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四周很安静,房间很干净,熏香很温馨,她揉了揉额头,恍惚觉得自己做了噩梦,一个很血腥的噩梦。
梦的开始是红色的嫁衣,梦的过程是其他人的鲜血,梦的最后是她自己割破了手腕绕着院子放了一地的血,鲜血渗进土地里,一地血腥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院子里躺了不少尸体,那其中有何钰的身体,她原想跟着一起躺进去,最后却失血过多倒在了院子门口。
真是,做一个梦都不能圆满。
安意掀了被子起身,她口渴的厉害,迫切需要喝水。拿着水杯一连喝了三杯,安意握着茶杯正要放下,目光便停在了右手食指上。
包扎得很是工整,很有艺术观赏价值,是个有追求的郎中。
吱呀,房门一声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终于醒了。”
安意抬眼看着来人,觉得包扎的手指突然又痛了起来,于是她放下茶杯,又往后退了两步:“你……出去。”如果对方不是男主,她一定要他赔手指!不止赔一根!
“不想见到我?”何搴之将手中一个木盒放下,敛了衣袍在一旁坐下。
安意的目光立即被木盒吸引了。这个木盒她见过,眼熟。
何搴之:“给你的。”他顿了顿,“其他东西都烧了,只剩这个了。”
安意犹豫了一下,打开木盒,木盒里的东西她见过,是三朵枯萎的干花。
“是三朵昙花。”何搴之注视着她,“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安意不说话,垂着眉眼,手指在木盒内一阵摸索,木盒咔擦一声响,内层打开,里面放着两张折叠整齐的红纸。
打开,里面的字迹清新飘逸,落笔如云烟,风姿翩翩,就像字的主人。
前世姻缘天注定,今生夫妻赤绳系。
一生一世皆缱绻,生生世世永相随。
盼与吾爱朝朝与暮暮,更待白首岁岁又年年。
安意放下第一张,打开另一张。
安意,我等来韦陀了。
是了,这三朵枯花是昙花啊,可……她不是韦陀啊。都说了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不必当真的故事,你做什么听了进去。
“我倒是没研究这里面还有东西。”不知何时,何搴之已经走到了身边,他将安意手中的红纸抽走,看了两眼,摇了摇头,“原来皇家又出了痴情种,看来太后说得对,情深不寿啊。”
安意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忽然就羡慕起那些玩暗器的行家,比如随时随地手里就射出飞刀飞镖,什么都可以,见血就可以。
“皇叔的事情就此结束,放下吧,以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何搴之打开一旁的香炉,将两张红纸扔进了香炉,盖上。
青烟袅袅,安意的眼睛眨了眨,抱着木盒转身远离何搴之。
“你喜欢昙花?”何搴之跟在她身后,“明年我给你种一院子的昙花如何?什么品种的都有,只要你喜欢。”
安意摇头。
何搴之手一伸:“那把它给我?”
安意抱着木盒往后退,摇头。
何搴之:“不是不喜欢吗?”
安意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何搴之皱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