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4节

“咚!”

我的脑袋重重撞在巨巢边缘漆黑的古木上面,疼痛立刻让我清醒了过来。

我,刚才我这是怎么了,我……竟然想要从这里跳下去?

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身下传来一阵怒骂声:“他奶奶的,林二八,你他娘的太不够意思了,看到老子掉下去也不拉我一把!快点,帮我一把,胖爷我快坚持不住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大喜过望,冲着乌木巨巢下面大喊:“三胖子是你吗?你小子还没死?”

“去你奶奶的,你才死了呢!你胖爷我洪福齐天,哪里是这么容易死的,快点的,别再磨蹭了,把胖爷我拉上去,这下面的风太大了,灌了我一肚子凉气了。”三胖子在下面开口骂道。

我不敢怠慢,连忙探出头去。果然,这小子扒住了乌木巨巢下面悬吊着的一根古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整个人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真掉下去,成为一堆烂肉。我连忙稳固身形,一手扒住身边的乌木巨巢的边缘,一边探出手,抓住了三胖子的左胳膊,使劲地往上提。

这时候,王老跛子也赶了上来,两人合力把三胖子拽了上来。而就在他爬上古巢的一瞬间,他突然转过脸看向我,神情冷冷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别多管闲事!”他突然开口,声音冷漠得像是另一个人。

我一时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心想难道真是撞了鬼了?三胖子这小子情形有些不太对劲啊!不等我继续深想下去,三胖子突然冲我一阵“嘿嘿”冷笑,那种笑容僵硬,阴暗,诡异,充满着变态的笑容。

“别多管闲事!”他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说道。突然爆发出尖刻的笑容,刺得人耳膜生疼。接着,便一声不响地站在原地,半截身子都隐藏着黑暗中。

一时间,我竟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见这和他平时大相径庭的表现,心中便又是咯噔一声,连忙快步向他走去,向他问道:“怎么回事?你小子又发什么疯了?”

他突然尖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实在是诡异,阴气森森的,听得我心中大骇。三胖子怎么突然笑得跟一个女人似的,难道真的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联想到他之前突然跃出古巢自杀的情节,我越发地感觉到整个事情的不对劲。如果真有什么人控制了三胖子,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立刻向三胖子蹿了过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到底是人还是鬼?要是再笑,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赶快给老子从三胖子身上滚出去。”三胖子对我的话依然不闻不问,那尖刻的女人笑声,听得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鬼气森森地冷笑着,突然从身上抽出随身的开山刀,抬手就向我劈了过来。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裹着一阵凄厉的怒吼:“林二八,你他娘的原来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刀尖从我身前斜斜地劈过。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不相信三胖子会突然向我下毒手。在我旁边的王老跛子也被吓了一大跳,惊声喊道:“小心!”

我一个闪避,躲过了那一刀的劈砍,但衣服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随即我怒从心中来,一脚就踹了过去,正好跺在三胖子抬起的手腕上,他一个躲闪不及,刀被踹落在地上,随即便恶狠狠向我扑了过来。

此刻,前面也没有什么退路了,我一个闪避不及,整个人就被三胖子按在地上。他咬着牙,红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我他妈掐死你!”说完,两只大手就卡住了我的脖子,他的力气太大,一时间,我整个人都窒息了,血液淤积在面部,差点被掐昏了过去。

我心中恼怒,形势危急之下,心说:你他娘的不顾旧情,老子也不客气了。

一膝盖就撞在他的腰眼上,疼得三胖子大叫一声,手中的力气不由得一松。我趁机就是一个转身,手肘反卡住他的脖子,借势把他按在地上。

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地较上劲了,三胖子这小子手劲极大,根本就没有半分留手,掐得我脖子红一块,青一块的,舌头都快要给我掐出来了。我一看,这样不行,手头上也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两个人就僵持在那里。

王老跛子在旁边见我和三胖子就这样打起来了,而且下手分明就是要人命的那种,立刻就觉察到其中的不对劲,连忙冲我喊道:“二八,你小心点,这胖子有点不大对劲。”

我一边死命地按住不断反抗,并且还不时学着女人尖笑的三胖子,一边对王老跛子喊道:“他不对劲,这傻子都看出来了,我怀疑,这、这小子他娘的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你赶快想个办法,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王老跛子说道:“这可就奇怪,在这地底深渊上的乌木古巢中,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三胖子这么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老长江里面的东西,历来都不能以常理视之,有许多老物件,都是些难以解释的邪性玩意儿。”

