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轩微微笑道:“呵呵,其实你笑起来也蛮阳光的嘛,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摆出那样一副面孔。”
余天飒见南宫轩和幻夜居然聊起了天,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气得哇哇直叫。
“好个毛头小子,居然敢蔑视我,今日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运送内力,剑风呼呼划破空气,冲着南宫轩和幻夜刺过来。
余天飒的招数千变万化,但是南宫轩和幻夜武功本就是翘楚,如今又是双双联手,哪里将余天飒放在眼里?
很快,余天飒就挂了彩,胳膊被南宫轩划破了一刀。
“余天飒,你罢手吧,赶紧放下剑投降,或许我可以去跟皇上求情,饶了你一条性命!”
幻夜到底是余天飒的徒弟,即便到了如今这样的关头,他见余天飒手臂上鲜血淋漓,心中还是不忍,口内劝说着余天飒。
余天飒长叹一声:“幻夜,成王败寇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今日我输我认了,但是让我投降,不可能!”
幻夜因为心软,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南宫轩却是越战越勇。
眼见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余天飒突然收招,纵身往后一跃。
南宫轩剑眉一凛:“你想逃跑,没那么容易!”
他正要逼上前去,却被幻夜叫住了:“慢,他不是要逃跑。”
南宫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愣住了。
这,余天飒难道是要自尽不成?
果然,余天飒退身到十步开外,仰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几个毛头小子算计了,天意,真是天意。,”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悲壮和凄凉。
南宫轩和幻夜冷冷的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要篡位造反之人,又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他们实在同情不起来。
余天飒笑了半天,突然收起笑容,厉声说道:“今日我输了是我的命,我认了!不过我余天飒绝对不会死在别人手里。”
说罢,他手腕一摆,剑身一横,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你……”幻夜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余天飒已经身子一晃。
一股鲜血从脖颈喷涌而出,他晃了一晃,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幻夜愣了一愣,冲上前去。
余天飒倒在地上面色煞白,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幻夜颤抖的捧着他的头,想去按压伤口,但是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喷洒。
眼前的这熟悉的面孔毕竟是幻夜的师父,也是从小养育他的恩人。
幻夜薄唇颤抖了一下,声音几乎不可耳闻:“师父……”
余天飒却听见了这一声师父,挣扎着笑了。
“幻夜,你……你别怪师父……师父当初不该打你……”他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幻夜眼圈发红了,他打断了余天飒的话:“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造反?”
余天飒苦笑一声:“你……你自然不会明白,但是……为师……为师不……后悔……”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喉咙中咯咯作响了几声,脑袋一歪,手臂猛然垂了下去。
幻夜静静的抱着余天飒的尸体,既不哭也不吱声,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地上。
南宫轩知道他心情复杂悲怆,只是这种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也许此时此刻,只要给幻夜一个足够的空间,让他安静一下,才是最好的。
南宫轩默默的走开,此时救驾的卫兵和御林军已经进了牡丹园,他还要去指挥他们搜查余天飒是否有余党。
“世子,属下救驾来迟,还请世子恕罪!”为首的将军单膝跪地,大气也不敢出。
他是负责护卫皇上的直接责任人,还好今天虚惊一场有惊无险,如果皇上或者任何一个皇子出了什么差错,他的脑袋估计也搬家了。
南宫轩倒是非常明事理,并不想苛责这将军。
他心里很清楚,牡丹园叛变一事,虽然最后是余天飒出头,但是九皇子也脱不了干系。
这御林军十有八九是奉了九皇子的命令在园子外头候着,所以叛变发生的时候才不能及时赶到。
南宫轩微微一笑:“李将军不用自责,还好皇上和诸位殿下都平安无事,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搜查这园子,看有没有其他的余天飒党逃脱。”
“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搜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李将军如林大赦一般站起身来,赶紧派遣人马。
“你,带几个人去西边看看。”
“你,带些人去搜查那边的屋子。”
“剩下的人跟我来!”
卫兵们都匆忙的行动起来,南宫轩却一个人来到了石墙边。
他负责情报阁,消息十分灵通,根据线报,这石墙就是通往密室的入口。
南宫轩伸手在石墙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块凸起的墙砖。
他用力按动了一下,“吱呀”一声,石门缓缓的打开了。
南宫轩闪身进去,一路分外小心。
“是谁?余天飒,是你吗?”密室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南宫轩从声音就能听出来,说话的人是柳琴。
他知道柳琴早就与余天飒沆瀣一气,此时见她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意外。
他伸出手握紧了剑柄,提防着柳琴会不会出阴招,但是柳琴却是没有别的举动,只是不时的发出几声呻吟。
适应了密室里昏暗的光线之后,南宫轩这才注意到,柳琴倒在地上似乎是受了重伤。
“你受了伤,千万不要动作,以免加重伤情,我这就叫人把你抬出去。”他说道。
柳琴就算再罪大恶极,但她是这次叛逆事件的重要人证,他必须要保证她活着。
柳琴喘息了半天,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她急急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余天飒呢?他是不是失败了?”
南宫轩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柳琴,事到如今,她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余天飒。
他淡淡的开口:“余天飒谋逆一事,早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自然不会成功。”
柳琴听了这话,愣了愣,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呵呵,是啊,我就知道,哪里会那么容易成功,我也曾劝说他,可是他却不听……”
她喃喃的说着,似乎是说给南宫轩,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