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

夏夜生在教堂忏悔室低声道。

牧师说，人，生而有罪，所以人要时常警醒自己。你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夏夜生坐在忏悔室，不，忏悔室这个说法不好，他更偏向于告解厅这个说法，他只是过来找人倾诉，并不是来忏悔的。所谓忏悔，那是有错要改，可是他不能改。

“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我喜欢她的同时也在利用她。”夏夜生说。

牧师问，什么样的喜欢？

夏夜生支着下巴想了想：“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把仇报了。”

牧师半天不说话。

夏夜生敲了敲隔板：“我该怎么做？”

牧师说，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夏夜生笑了：“你也不劝劝。”

牧师说，无法劝，劝不住。

夏夜生嗯了一声，让牧师走了，自己待在里面并没有立即出来，他在里面坐了一会，走出教堂骑上车子准备回家睡觉。

到了家，一进门就瞧见蔡子衿趴在桌子上和东方西蒙在讨论巧克力蛋糕上做的城堡是抹香芋味还是抹茶味的奶油。

“夏大哥来了，啊，现在有三个人了，我们投票，到底是香芋味的好还是抹茶味的好！”蔡子衿说。

夏夜生：“我喜欢草莓味的。”

“你一个大男人喜欢什么草莓味的啊！”蔡子衿嘀咕了一句，果断还是推了推东方西蒙的胳膊，“算了，那我们还是一半香芋味一半抹茶味吧。”

东方西蒙一拍手：“好主意。”

夏夜生实在懒得吐槽这两个男人为了蛋糕什么味争论半天，蔡子衿还有脸说他。

“放学不回家跑这来做什么？”夏夜生问。

东方西蒙：“蹭饭。”

蔡子衿：“找桃颜。”

夏夜生挑了挑眉：“桃颜在加班吧。”

蔡子衿面色不改：“哦，是这样的。爸爸还在学校，姐姐加班，我刚好要来找桃颜，顺便来找你们一起吃个晚餐。”

东方西蒙：“是啊是啊，吃完了，桃颜说不定就回来了。”

蔡子衿：“就是如此。”

夏夜生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的笑了一下。他一直觉得这个小弟十分有趣，不论是第一次见面就相信他是吸血鬼猎人，把悠悠的安全托付他，还是那之后的日子里格外懂事乖巧且意外的深藏不露。

“西蒙，你去做饭。”夏夜生朝蔡子衿招了招手，“你跟我进来，让我看看你最近练得怎么样。”

蔡子衿对于练习怎么杀吸血鬼的事情格外上心，但是让夏夜生对蔡子衿格外上心的是这个男孩异常的身手。

蔡子衿的准头特别好，甚至比他还要好，他的身体不强壮，严格来说是偏向柔弱，但是他的柔韧度和灵活性都特别好。

夏夜生看着他将飞镖使得出神入化，看着他专注地看着活动靶，认真的模样和这个年纪不相符，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夏夜生想，他原先觉得蔡子衿这个男孩性格太偏向女性，甚至有点娘娘腔的意思，但是看他动起手来，那种认知便会被打破。

蔡子衿有时候看起来，有另一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怎么样？”蔡子衿停手，他以前的枪法还不怎么好，现在约莫着这种距离已经可以百发百中了。

夏夜生看着蔡子衿，从他眼里看到了自信，以及期待表扬，期待认可的意思，于是，他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