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众人以为的不敢,是因为军规。要知道,这个许将军,年级轻轻,不仅有后台,还有绝对服从军规的自律能力。
军规细化起来多如牛毛,平时大家或多或少会带一点不伤大雅的坏毛病,但是这个许将军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既然军规立了,那是绝对可以做到不犯的。
然而,许乡山说的不敢,并不是他们认为的不敢,在他看来,遵守军规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从未想过要去破坏。
不敢喝酒,不敢再喝醉,怕的是酒后失态。
酒是好东西没错,喝了便有勇气说一些做一些自己平时不敢的事情,但许多事,不该发生,那么就应该保持足够的清醒,避免不理智的事情。
大家散后,各自回营。许乡山没事在军营转,最后又站在了城墙上。
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吧,先生想来也应该没事了,还有娃娃他们……说回去就成亲,拖了这么久,终于要成亲了。
“小山哥哥,这么晚怎么还不去休息?”余茵茵走到身边,“有心事啊?”
说没有是假的,许乡山不想说,也不想说谎,于是保持了沉默。
“先生他们应该到了。”余茵茵往城墙上一靠,顿了顿,道,“既然舍不得,怎么不请个假一并回去呢,你离家将近四年,还从未回去看看。”
许乡山垂下眼睛,没有接话。
余茵茵又道:“大家都说副将年级大了,过不了几年小山哥哥恐怕就是大将军的最佳人选。”她笑了笑,“没想到小山哥哥真的会成为将军,当初我姐让你来参军,说什么你是当将军的料,没想到还真说对了。”
许乡山嗯了一声。
余茵茵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虽然你现在还不是个大将军,但现在回去照样也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我不是为了这个。”许乡山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这样啊。”余茵茵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来参军,我很好奇小山哥哥是怎么说服你爹娘的?”
许乡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扭过头避开了余茵茵的目光。
当初是怎么说服爹娘的,许乡山只要一想起来就会觉得羞愧难当。
那天娃娃前脚刚走,爹娘后脚就进屋问他的想法。
许乡山当时没有说话,晚上想了好久还是去敲开了爹娘的房门。
当他跪在爹娘面前表示还是想去参军时,爹气得拿起扫帚就要抽他。
“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学这么多东西,见识广了,翅膀硬了?认为自己有用,了不起了!?想要出人头地,你去考状元,战场是什么地方,每天都会死人的!你出了事怎么办,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许乡山知道自己不孝,跪在地上不躲不避挨了一帚子。
娘却见不得他挨打,立即阻止了:“孩子他爹,别打孩子,好好说!”
爹将扫帚一扔,又急又气:“他那样子看起来是要好好说嘛!”
“小山,你别做傻事,保家卫国是大人的事,和你这孩子有什么关系。”娘拉他起来。
“保家卫国是所有人的责任。”许乡山不肯起来,他握着娘的手,“娘,我是跟着先生去的,有先生照顾,你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