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方案

真理是辩论出来的，办法是商量出来的——作者。

太岁利用基地里的设备和仍然有效的物资储备想了许多办法，也配了一些药剂，可惜，收效不大，最终因为感冒没挺过去的一共是十一个人，五个大人，其中有两个是原来部落里的，六个孩子。

到三月一日的时候，基地里面总共有三个人样子，两个昏迷的病号，两个还在适应新肢体的强化士兵，包括王平在内的可战斗人员十一名，分别是：王平、太岁、段天星、黑杀、暗割、冷美人、狼牙、黑瞎子、黑发、烂牙、林洪。非战斗人员三十二名，主要是山林、山药蛋、杨二扯等八个男性，草花、大头等二十个女性，四个孩子。

正如黑杀判断的那样，那场战斗所获得的有用物资其实并不多，四百人配备的那些武器装备都没有基地里的精良，而那几台贪狼机器人看起来不错，实际上也都是磨损很严重的货色，只能被拆卸成零件，当做段天星的备用躯体。

现在有了家，下一步该做什么，这些人反而没了方向感，每天普通人员的事情很少，按照山林的安排种蘑菇、养老鼠，再就是王平带领着壮男以及战斗人员出去打猎，在磁场探测器的帮助下，方圆五十公里内的生物都被猎杀一空，还别说，发现了几个新物种，其中有种半人大小的蟑螂数量稀少，攻击力很强，还带有剧烈的混合性生物毒剂，抓获后却很受山林的欢迎，因为这种蟑螂产下的卵，卵鞘为胶质体，单个有花生那么大，无毒，烤熟后味道鲜美，经过太岁检验营养价值丰富，没有几天，蟑螂卵就成了基地里上到黑杀，下到小孩子每天都喜欢吃的零食。

关键在于这种蟑螂是处理基地里有机垃圾的好手，那些经过再回收处理后的几乎没什么营养价值的物质，这种蟑螂竟然也可以就着酸水吃下它们，唯一困难的就是这种蟑螂的基因还很不稳定，抓获的时候似乎已经交配过或者根本就是雌雄同体，这些蟑螂一星期产一次卵，大概五十多颗，一共抓了十只蟑螂，六只大的能产卵，每星期三百多只卵中总共能孵化出一只小蟑螂就不错了，看小蟑螂成长的速度，再扣除理论上测定的这种蟑螂的生存周期，大概三年左右才可以供应全基地的人吃上足够的蟑螂卵。

总比没有强。

不去打猎的战斗人员也不愿意闲着，整理基地内的各种物资，再就是跑到飞机场去翻破烂，把机床等工具运到基地里保存，航空研究基地里有许多实验用的风洞模型，刚开始还觉得东西很多，后来查找仔细了却发现这里其实就是个机场，顶着个研究基地的名头给监狱下面的那个真正的基地打马虎眼，有些外部设备模型做的很像样子，打开内部一看，只有一些早已经变成废铁的微波发射装置以及红外线发射器，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许多雷达模型更夸张，都只是个外型，连起码的连接线路都没有，纯粹的空壳。

还发现了几个类似蔬菜大棚骨架类的金属框架，事先被见准哭他们翻动过，可能是飞机场以往的工作人员自己种点菜地改善生活用的吧，在没有菜子的情况下，也只有暂时丢弃在一边。

黑杀还设计了战斗训练课程，努力把这些普通的男人女人教育成合格的战士，经历过生死的人，更珍惜生命，因此所有没接受过系统训练的人，都很积极的参加这些课程。最起码再有基地防御战的时候，这些人能懂得在基地里操纵那些遥控武器，并且很清楚的知道如何判断攻击目标的先后顺序。

遥控武器的防护也尽量做好，所有电子模块都包裹上了足够厚的金属外皮，电磁脉冲炸弹的作用被降低到最小，按照段天星的测算，除非遭受到核武器以及类似三八市那样的卫星武器袭击，才能从根本上毁灭基地的外围防御系统，至于能否抓到深藏于地下的这些人，还是两说。

除了军事训练，段天星给基地内所有的人都安排了每天两小时的文化课，希望在一年之内让这些人认识超过一千个汉字，用他的话讲，这样有助于在基地内生活，起码能看明白那些简单的房间说明与指示牌，不会再有傻瓜看不明白提示，作出拿马桶当洗脸盆，抱着孩子进厨房洗碗槽里洗澡的糗事。

