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便是真的九死一生了。

如果这次他死了，阿曜怎么看小石头？

林正感觉头疼，沉默了一会道：“好友，你曾说阿曜没有性命之忧，但也不是绝对的，我不求你助阿曜渡过这次劫数，但求你能护他周全。”

何钰没有怎么犹豫：“好，我答应你。”

气氛忽然有点沉重，林正找了别的话题：“我觉得好友对小石头有点奇怪，既然喜欢她，怎么态度不冷不热，也不怕那什么安颜把人抢了去？”

何钰没接话。

林正开着玩笑：“你这样的性子呀，当心小石头真被别人抢去，最后不属于你。”

何钰眼睛都没抬，望向窗外：“她不属于任何人。”

“哦，那她就是自由的？”林正开着玩笑，“阿曜好像对她挺有好感的，那是不是可以追求她？嗯，我也觉得她挺有意思，若我这次侥幸不死，不妨也试试。”

何钰瞥了他一眼：“朋友妻不可欺。”

林正端着茶杯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何钰：“她是我未过门的娘子。”

林正一口茶呛在喉咙里，捂着胸口一阵咳嗽，难得失态了。

竟然是这种关系，真的假的？

林正想问，但何钰一脸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模样。

算了，他都快要死了，管这些做什么。

不过，到底有些疑问存在心底。

林正喝着茶，看了何钰许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好友，你知道我和阿曜的命数，而小石头是决定性的人，你和小石头是什么样的存在？”

“你视我为好友，等你死了，我会尽量给你一个明白。”何钰回答得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答或不答，原以为何钰的回应无非这两种，没想到两者皆不是。

死了就知道了吗？

真是奇怪啊。

好吧，那就等待死亡来解开真相吧，看看这所谓的缘分，是什么样的原由。

只是万万没想到，死亡来得这般快，这么突兀！

然而，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措手不及间也只能接受。

只是事情发展得太过荒唐仓促，等林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忘川边一缕幽魂了。

“我已经死了？”即便生前记忆一点点想起，但林正还是茫然不已。

这就是死了？

“跟我来。”何钰撑着一把杏黄绸布伞站在一旁。

林正猛地一惊：“好友，你怎么——”他本是想问为什么何钰也在这里，怎么也死了，但是忽地发现现在的何钰相貌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但周身的气质发生了一些变化。

浑身寒气，连带着衣角眉梢都像是带着白霜。

何钰没有做过多解释，只道：“跟着我，我答应了让你了解真相。”

林正跟在身后，想起了林曜：“阿曜怎么样了？”

何钰：“无需担心。”

这样还不担心？

好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林正再次觉得，自己对何钰这个人，真的是一无所知。

穿过一阵迷雾，视线中出现一棵极大极高的桃树，那桃树开得旺盛，一眼望去，花枝遮天蔽日不见尽头。

“就是这里了。”

林正回过神，发现何钰带着他站在了一方巨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