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莱特的目光不断挣扎,她在拼命抵抗菲利克斯对她记忆的窥探,一旁的塞西尔抽出魔杖,犹豫要不要攻击。
实在是菲利克斯之前的表现太夸张了,他没有一点把握。
但菲利克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轻声说:“伊法魔尼……伊法魔尼的学生,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呢,是什么样的法律招致这种不满?”
西斯莱特面色苍白,紧紧闭上了嘴巴。
但菲利克斯露出了然的神情,“是啊,拉帕波特法案……但我记得,这个法律已经被废除了,你刚刚说的就是这个?”
在交战中,西莱斯特曾愤怒地冲袭击者嚷嚷:“它已经在1965年被废除了!”得到的是一阵怒斥和谩骂,她被称为是“撒谎者”,这应该就是问题的关键了。
那个叫塞西尔的男巫颓然地搓着下巴:“仅仅是一小部分被废除了。”
菲利克斯的目光看了过去,塞西尔别过头,低声解释说:“剩下的条目被合并到了其他法律中,尤其是关于麻鸡交往方面的内容,限制依然严格——麻鸡出身的巫师和一代混血必须要报备交往名单,定期接受魔法国会专业人员的上门检查,我们还有专门的记忆清除小组,随时准备好消除‘多余而危险的’记忆。”
西莱斯特低声说:“为了防止魔法世界的暴露。”
“这类学生很多?”菲利克斯看着塞西尔。
“看你怎么理解,最多的肯定是各种混血。但你觉得,他们会倾向于哪边?”
“所以,你们是在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男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菲利克斯没有再说什么,这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心情突然有些烦躁。
在视线扫过一片废墟时,他面色一变,手中的魔杖迅速舞动,大片大片的砖石、尘土和破损的桌椅飘到半空中,其他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在废墟的边缘,露出一个黑袍巫师的身影,他胸膛上的血留了一地。
“这是谁?”西莱斯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低声默念:千万不要是学生,千万不要是学生……
一直照顾马克斯韦尔的年轻傲罗表情呆滞,这……这似乎是他使用的魔法?
菲利克斯大步上前,蹲在地上,他掀开了黑色面具,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巫,同样年纪不大。
其他人心情忐忑地围在一旁,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胸膛失去了起伏,血液混杂着地上的尘土,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刚被挖出来的尸体。
“我、我杀了人?还是一个学生?”年轻傲罗喃喃说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西莱斯特瘫在地上。
几位麻瓜研究专家表情肃穆,其中一位摘下了头上的鸢尾帽。
菲利克斯没有说话,他仔细端详着这个年轻的女巫,手指轻轻贴在伤口处,一丝黑雾顺着手指弥漫,很快就让他的食指指尖变得漆黑一片。
“这是诅咒类的黑魔法?”菲利克斯问那个年轻的傲罗。
“是、是的。”
菲利克斯点点头,他从戒指中取出各种瓶瓶罐罐。
“她还有救吗?”年轻傲罗充满希望地问,他看向菲利克斯的表情就像是神:“您能起死回生?”
在场所有人都饱含期待地看着菲利克斯,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一刻,他们希望有奇迹发生。
“不,我不能。”菲利克斯残酷地说道,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但她并没有死。”
他挑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将瓶子里的魔药滴在女巫胸口上,伤口处滋滋作响,溢散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随后,菲利克斯又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滴在上面,伤口快速愈合。
“她……她活过来了?”西莱斯特结结巴巴地问道。
菲利克斯安静地等待着,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女巫的胸口起伏了那么一下,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崇拜的人!”年轻傲罗激动·得语无伦次。
菲利克斯笑了笑,满是感慨地说,“你要感谢我的一位魔药大师朋友,他可是帮了大忙。当然啦,也要感谢有我陪着他冒险……”
黑色小瓶中的魔药,主材料正是菲利克斯和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在禁林探险时,发现的黑根草。
当时贝尔比对他说,黑根草制成的药剂在治愈黑魔法伤害上有奇效。回去后,他就取下一部分材料送给贝尔比,而贝尔比则在半个月后回赠给他一小瓶药剂。
……
“先生,你、您的手指?”年轻傲罗说。
“对了,还有这个,你不说我都忘了。”菲利克斯盯着自己漆黑的食指,轻轻捻动,一缕黑雾被直接掐灭。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出现,法国魔法部的支援到了。
“穆尔先生。”菲利克斯朝其中一个人打招呼。
“海普先生?见到你很高兴。稍等,我先处理下公务,我们一会儿再叙旧。”那个有着金色卷发的中年男人说道。
他扭头命令手下:“通知治疗组和记忆组,检查附近的麻瓜。还有,考伯特呢?让他来见我!”
刚刚苏醒就被拉过去解释的马克斯韦尔愤怒地狂喷西莱斯特,语调舒缓的法语硬是被他讲得抑扬顿挫,中间夹杂着各种国骂。
西莱斯特黑着脸站在一旁。
过了足足十分钟,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高尔斯沃西·穆尔大步走了过来,他热情地握住菲利克斯的双手:“非常感谢你做的一切,菲利克斯!我们的小伙子有时候确实太冲动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他眼睛横了一眼尴尬的西莱斯特和塞西尔,“要不是有些人玩脱了,我们从头到尾都会被蒙在鼓里。”
“我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反馈给国际巫师联合会,我想邓布利多一定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我们也是在打击罪犯,穆尔先生。”西莱斯特深吸一口气,解释说。
穆尔瞪着姜黄色的眼睛,大声地质问:“你把还在上学的学生称为罪犯?”
西莱斯特抿了抿嘴唇,生硬地说:“年龄和是否触犯法律是两回事,你应该有这个觉悟的,穆尔司长!”
“那他们有什么过激举动吗?别想着欺骗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得要多!秘密集会,发展成员,投递传单,私办报纸,以及写匿名信……这些信可能全被你扔进了垃圾桶,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种事对不对?”
菲利克斯对他们的吵架不感兴趣,他提出了告辞,穆尔愉快地同意了,并约好了晚些时候见面。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酒店七楼。
“布巴吉教授?”他站在走廊朗声说。
半晌,一扇门推开了,布巴吉探头看了看,发现是菲利克斯后露出了笑容,“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袭击结束了。”菲利克斯温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