王老跛子一边说着话,一边随身取出携带的绳索,和我合力摁住了三胖子,将他五花大绑,像死猪一般捆了起来。不过,我听王老跛子这么一说,突然心中一动,回头望了望乌木古巢中的情景。这时候把前因后果联系个遍,立即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跛子看到我,一时还没有回过味来,但是他循着我的视线,下一刻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回头望去,那枚乌木古巢中的黑色巨蛋,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是黑色的蛋壳表面,显得越发地乌光烁烁。

那巨蛋像是有某种神秘的魔力,我的眼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怎么也挪动不开了。但是或许是因为之前心里已经有了某种戒备,我的脑袋虽然一时被定在了那里,但是大脑里还算是清晰,心中不断地跳动着思绪。

这个时候,我心里灵光一现,大叫不好,刚才发生的这诡异的一切,以及三胖子的突然发狂,怕都和这枚神秘的黑色巨蛋脱不了关系。这不是一枚龙巢内的龙蛋,它分明已经产生了自我意识了。

传说中老长江里面出来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可以影响人性的邪性物件,但是真实的情景,却很少有人见识过……这东西本身就似乎有独立的意识,能对人的心志进行干扰,三胖子就是不知不觉间着了它的道。乌木所筑的这处巨大的古巢,便是黑色巨蛋所能控制的范围,一旦踏上龙巢,所有身处其中的人,都会心生幻觉。

只是这种东西到底是不是老长江传说中的龙蛋,还真的有待商榷。以前从未听说过,龙这种江河中的神物,会有这般诡异邪恶的能力。如果不是我们小心谨慎,恐怕都要和三胖子一样,就算是到死只能做个糊涂鬼!

我心里越想越气,整个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眼珠子都僵直在眼眶中,连转动一圈都不能做到,急得我满脑门子汗珠刷刷往下流。眼看着我的思维越来越模糊,我牙关上下一合,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剧烈的疼痛让我眼睛都流出泪来,脑海也为之一清,立刻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自我控制。

见那个巨蛋还躺在那里,我心里怒极,哪里还管这么多,提着铲子头就跑上前去。离得近了,这才发现那巨蛋黑色妖异,总觉得有种鬼魅森然之气。我心里恼怒,哪里还管得了这东西是世间罕见的奇物这类鬼话,一铲子头就砍上去了,边砍还边骂:“狗日的,怕就是这黑色妖蛋在作祟。”

连砍了好几下,那黑色蛋壳竟然丝毫无损。我心中诧异,更觉得整件事情皆是这东西引起,更加加大力气,朝着这东西砸下。

“喀嚓”一声脆响,在铲子头死命的敲击下,那如同黑玛瑙般的蛋壳上,终于被敲出了一道裂缝。

我心中并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像是这么邪乎的东西,留在这世上也只能祸害人。而且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龙的龙蛋,连眼下漆黑乌木堆积成的古巢究竟是不是龙的巢穴,在我的心里都打了一个问号。

果然,我又连续地捶打了好几下,那坚韧的黑色巨蛋终于破裂了。里面露出一只快要发育完全的巨大的赤色雏鸟,它身上没有几根毛,黏糊糊的半透明蛋液粘在它肉墩墩的身体上……在蛋壳刚被砸破的时候,这雏鸟还抽搐了几下,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动静。只剩下那一双惨白的眼珠子怨毒地看着我,似乎永不瞑目。

王老跛子见我动作快,没等话说完,已经把黑色巨蛋砸了个稀巴烂,想要阻止都来不及了,只是叹息了一声:“算了,砸碎了就砸碎了吧,这种东西留在世界上未必是一件幸事。”

