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花了一个多时辰,用独有的刺绣手法绣出来成品让何绡确认无误后,何绡才让她们把这个小logo缝制到了衣服不起眼的地方。
不会影响到衣服的美观,也能保证这件衣服出自“凤求凰”的铺子,这样就算后面有人来找事,也算是提前备好一手。
衣服制作基本上了正轨,店里又没有别的事情做,何绡就打算先回村里一趟。
来清河县已经好些天了,村里的药田还没人管,也不知道药材苗都种上了没有。
新厂房有杨正业全权监管督促,何绡倒是不担心,就怕药材没种好误了事。
而且自己这几天不在,工钱也没人发,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人去上工?
心中越惦记会越着急,何绡很快就做了决定,要把那四个买来的小丫头都带回去教导。
一听到何绡要回去,杨成武立马也嚷嚷着要跟去。
在清河县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如脱胎换骨一般,气质与先前大不相同。
但那五文钱的柴禾让他印象太深了,杨成武觉得自己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在烧钱,觉得还是回乡下自在些。
李明庭现在有心教导杨成武,自然答应他的要求,将他走哪带哪。
临走时何舟也眼巴巴的想要回去,但何绡考虑到孙氏和杨大旺,还是将其拒绝。
在和孙氏彻底断掉关系之前,实在不便再把何舟带回去。
到时候那两人道德绑架不了自己,就该道德绑架何舟了。
何绡带上霍星河杨成武,再带上四个小丫头,七人如同来时一般,赶着马车回了大集村。
马车轱辘声从大道转到乡下小道,声音吱吱呀呀的放大了几倍。才到村东头大榕树下,就有人闻声赶来。
一看到是何绡的马车,立马高兴的呼朋唤友:“何丫头回来了,哎呀,何丫头她回来了。”
有一人招呼,其他几十人都闻声出动,竟全部跟着何绡的马车到了何家大门外。
何绡还是第一次被村人这么热情的迎接。
下了马车,杨成武回自己家,霍星河带着四个小丫头进了院子。而何绡则环视着满目殷切的村人,笑着与他们打招呼:“叔婶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有汉子大声道:“何丫头,我们一直不见你回来,都等着你呢!”
“是啊何丫头,你那地里的药材苗我们都栽完了,还等着你的工钱呢!”
“去去去,说什么工钱?我们是等着何丫头给我们安排新活儿呢!”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虽然看起来面上很轻松,但何绡知道,他们都在着急这些日子欠发的工钱。
何绡听到药材苗已经全部栽完,心中大定,脸上不由得带出几分笑意来:“大家不用着急,我等下就对账给大家补发工钱。这几日不在家,辛苦你们了。”
众人忙挥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比起在外面找活儿干,这才哪到哪?”
“就是,比外面轻松多了。”
何绡再没说话,笑着进了院内。
四个小丫头正好奇的打量院里,何长山几人早就听到了何绡的动静,忙赶来见何绡,顺手把马车牵去了后院,姚娘子和姚小鱼也端着水走了过来。
何绡原本想问她们最近栽药材苗的事,一转头看到霍星河眼中满是疲惫,便又先把姚娘子母女打发了。
霍星河闻声抬眸看她,声音温柔:“怎么不问话了?”
何绡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声道:“这几天铺子装修辛苦你了,你去进屋歇着吧!”
霍星河摇头:“你比我更辛苦,一回来又要发工钱,又要去地里查看药苗,还得检查厂房进度,一个人太累,我陪着你。”
何绡听到这话,眼角忍不住挂了笑意。
她握住霍星河的手,笑眯眯道:“那我今日暂且不去,只补发工钱,其他事宜明日再查看。到时候带着你,这样你能安心去休息了吧?”
被何绡劝了几句,霍星河实在是有些困乏,便也听话回了内屋。
等他睡着后,何绡才重新坐回院里把姚娘子母女两人喊来。
姚娘子恭恭敬敬,忙把这几日的事情一一详细说清。
何绡走的那天正好是下午,晚上一直没回来,也就没有工钱给大家发。
一开始众人还觉得心里不踏实,害怕何绡不给钱了。但村长家的二儿媳小赵氏劝众人不要放弃这个赚钱机会,要大胆的相信何绡,便也有不少人选择了继续上工。
但是第二天,来上工的人还是少了一半,毕竟何绡不在意味着干活没钱。
姚娘子虽然着急,却还是按例给他们发了竹条,然后一一记录了他们的名字和上工时间,就等着何绡回来查账发工钱。
与此同时,为了赶时间,她自作主张招了邻村一些人,现在能按时把药材苗种下去,也得亏那些人。
姚娘子说完这些话,就有些忐忑的不敢看何绡。
毕竟何绡不在,如何招人如何发竹条都是她的自作主张,她一介下人做这些事,很怕何绡会怪罪。
但姚娘子没想到,何绡不仅没有怪罪她,还夸赞她做的好。
“我不在的时候,家中确实需要一个管事能撑起来门户,你做得很好。”
何绡顿了顿,打量着姚娘子,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我将你提为管事,以后家中药田都归你来管。药材长成需要四个月,这四月中拔草捉虫收割等活计,都交给你来安排,我给你发月钱,你只需要向我报告结果即可,如何?”
姚娘子一时没消化掉何绡说的话,愣愣得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
还是姚小鱼反应快些,忙拉着姚娘子跪下磕头:“娘,快谢谢主子!”
姚娘子被浑浑噩噩的拉到地上跪下,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先给何绡磕了头。
何绡笑看了姚小鱼一眼,对姚娘子道:“把你们记的账拿来我看看。”
手上有事情做,姚娘子这才算是回了神,她忙和姚小鱼把一块大木板挪到了何绡面前:“这木板是起房子那些人帮忙锯的,烧完锅的木头发黑,能在上面留下东西,奴婢就用来做账了。”
何绡打量着木板上稚嫩却颇有风骨的字体,问道:“这是你写的?你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