“怎么回事?”
就见卫永的离职原因里写着:“不遵守警务人员的基本规范,故意破坏凶案现场。”
“能不能查到是哪个案子?”白玉堂问。
“……啊,就是徐佳丽的案子,看,这儿写着呢!”蒋平点出资料,“他把那张魔法阵图给改了。”
“他改成什么样子了?”展昭急切地问,“有没有照片?”
“没有照片,我们看到的都是先取证的。”蒋平搜索了一通,未果。
“猫儿。”白玉堂回忆了一下说:“那天我去问楼下的文叔,讲到卫永的时候,他脸上变颜变色的,好像在隐瞒什么。
还有,那天李絮也在,她喝醉了,说什么好男人,杀人偿命之类。”
“先审卫永,再找李絮!”展昭合上资料。
“跟我想的一样!”两人正想往外走,蒋平桌上的电话响,接起来一听,惊得叫了起来:“头儿,孔丽萍死了!”
“什么?!”白玉堂和展昭有些发懵。
“不是让刑警组的人盯着她么?怎么会死?!”白玉堂满脸怒气。
“她是……自杀的。”蒋平说。
……
十五分钟后,白玉堂和展昭赶到了孔丽萍家门口,就见艾虎和几个重案组的警员都在现场外徘徊着,许久不见的公孙正抱着手臂站在门外,也不进去。
“公孙?”白玉堂和展昭一脸惊讶地看他,“你怎么来了?”
公孙皱皱眉,冷笑。“怎么?你白队长什么时候把我开除了?”
“……没,你不是请假么?”白玉堂赶紧陪笑,和展昭对视一眼——好大的杀气~~
转开脸,公孙一脸的不爽,“我收到短信说这里有凶案,就来了,鉴证科的人不知道我请假。”心里却把那个该死的白锦堂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又做了一夜~~禽兽!
“怎么不进去?”白玉堂看众人。
公孙摇头,“大家都不敢进去。”说完,轻轻推开了虚掩的门。
白玉堂起先听了都觉得新鲜,什么叫不敢进去,里面有鬼不成?那么多警察。
等门被推开,两人往里一看……愣住。
就见房间里的吊扇上,挂着孔丽萍的尸体,她的脖颈处一道长长的刀口,鲜血撒了一地,环顾四周,天花板上、墙壁、地面……画满了魔法阵图……景象诡异至极。
白玉堂明白了,众人不敢进去,是怕破坏现场。
公孙说:“我让他们先别进去的,这场面,小展先看一下比较好。”
展昭站在门口,沉默了好一会儿,问公孙:“你觉得她是自杀?”
公孙点点头,“你觉得呢?”
“自杀。”展昭简短地回答,“不过,应该是无意识的。”
艾虎凑上来,红着脸“队长,我的人没盯紧,办事不力,出了那么大岔子。”
白玉堂拍拍他肩膀,问:“是谁一直盯着她的?”
“是我们。”两个看起来相当干练的警察走了上来,“我们一步都没离开过,就这么盯着,她绝对没有出来过,也没人进过她家,后来见她没出门上班,觉得不对,敲门没人应,撞开就看见这个样子了,邪门~~”
白玉堂点头,问展昭:“猫儿,你刚才说她是无意识自杀?”
展昭点头,“你觉得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没脚印。”
“对!”展昭点头说:“这些图看来很乱,但是细看却很有规则,是由四周往里面收拢的螺旋形。”
“终点就是死者身下的一滩血……如果是有人画了图,再伪装成上吊的样子,没有理由不留下脚印。”白玉堂接着说,“警员也说没人出来过。”
“你们看她的手!”公孙指着孔丽萍的手。
众人抬头细看她的手和手臂,满是伤口,已经被血染红了——自残?
“她应该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血画的图,而头顶上的那些,则像是很久以前画的,都干了。鲜艳度也不一样。”公孙叹了口气,“这不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感官催眠。”展昭突然道。
“什么?”众人不解看他。
公孙问,“就类似于催眠麻醉?”
“没错!”展昭点头,“在医学领域的确有人曾用过这样的招数。”
“催眠麻醉?”白玉堂不解。
“有些人对麻醉类药物是免疫的,也就是说,要很大的计量才能产生麻醉效果,或者有的根本麻醉不了。要知道,麻醉剂用多了对身体是有害的,所以,曾经有一个案例是让催眠大师将人的感官催眠,让患者暂时失去痛觉,进行完手术后,再把人叫醒。”展昭耐心解释。
“……”众人静静听完,白玉堂来了一句,“那个不是特异功能??”其他众警员一齐点头啊点头。
公孙和展昭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像是在说——你们这群没见识的~~
“等一下~~”白玉堂摆了摆手,说:“你们的意思是,孔丽萍她先用自己的血把房间画满了魔法图,再把自己吊死,还不忘给自己的脖子上来一刀?”说完看看展昭,“谁能让一个人这么残忍地对自己?”
展昭转脸盯着他,缓慢地说:“她~自~己~”
……?……
鉴证科的同事拍完了照,展昭和白玉堂走进房门,环视四周,在房间中央看到感觉,更加震撼!
公孙叫人取下孔丽萍的尸体,简单地进行了尸检,“人是早上刚死的,不超过三个钟头……凶器是一把裁纸刀的刀片,落在地上的大滩血液里,刚才没注意到。”公孙站起来,简介地说:“身上伤太多了,有新有旧……具体情况,我带回去尸检完后给你报告。”
“公孙。”展昭突然叫住转身要离开的公孙,“你在验尸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统计一下,死者身上不同时期的伤痕数量?”
公孙微微一愣,点点头,“好的。”
“猫儿,你又有什么鬼主意?”白玉堂伸手搂过展昭的肩膀,“说!”
展昭拍他手,“爪子拿开!”
有些讪讪地收回手,看到展昭左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白玉堂心里美滋滋。
“呃~~~”展昭也注意到了戒指,猛地轻呼了一声,白玉堂也是一愣,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孔丽萍的孩子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