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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严郁不由地提高警惕,大白天小偷抢劫的新闻实事屡见不鲜,这条胡同与其他几条胡同纵横交错,并且在工作日鲜少有人走动,严郁一面警惕着,一面将步子越跨越大,快出胡同时大喊:“易扬!让你不要来,你偏来!”说完赶紧向前跑。

刚跑两步,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往后拖,力大的让她无法挣脱,电石火花间,严郁使劲将盐撕开,抓在手中,在被一直向后拖这时,盐粒顺着盐袋口簌簌往下落,被拖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时,丢手将盐袋扔在车门处,带上门时,盐袋被夹住。

宋居州回到凌苑塘,急匆匆跑到楼上时,除了易扬并不见严郁。

“严郁呢?”宋居州喘着气问。

“刚下去买盐了。”易扬见宋居州一脸惊慌地转头向楼下跑,像是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赶紧跟着跑出去。

宋居州急急地跑到远一点的商品小店问时,店员说严郁买好盐都走十多分钟了,易扬这才意识到问题,这条路再慢顶多走五分钟就到家。

宋居州旋即转身向回走,余光中瞥见一道白线,由盐组成的一道白线,心里一惊,顺着线到一条胡同出口,胡同口的中心位置,盐粒尤其多,接着一条微不可见同盐粒画成的白线,指向公路后再无痕迹。

宋居州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言简意赅地说:“甄辛,我是宋居州,蒋山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彼端顿一下后说:“我也想知道他在哪儿。”

“严郁被他抓走了!”宋居州对着电话大声喊:“蒋山他妈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吧?严郁对你怎么样,这么多年好朋友的情份比不上一个对你没情没义的男人吗?”宋居州已经完全失去理智:“蒋山在哪里?”

那边传来甄辛有点不知所措的声音:“我、我只知道他现在在郊区……”

得到消息后,宋居州立刻挂上电话发动车子,后面坐在易扬紧攥着车门把稳定自己。

另外一边,甄辛挂上电话后,心里惶惶不安,严郁,严郁……

脑子里迸发很多画面。

严郁笑着说:“甄辛,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知道收拾自己房间,瞧这乱的。”

“甄辛,你晚上要是睡不着,你就来我这睡,我陪你说说话。”

可是,严郁被蒋山抓了。

她忆起蒋山对严郁口是心非地惦记,“她哪有你漂亮呀,不过就是声音好听点而已。”

甄辛霍地站起来,拿着外套就向玄关处走。

“辛姨,你去哪里?”正在看动画片的蒋山转过头来问。

“蒋海,辛姨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看会儿电视,如果辛姨回来晚了,你就打电话给杨叔,让他来接你,好不好?”甄辛边换鞋边说。

“好。”蒋海高兴地回答,因为辛姨不在家,他就可以多看一会儿电视了。

甄辛蹬蹬地从楼梯下来,快速走出单元楼,进到停车场,不一会儿一辆血红色的车子从停车场窜出来,后面紧跟着一辆破旧的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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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伤害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甄辛坐在车中,从倒车镜中看一眼一直尾随自己的那辆破车子,加大油门,快速打着方向盘,转弯,连闯两个红灯后,成功甩掉那辆破旧的车子,急驶向目的地。

与之行驶方向不同却目的地相同的宋居州,一路狂飙,车内的易扬不住地张望着窗外及路面,希望能够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停在一条水泥路口,入目的是荒凉的居民房,一层平房两层小楼三层小楼中间还夹杂着瓦房等,没有规律的左一栋右一间,之所以荒凉,是因为大多数都是没有人住,闲置在那里,有几栋小楼连窗户都没有装,红色的瓦暴露在空气中,任由风吹雨打。

偶尔路上走过几个行人,驶过几辆炫着当前流行的歌曲,显得这里静谧而又暗藏危险。

宋居州与易扬先是在道路两旁边分头寻找,半个小时后汇合,一无所获,宋居州从未如此被动与惶恐不安过,一刻停不住,转过头拉开车门。

这时,“哧”的一声,一辆红色的车子停在两人面前,甄辛急急忙忙地从车中走出来说:“往回走。”说完快步向回走。

宋居州与易扬立时跟上,跨过一条小沟渠,踩过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甄辛突然停住脚步,宋居州与易扬绕过甄辛径直向前走,在越来越靠近几间残破的瓦房时。

“蒋山!”在两人身后的甄辛大喊一声。

喊声刚落,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后,宋居州与易扬尚未见到人,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远。

宋居州在噼里啪啦响声之时,准确地找到发声的一间房子,一脚踹开两扇木门,哐当一声木门倒在地上。

宋居州、易扬、甄辛走进房间,三人同时停下步子,望着并不明亮的房间内的一个角落。

严郁裸着上半身背对他们,跪在地上,双手被绑着支在地上,背部是血淋淋的背部,由颈部处开始,不断地惨着血往下滴,混和蓝色和黑色的墨水,像是一幅被践踏了的雪中寒梅图,晕染在背部。

“严郁。”这时甄辛发出虚无缥缈般的声音。

听到声响,严郁缓缓直起背部,带动整个背部再一次大面积渗出鲜血,红色、蓝色、黑色弥漫在她的背部,像是一只巨大丑陋的盅虫趴俯在她的光裸的背上舍不得离开并肆意吸噬一样。