其实连黑杀在内，背地里都对段天星这个举动不以为然，不过王平却十分支持段天星的想法，他明白这个受到第零定律困扰的可怜人是怎么想的，他不过是在尽自己的可能为人类文明传播火种罢了。

上课之外，段天星就天天拉着太岁跑到南区不知道忙些什么，偶尔还抓上暗割一起鼓捣些东西，王平偶然问起，他也只是说在做研究，希望能进一步增强大家的战斗力，即使不能增加，也要提高生存能力，其实长毛男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也只是不说破罢了。

为了野猫。

野猫的大脑活跃程度逐渐恢复，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王平不打猎的时候，每天都会细心的给野猫擦身体，活动有些萎缩的肌肉关节，聊天，读一些战争前的文学作品给她听，王平多少能猜出来野猫的情况不妙，与深度昏迷的阿水不同，她的大脑在恢复，可是生物磁场却在日渐萎缩，恐怕终究有一天会出问题。段天星与太岁恐怕也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不愿意明说，因此才随便找个借口尽力利用基地的技术寻找治疗野猫的方法。

三月十七日，昏迷中的野猫突然出现了四肢震颤以及关节僵硬的情况，这把日常负责照顾她的草花吓的要命，恰巧王平带人出去巡逻，不在基地内，等到他接到消息回到野猫的病房，太岁与段天星刚给野猫做完检查。

“情况如何？”王平在对讲机里已经知道了野猫的大致情况，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仿生皮肤覆盖的假脸没那么精密的表情，长毛男的语调里却显露出他的绝望。

“刚刚检查完。”太岁很罕见地没有碎嘴，而是看了看段天星，见对方低着狼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出现了明显的小脑萎缩症状，估计以往那种高速战斗不但给她的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对她的小脑影响也很大，看情况发展两三年后，恐怕会逐渐出现关节僵硬、大小便失禁，最终自主呼吸停止以及心跳停止导致死亡。”

“有什么办法没有？”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王平反而平静下来，连声音都是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

太岁没说话，低下头，他与野猫的关系也是很亲密的，毕竟他最初与王平、野猫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果没有这两个半人类的伙伴，或许太岁也不过就是个到处吞噬生命的怪物罢了，应该说太岁以这两个半人类为镜子，照出了他身上残存的人性，并最终确立了自己的人格。

现在野猫变成这样，太岁的心里也不好受。

早就站在旁边的黑杀、暗割、段天星等人虽然认识野猫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谁不喜欢这个单纯直率的女孩子？更不用说野猫曾经救过他们的命。

“猫姐姐治不好了吗？”林洪毕竟还小，无意中说出了伤人的话自己却不知道，他看周围的哥哥姐姐都不说话，闪着那双在室内发光半导体下总是银白色的眼睛问道：“小脑萎缩是什么意思？”

段天星教书都教成了习惯，有人提问，他也不看看场合，下意识地回答道：“小脑萎缩就是人的小脑生了病，最重的时候就不能控制身上的肌肉，比如人呼吸要靠肌肉运动，心跳也要靠肌肉运动。。。。。。”

“天星，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暗割听不下去了，低声呵斥道。

“啊，对不起，是我不对。”如果狼脸能变红，人狼一定会变成煮熟的螃蟹。

林洪想了想，说了句让在场众人都惊讶的话：“我记得那个见准哭说他能控制全身的肌肉？如果猫姐姐也能做到这一点，小脑萎缩什么的，不就不怕了吗？”

王平的眼睛一亮！瞬间竟然冒出了白光，瘁不及防，站在他对面的烂牙被晃的半天睁不开眼，这小家伙说的对啊！随即他的生化眼又暗淡了下去，哪里会那么容易，见准哭能控制全身肌肉，搞不好就是因为他的基因变异，可是基因这个东西都是先天的，都是通过特殊的针头将dna注射到胚胎的细胞核内，或者先在体外培养的体细胞中进行基因导入，筛选获得带转基因的细胞，然后将带转基因体细胞移植到去掉细胞核的卵细胞中，生产重构胚胎。