此时三胖子也清醒了过来,那张胖脸在和我的搏斗中,被我两套老拳揍得鼻青脸肿。他的四肢被王老跛子用绳索捆得跟死猪似的,挣脱了半天也挣脱不开,忙着叫我们给他解锁。

我走到他跟前,也不立即松开他,故意绷着脸,对三胖子说:“同志你辛苦了,但是这绳索嘛,暂时是不能替你解开的!虽然这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了,但谁知道你小子有没有受到敌对势力的影响。万一你已经成为了敌人打入我方势力的间谍特务,岂不是要给组织上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三胖子觍着个脸,点头哈腰赔笑说道:“首长说得对,首长教训得是。不过,胖爷我,哦不,胖子我实在是冤枉啊。作为一个立志为祖国考古事业献出自己宝贵一生的新青年,我对组织上的忠心苍天可表啊。虽然这次是犯了严重的路线主义错误,对革命同志动了手,但那也是在敌特反动势力的影响下,无意识做出的行为。二八爷,要是你也不相信我,那胖子我只能跳悬崖自尽了,我他奶奶的不活了我。”

我对三胖子说:“嗯嗯,念你态度还算是诚恳,所以呢,组织上决定,先对三胖子同志再观察两天,方能作出最终的定性。趁着这些天的工夫,你也要深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深挖以往的错误观点。尤其是,最重要的一点,对待同志一定要耐心和善,不能挟私报复,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革命同志大打出手……”

三胖子那张胖脸肿得像是肉夹馍,见我还拿他开涮,杀猪似的大骂起来:“哎,我说林二八,你个狗日的有完没完。胖爷我都放低身子,承认错误了,你还要咋的!我看,你小子就是趁机搞阶级斗争,陷害革命同志,明显是想要铲除异己。你说说,是不是存着心思想把我们都斗趴下了,你小子好独贪好处……”

接着,他又痛心疾首地教育我做人不能太贪心,事事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老是想着对付其他的革命同志。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行了行了,你小子别他娘的鬼扯了。这次组织上就原谅你了,不过希望你戴罪立功,谨慎行事。不然的话,下次再被什么鬼东西附身,就没人能救你了!”三胖子被我松了绑之后,仍是不甘心。

这小子跑到刚才被我砸碎的黑色巨蛋前,对着那只怪鸟的尸身,又是一通乱踹。最后,还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刚才就是这畜生在作怪?这只怪鸟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来头,长得这么奇怪,莫非是什么妖怪变的?”三胖子道。

“别瞎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妖怪。”说实在话,我对于这黑色巨蛋的来历也颇有疑惑,老长江地底深渊中居然会存在如此匪夷所思的生灵,实在是超出众人的想象范围。

“不是妖怪?那也一定是什么带着妖邪之气的鸟。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能力……”三胖子道。

“它毛还是红颜色的,你怎么不说它是凤凰呢?”我取笑三胖子。

这句话刚一出口,三胖子还没答话,反倒是王老跛子脸色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认真思索的表情。

“说不得还真有这种可能,若论这赤色怪鸟的体型,倒真和老长江历来传说中的凤有些相似……”他脸上有些惊疑不定。

三胖子在旁边耻笑他道:“跛子爷,我说你是不是研究东西研究傻了?凤凰要是全都长这副德行,还会是传说中的神鸟吗?这话要是说出去,以前古代那些拜凤求凰的老百姓都得吐你一脸唾沫。”

王老跛子摇了摇头,道:“我想起一件事,早年间我曾经在河南的一处长江支流挖掘过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贵族墓穴,当时在那处大墓中曾挖出过一些帛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墓主人生前的经历。”

那帛书上所述的事件非常闲杂,有些像野史,涉及到当时许多楚国上层社会的人,是一种类似于个人日志的自传体书。而且年代太过久远,大多已不可考究。

不过,其中所述的一件事,却引起了王老跛子的注意,里面提到历代楚王都在后山豢养珍禽异兽,却从来不让人观看,违者必死无疑。

一日,后山有异象传来,许多人都看到有一只大到难以想象的赤红色巨鸟,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展开垂天之翼,哀鸣三声,飞过楚王宫殿上空,坠入深山之中。臣民们纷纷祭拜,大家都知道了后山豢养的是楚国的图腾,传说中的凤鸟。

是夜,那名楚王也离奇暴毙,死前据说极为痛苦,脸上充满妖邪之气!