严郁微微侧首,额头细密的汗珠积累,承载不了水滴的重量,由额头顺着脸颊脸颊到下巴,一滴一滴往下落,严郁只是用余光看门口几人,并未开口。

宋居州边脱外衣边上前,蹲到跟前时,却不知将衣服如何罩在她满身是伤的身体上,最终由前方把她赤.裸的上身裹住,将她抱起时,手臂压着她的伤口,她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宋居州面无表情地抱着严郁走出这间房子,手上的血黏嗒嗒的,由指缝向下滴,鲜红鲜红的像在宋居州的心上刨出一道口子一般,向外不住涌动,战栗。

“居州,没有,我没有,我只是受了点伤。”严郁望着宋居州,虚弱的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

宋居州想紧抱她,却不敢用力,手在拿力又在发抖,将脸凑到她汗湿的额头上,一滴眼泪滴在她的发间,像是有东西哽在喉头,几次发声都没成功,这次嘴唇又动了动,微弱的声音:“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严郁小声说完后,脱力地闭上眼睛,将脸贴到宋居州的胸膛,安安静静地躺在宋居州的怀中。

春寒料峭,宋居州上身穿着黑色的短袖,外套裹在怀中人的身上,走在暮色中,说不上来的心酸与悲伤。

“严郁。”

“嗯。”

他轻轻地喊,她轻轻地回。

“居州。”

“我在。”

她轻轻地喊,他稳稳地回。

宋居州抱着严郁走到车前时,易扬才反应过来,抹一把眼睛,赶紧上前将门拉开,照料着宋居州将严郁抱进车中,自己急步转到驾驶座将车子驶走。

甄辛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缓缓地蹲下.身。

严郁……蒋山……

甄辛捂着脸由隐忍的小声啜泣,声音一点点变大,放下手,面对着前方,眼中的一切都模糊的,树,房子,土地,天空,统统都是模糊的,心头发狠的疼,她开始对着在房后疾驰的晚霞嚎啕大哭。

荒凉的郊外,甄辛的哭声尤其清晰,与之伴奏的是偶尔的鸟叫与虫鸣。

几处房后,茂密的竹林里一个人影快速逃蹿,心里有得意还有不甘。得意的是终于伤到宋居州的心肝了,不甘的是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宋居州的女人。

***

宋居州抱着严郁冲进医院,医生看到严郁的背部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曾有一段年少无知的时光曾经会那么几年,会觉得纹身是一件很酷很骚包的事情,就像现在有一些人为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去卖肾一样,让人匪夷所思。那时,总有一些人爱用刀或者针沾上墨水,在胳膊上手腕上点两个圆点,失恋的、热恋、爱到骨髓着都爱在身体上刻上对方的名字,浇上墨水。这样,不去医院洗掉,一辈子都刻在身上。

严郁就是这样被蒋山在背部刻上半朵盛开的罂粟花,一直开到颈部处。或许,他想刻一朵的,只是没来得及。

医生给严郁局部麻醉,开始清理伤口。

宋居州站在门口静待着,易扬也站在一旁,望向宋居州,他不知道宋居州在想什么,却感到可怕,这种可怕随着病房门关的时间越长越可怕,像是在筹划一个摧毁的计划。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这股可怕的气息突骤然消失。

宋居州一步跨到医生面前。

医生摸掉额头的汗说:“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但是病人开始发高烧,正在打点滴快速退烧。另外大小伤口众多,很容易感染,所以日常生活要多加注意,其他方面暂无问题。不过,麻醉过后,会很疼。”

宋居州认真听着,低声说谢谢。

宋居州推门进去时,严郁侧首将脸贴在床面上,趴着,在药物作用下已经熟睡。

宋居州轻轻地走上前,坐到她跟前,静静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手面上注射针,看她脖子上延伸出来的伤口,看她烧的通红的脸,……这个时候她才皱着眉头,显出很疼的样子。

宋居州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将一触上,她全身一抖。宋居州赶紧收回手。

他和她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实现。

易扬进来时,看着宋居州低着头坐在严郁床前,病房里一丝声音都没有,尽管宋居州稳如泰山地坐着,但他似乎看到了宋居州身体的颤抖。

易扬站在门口,站一会儿后说:“宋先生,有两名警察找你。”

宋居州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严郁对易扬说:“嗯,那麻烦你帮我看着她,我去一趟警局,去去就回。”

“好,你放心。”易扬说。他心里对严郁出事自责不已,如果不是他闹着要来和她吃饭,让她一个人去买盐,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宋居州去过一趟警察局后,立刻回到医院,严郁还未醒。

这时时友也过来,宋居州将病房门关上,两人坐在长廊上,时友才刚掏出一根烟。

宋居州说:“这里不能抽烟。”

时友讪讪地将烟又按回烟盒,开口问:“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找到蒋山。”宋居州说。

“然后呢?”

宋居州意味深长地望向时友。

时友想一会儿说:“有一个人,祁安。”

宋居州沉默一会儿,开口说:“等严郁情况稳定后,我会亲自将蒋山抓出来。”

蒋山像是属老鼠一样,不管外面怎么乱怎么布网抓捕他,他总是能在阴暗之处窥的一清二楚,而后多次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自严郁事情之后,他突然销声匿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严郁在医院待三天后,被宋居州接回去。

宋居州一边给她洗澡一边说:“这几天你要做什么都和我说。”

严郁有点不好意思这样赤.身.裸.体地面对宋居州,伸手欲遮住自己,说:“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宋居州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双眼。

于是,严郁缓缓放下手。

洗好后给她穿上衣服,扶在她将扶到事先多铺一层被子的床上,回身到浴室,将严郁换下的衣服洗干净,端着洗衣盆,将衣服晾在阳台。严郁一直望着宋居州,这几天他默不作声地为她打理好一切,洗澡洗衣服做饭换被单拖地等等。不管她怎么说,总没办法让他对她的事情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