“总要去问问，幸好没宰了这家伙。”黑杀也知道希望不大，不过仍然提议去见见这位成为人样子的哭爷。

多日不见，哭爷胖了不少，确定这位爷没有危险后，由于他本身拥有变异基因，山林特意安排了几个婆娘和他配种，好吃好喝伺候着，这家伙的心理也够硬，一点都没介意自己成为什么样子，该吃吃该睡睡，同样成为人样子的十一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求死，未果后绝食很多日，山林干脆将他的牙全都敲掉，天天将各种食物混合清水制成粘膏往十一的胃管里直接灌，该配种的时候就灌点太岁特意分泌的催情激素下去，加上这家伙天赋本钱不错，正经有几个婆娘喜欢他的粗壮的身材，现在十一已经成功让一个叫喇叭花的丫头怀上了崽，十二因为全身没感觉，压根没有配种的可能，按照山林的意思，这种家伙养着浪费粮食，干脆杀掉算了，却被冷美人拦了下来，理由很简单，杀了十二太便宜他了，一样敲掉牙齿，每天塞点吃的，就这样半死不活的钓着，用冷美人的话讲，什么时候精神崩溃成了白痴，什么时候再杀也不迟。

“哎呀，什么风把王大当家吹来了，啊，诸位也都到了，难得啊，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见准哭说话的时候，刚刚配完种，浑‘身’痴裸，丝毫不介意将他的那东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还很示威性地摇晃了两下。

“你说你能操纵全身的肌肉，这种能力是怎么来的？”王平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天生一部分，加上后天锻炼的，怎么？想要我的能力？没办法，那只能多让那些婆娘和我配种，或许能生个这样的小崽子。”见准哭都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压根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谢了。”按道理王平不应该谢谢这么个人，这一声纯粹是休眠前养成的良好习惯，他转身就要出门。

听到这一声谢，见准哭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么多日子其实和他说话的人不多，那些婆娘除了伺候男人，也没什么见识，哭爷见王平与太岁等人转身都要走，别看他表面上很光棍的样子，实际上还有自己的打算，怎么可能放弃这样难得的机会，赶忙追问了一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一直没见到那个半兽女，记得没错的话，她能快速移动吧？是不是身体负荷不住，出了问题？”

王平以及跨出房门的脚又收了回来，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能放弃，转身说道：“不准叫她半兽人，这种话我不想听第二次，前一段时间她受伤，昏迷不醒，小脑萎缩，你有什么办法？”

“小脑萎缩？办法？”见准哭眼睛一转，惨笑道：“就算有，我都这个样子了，凭什么告诉你？”

“你好象忘记了一件事情，我说过你的命在我们手里，如果你不想被装进罐子丢到粪坑里吃大便生存，最好告诉我们点什么。”段天星每次威胁见准哭用的方式都不同，不过效果却一样，或许他那副完全不是人的外表很会唬人吧，老家伙立刻乖乖服软，将他的想法和盘托出。

“解决的方法就在你身上，你本身就是个仿生躯体，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自己身体来自什么地方，那个猫女既然已经成了废人，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她已经弄成小脑萎缩，那你干脆搏一下，把猫女也改成与你一样的仿生躯体，把那些心跳呼吸什么的都交给人造器官来做，不就完了？”见准哭说的很轻松，起码语气很轻松，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仿生躯体最重要的就是小脑与脊髓的改造，现在野猫小脑萎缩了，想改造成仿生躯体基本没有希望。

王平冷哼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可能被耍了，也不跟哭爷计较，再次转身想走出门去，这一瞬间，他到真有点当家人的威严。

哭爷忽然很没脾气地央求道：“听我把话说完啊。”

段天星也突然说道：“或许这是个办法。”

人狼能说这话，分量自然与哭爷不同，长毛男立刻来了精神，追问道：“怎么说？”

同时说话的两人却同时闭嘴，看了眼对方，见准哭先开了口，说道：“即使不能弄到第二副仿生躯体或者小脑萎缩无法移植，弄个克隆躯体也是可以的，你的脑袋都可以装到机器身体里，半，啊，抱歉，是那位女士的脑袋装进克隆躯体里也不是难事。以前要有谁说能做到脑移植，恐怕是笑话，因为没有人能掌握那么精密的技术，而且克隆躯体的生长时间也过长，最少也要十几年才能用的上，现在就不同了。。。。。。”

“达到见准哭的要求并不难，不用去求天堂城。”段天星看来也是这个意思，他打断了哭爷的话补充道：“这个基地本身最重要的研究就是仿生躯体，当然有与脑移植相关的设备，克隆技术的结果咱们都见过，天堂城的那个秦爷我虽然没见过，不过对王平录制的秦铭与秦爷的视频资料进行分析，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他们就是本体与克隆体吧？至于克隆体生长缓慢的问题更好解决，最近这些年为了催生更多奴隶而采用的那些药剂，正好用来催熟克隆体，缩短生长时间，其实这个想法我与太岁都讨论过，却有个关键问题没办法解决，我想见准哭会提出个解决方案吧？”