听王老跛子说,和黄河“龙”文化不同,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河流之一,长江历来以禽鸟为尊。尤其是在古代荆楚的区域,也就是现在湖北的荆门、荆州、宜昌等地区,对于凤鸟的崇拜更是到了一个鼎盛的状态。

周朝初年,转投周王的荆楚族得到了中原王朝的支持,从而建立起自己的国家。

民间历来有传说,楚王的祖先年轻时受人迫害,无奈逃进了深山大泽中,在那里遇到了一种半人半鸟的神灵,和它达成了某种可怕的契约。所以才能够在春秋时代,陡然崛起,一连吞并了周边的许多小国,成为一方大国。

“大荒之中,有山名北极天桓,海水北住焉。有神九首,人而鸟身,名曰九凤。”

虽然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能够说明这种传说的真实性。但是在《山海经》的某些模糊不清的记述中,还是暴露了楚王室和那种从大泽中出来的神秘鸟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谓“九凤”所居的“大荒之中”,虽不知其确切范围,却可以肯定包括楚地在内,因为楚人之先帝颛顼,与他的九个嫔妃皆葬于此。依照我的理解,当年楚王在后山中豢养的九凤,应该是一种大到极点的巨大赤鸟,否则,也不可能形容成是垂天之翼了。

只是楚人历来就有崇凤的传统,楚王既然在后山一直豢养这种神鸟,为什么不多加利用以达到凝聚民心的作用呢?反而是秘而不宣,像是在竭力遮掩什么不让别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呢?而且随着后山赤色巨鸟的坠空死亡,不久后,楚王也离奇暴毙,死之前经历过极为痛苦的过程,这似乎更加透露出某种不能为人言的惊悚信息来……

这种猜测实在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然而一直以来,楚王室为什么会专情于崇拜九凤一直是个争论不休的谜团。因为在中国古汉语中“九”和“鬼”字同音,所以九凤也被叫做鬼车、鬼鸟。这其实是一种长着赤色羽毛的巨大凶鸟,民间素来对它畏惧有加。传说这种鸟最喜爱栖息于阴暗晦涩的地渊之中,喜爱吸取人的魂气,操纵人的心智,它的血滴下来,就会酿成巨大的灾祸。

这种预示并不吉祥的妖鸟,为什么会成为战国时代楚国先祖所崇拜的神鸟呢?而且,根据王老跛子所言,在那名楚王死后,当时陪在他身边的近侍和婢女,乃至于楚王的亲信、妃子,都被莫名其妙地杀死,一个不留。楚王室花费那么大的力气,似乎是要守住某种秘密。那么在当时楚王临死前到底经历何等的痛苦,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会不会透露出某些线索能够揭开楚王室的最终秘密?

而这,又是否是那些当年参与整个楚王暴毙事件的人,之所以被集体灭口的真正原因呢?

我向王老跛子求教,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个只有当年的楚王室自己才知道了。”

我苦笑了一声,知道这句话纯粹是白问了,楚王室都灭绝不知道几千年了,到哪里再找知情人去?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楚王室还留有后人在这个世上,那血统也不知道稀薄到了什么份上,估计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搞不清楚了,更不可能知道这般离奇的秘辛了。

还有一个观点,是三胖子提出来的。据他讲,从统属而言,楚族源于中原,西周初年被周成王所封,自然而然接受的是姬周文明的统治,与当时中原华夏部族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但从时间上来看,楚人本含有古蛮族血统,与中原文化尚土崇龙、敬鬼远神的传统截然不同,在楚国内崇火尚凤、亲鬼好巫之事大肆发扬。

那时候,在楚国的一切行为大多与卜筮星占脱不开关系,落花洞女、仙娘、放蛊、赶尸等等鬼神之事大行其道,由于年代久远,时至今天,也没有任何历史学家能够真正说得清楚,历史上真实的楚国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形。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历史上,楚国上上下下对于巫术的顶礼膜拜,已经到了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地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使得一个大国衍生出如此奇异,甚至可以说是畸形的信仰呢?这里面有太多的不解之谜,只有从某些地方野史、传说中才能够找到只言片语。一直以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这些典籍抹煞掉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也正是三胖子说这段话的最终含义,有人费尽心机想要掩盖一个秘密,一个隐藏在历史真相中的不可思议的答案。

而这种抹杀是那般透彻,也就从另一个方面证实,这个秘密必然是十分惊人!

