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茵茵容易发脾气,但一向是嘴硬心软,许乡山一般都会顺着她。
“我没有。”许乡山想了想加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余茵茵是真生气了:“什么没有!几年前那次你为什么失踪的忘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做傻事!?”
茵茵说的是差点回不来的那次。
那次他的确是在追击敌人的时候遭到了埋伏,但后来他脱队,却是因为急速往回赶的时候身上的锦囊忽然掉落,他想也没想跳下马去捞,身上带伤的情况下没站稳滚下了山坡陷入了昏迷,至此才和队伍失去了联系。
余茵茵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连夜照顾他的时候,许乡山心里愧疚,主动和她坦白了。
许乡山笑了一下:“那次的事情,我好像从未好好谢过你。”
“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是有人……”余茵茵撇了撇嘴,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许乡山低头看着余茵茵,想了想,平静开口:“茵茵,我们成亲吧。”
这是一个基于两个人的现状提出的意见,没想到余茵茵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成亲是一件喜事,简单选了一个好日子,便真的要成了。
太快了,有点奇怪,有点不可思议。
许乡山站在余茵茵的营帐门口,再一次理了理袖口。
“将军,别紧张啊。”身边的同袍笑道,“大喜的日子,别冷着脸,挂着笑。”
许乡山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
看着余茵茵一身红衣走出营帐,在红盖头的遮掩下,许乡山看不见余茵茵的喜悦,余茵茵也瞧不见他的僵硬。
两个人都愿意的喜事,应该高兴点。
“茵茵。”许乡山将红绸的那一端递过去让余茵茵握住,“我们走吧。”
去拜堂,拜完堂,一切尘埃落定,两个人的不甘,都放下吧。
“一拜天地!”
许乡山低下头,缓缓弯腰。
“慢着!”
大开的营帐门口忽然凭空出现一个身影。
“什么人!?”
外面站岗的士兵和大帐里的将士立即戒备起来。
隔着距离,看不清脸,但那一袭青衣,一把杏黄伞,几乎让许乡山在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何公子!?何钰!
“无妨,是故人,不必惊慌。”许乡山挥了一下手,让向前围住何钰的士兵退下去。
仪式未完,许乡山并没有走过去,只站着问了一句:“何公子,好久不见,不知道所为何来?”
阿钰缓步走进大帐,收起了伞,微微一笑:“你今日大喜,我自然是来贺喜的。”
贺喜?许乡山下意识又往后看了看。
“安意并没有来。”何钰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将手上的东西一抛,道,“这是给你的贺礼。”
许乡山伸手接住。
是一只箭头,已经生锈了。
“认得吗?”何钰问。
许乡山有点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箭头,是你的。”何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目光悠远,“当时安意来找你,你射了她一箭,她却带着伤去山里救你,你真的不知道?”
娃娃……来找过他?
他伤了她?
什么时候?
“本来以为细作中了箭肯定会被抓呢,没想到还是跑了,真厉害!”
“将军那一箭也不是没有用啊,在场的人不都看见了吗,那细作竟然是个小姑娘!”
……
那个细作……许乡山的脑袋轰的一声,箭头从手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