“聪明，不过在我说这些之前，能不能提个不过分的要求？”见准哭的脸色忽然变的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悲伤，似乎他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

话都说到这里，王平点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尽力满足你。”

“谢谢，不瞒你们，能不能偶尔让人推我出去看看风景，哪怕只有一会也好，还有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跑不到什么地方去，关我当然是正常的，不过，当我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能不能不被捆成粽子？”见准哭并没有等王平同意他的要求，继续说道：“你如果不同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也算我罪有应得，就我所知，东亚这边拥有克隆技术的，只有天堂城一家，别无分号，我想暗杀与暗割也知道这件事情，怕你做傻事才不和你说吧？不客气点讲，这次秦铭让我带队，现在看来，也存了试探你们、消耗废物以及准备收拾天眼教的意思，我想你们都明白，天堂城现在所展现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并不是全部。所以，你们如果为了救那位女士，企图打天堂城的主意，只是自己找死。”

“说重点。”太岁在旁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不用你在这里装好人挑拨离间。”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段天星插了句话解释道。

“别这么说，我理解，没关系。”王平怎么会听不出见准哭的意思，即使太岁不说破，他也明白天星的苦心——为了野猫，他真可能把自己赔进去。

“欧洲。”见准哭耸耸肩膀，严格来讲是脖子两边的肌肉组织，继续解释道：“具体位置别问我，你们需要到那里去打听，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好吧，万事通先生。”太岁用嘲讽的口气继续说道：“欧洲，恩，很不错的一个地方，不过我想再问一句，你是让我们开着车跨过三条大陆桥（注一）的哪一条呢？”

“大陆桥？那是什么东西？”这次轮到‘万事通’先生发问了，实际上不仅仅是见准哭，在场除了段天星还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包括王平在内，所有人都用迷惑的眼光看着太岁。

彻底无奈的太岁只好详细地给在场各位解释了三条欧亚大陆桥的意义以及经过了什么地方，浪费完这些口舌后，众人将注意力转到了怎么去欧洲的问题上。

“这个说法我头一次听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这些地名的具体位置我大概可以猜出来，也可以跟你说明，它们基本上都走不通，简单点说，穿越永冻地区，没有足够的热能罐，就等于自杀，所以你说的第一条路线不成，第三条线路我没走过，不过从这里往南的路，多山，年久失修，除非你们有足够的，一路炸过去，第二条线路你们可以尝试一下看看，或者还有个办法。”被称为‘万事通’的见准哭继续说道：“飞过去。”

“飞？”一直没出声的黑杀发话了：“怎么飞？这里是有飞机场，可是那些飞机棚下的东西都压了个稀烂，你在开玩笑吗？”

“你也是在天堂城呆过的人，别跟我说这话。”见准哭冷笑着讽刺道：“天堂城几年前就有了自己的飞行器，不过载重太小，没什么用处，如果有足够的材料，做个大的也不难。”

“天堂城这么多年也不过弄了几个热气球而已，飞机什么的就更别想了，你不要跟我说凭借热气球就能飞到欧洲去。”黑杀不耐烦地回敬道：“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哭爷却闭上嘴，看着王平，意图十分明显。

“以后每天你可以让人推着你出去看看，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至于捆绑的事情，以后在房间里可以不捆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房间里的监视系统始终都是开着的，你最好不要耍花样。”王平很干脆地说道。

见准哭很满意地点点头，绕了这么半天，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

注一：第一亚欧大陆桥：贯通亚洲北部，以俄罗斯东部的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为起点，通过世界上最长铁路——西伯利亚大铁路（莫斯科至符拉迪沃斯托克，全长9332公里），通向欧洲各国最后到达荷兰的鹿特丹港，也称西伯利亚大陆桥，整个大陆桥共经过俄罗斯、中国、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波兰、德国、荷兰7个国家，全长13000公里左右。第二亚欧大陆桥：东起我国江苏省黄海之滨的连云港，向西穿越十多个省区，由新疆西北边境的阿拉山口出中国国境，经过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德国，直抵荷兰北海边的鹿特丹港，全长10900千米。第三亚欧大陆桥以深圳港为代表的广东沿海港口群为起点，由昆明经缅甸、孟加拉国、印度、巴基斯坦、伊朗，从土耳其进入欧洲，最终抵达荷兰鹿特丹港，横贯亚欧21个国家（含非洲支线4个国家：叙利亚、黎巴嫩、以色列和埃及），全长约15157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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