三胖子的说法,得到我和王老跛子的一致赞同。按照我的理解,这种巨大的赤红色的巨鸟,在古代楚国来讲必定是一种极特殊的神权的象征。所谓的九凤,在华夏的历史上,是完全能够和黄河龙并列的神物。从某种程度来说,尤其是在以凤鸟为尊的长江流域,在一些少数民族的历史传说中,甚至把它抬高到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只是眼前这乌木筑成的巨大古巢,如果真的是老长江传说中龙的巢穴,那么怎么会有古楚人崇拜的九凤的蛋呢?

“我觉得现在对于我们来讲,这黑色巨蛋究竟是不是凤凰都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打破了。你没有听说过吗?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老母鸡死了就卖不出价钱了,同样地,这凤凰也一样……我觉得咱们还是关注关注这天柱上的其他东西。除了这鸟巢和蛋外,还有没有其他宝贝,也好弥补弥补我们这次费尽千辛万苦来这的损失!”讨论了一会儿,三胖子有些不耐烦了,叫嚷道。

“别老惦记着你那些宝贝了,三胖子你小子就是不长记性。之前就已经告诉你了,要深挖自己以往错误的观点,反省以前的所作所为,拿出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要记住咱们来这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救小梅和栓子的两条性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最关键的就是要找到老山古龙褪下的龙衣。”我发表了一段讲话,深刻地批评了三胖子“唯物”主义的贪婪性。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我倒是很同意。这天柱既然是古巫氏最重要的祭祀圣地,那么就绝对不仅仅只是这处乌木巨巢那么简单。其中一定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换而言之,当初的古人,一定会把最好最珍贵的东西,都奉献给他们所敬畏的神灵。老山古龙衣就非常有可能藏在这里。咱们一定不可以放弃寻找。”我接着说道。

王老跛子在一旁说道:“没错!依照我多年的经验而言,这里我们所接触的只是冰山一角。隐藏在这地底深渊天柱下面的,怕才是古人不想让我们这些外来人所找到的东西。”

几个人商量了一阵,决定继续在这片区域寻找。毕竟这处从地底深渊中生长出来的漆黑石柱,横向面积宽大广阔,那乌木巨巢也仅仅是偏安一隅,占据了一小片区域。剩下的部分大多隐藏在雾气缈缈间,一时看得并不真切,我们还有很大的搜索空间。

第三十章 死亡之地锁龙井

众人商量了一阵,决定分头行动。只是各自都要小心点,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就要大声地呼叫出来,另外两个人就会赶去接应。毕竟在现在这个地方,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也容不得众人不小心谨慎。

我手中握住用来防身的铲子头,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薄雾笼罩的天柱上。四周都是那种组成天柱的漆黑的岩石,很明显被人打磨过了,显得光滑而平整。走在其上,不时能够看到地上显露出的古怪条纹和图腾纹饰,都是远古巴族古巫氏的风格,与我们在老长江地下暗河洞窟内看到的那些壁画一般无二。

我正在暗自感叹间,就听到不远处三胖子大喊大叫了起来。初闻时,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心中一沉,赶忙就跑了过去。待到近处,就看到三胖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摆弄着什么东西。我立刻就松了口气,心道这小子干什么事都是一惊一乍的,迟早要惹出大娄子。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让他改掉毛病,谈何容易。

这时候,王老跛子也赶了过来,两个人一起来到三胖子的身边,就看到在他的身前是一处位于天柱端面犄角旮旯的地方,一块青色的巨石横陈,似乎遮住了什么东西。

我心中一惊,道:“这个地方……”

三胖子说:“应该就是这里,胖爷我就说我是一个福星,没走两步就找到了关键点。”

我笑道:“别在那里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到底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先把这大石板移开,咱们再看看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三胖子说:“好!”说罢,他捋了捋袖口,就要上手。

“要不要帮忙?”我说。

“切,这点小事还要你出手吗?”说着,三胖子踏步上前,双臂死死抱住青石板的两端,肘部的肌肉顿时凸起。

“啊!起!”三胖子暴喝了一声,双臂猛然间用尽全力,那将近一米多直径的青石板,竟然被他一寸寸地硬生生地抬了起来。

“咣当!”一声剧烈的响动,巨大的青石板被卸到了一边,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碎屑迸溅。不过对于这些众人都没有在意,因为此刻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在那块青石板的下面,有一口井!

没错!就是一口井!就是一口完全由人力打出来的井!这井内黑洞洞的,深不可测,看不到有水的痕迹,不知道干涸了多少年。

只是在这种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口井,实在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