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是人吗，怎么可能像代码一样？”这句话贺明并不理解更深层次的意思。

“我的确是人，但我是死人，别害怕，我是意识还存活的人，如果没有这个游戏空间，我是没可能存活的，也就是说我到不了现实世界，并且我被赋予了所有情绪的表达方式。”

贺明听的都傻眼了“也就是说，即使我不进游戏，你也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你之前翻脸比翻书还快，是因为你切换了情绪？那你还算是人么。”

“应该算是人吧，我还是自己的意识，只是可以操控很多种情绪，你也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人都有生老病死，我只是选择让自己的意识多活一段时间，以这种方式。”

贺明感觉心里有点堵，虽然对老头并没多少好感，但死者为大，真没必要计较太多。

老人把贺明签好的文件随手丢进了“小柜子”

其实从老头说他并不能对自己怎么样时，贺明就有撕了文件，然后下线的冲动，结果聊着聊着，文件被收起来了。

“刚刚的文件，不会害到我吧？呃，如果我想要回来，你会同意么？”

“我当然同意，不过我也没办法还给你，因为文件不在我手上了。”

“怎么可能”贺明冲过去打开柜子，空的，这老头又在玩什么把戏，大变活人之类的？

“文件会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我没办法再把文件要回来，因为那需要很多步骤，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的寿命，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意识也是有寿命的，本来我应该能活半年吧，砍了你四剑，我的念力基本耗光了。”

“怎么会这样，那你还砍，嫌自己活的太久？”

“因为明天就是1月1日，这款游戏的发行日期，而我，需要立刻去逝，并且让我的合法继承人来完成我未完成的事业。”

贺明感觉老头又在骗自己，因为他好像在做什么事，情绪就会马上显示出来，比如现在，又眼光闪烁。

看来这就是老头不愿说的那部分，他到底掺杂了哪些假话，贺明就分析不出来了。

既然不想说真话，就没必要继续下去，而且看老头说自己死，眼都不眨一下，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追问。

“你这个游戏感觉也没什么变化啊，怎么玩，不会玩你的游戏，满街都是呆滞的人吧，还有啊，你之前说以后见不到你了，是指你马上就死了吧，你能不能不这么淡定，话说死应该很可怕才对吧。”

“明天你就知道了，其实我一直是重伤状态，也该死了。”老人看出来贺明有点意兴阑珊，也是时候结束了话题。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只能选择生或死，没有别的选项，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生，我的状态马上就是就是死，我没办法说太多，你自己理解吧。”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早点休息，明天你会很忙，这个退出游戏后吃掉，你今天进来太久，意识太虚弱。”老人说完就消失不见了，最后留下的一句话，还扔给贺明一颗小药丸，让贺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都是什么情况，还让不让我睡个好觉了，贺明觉得脖子冷嗖嗖的。

突然贺明被强行驱赶出了游戏，坐床上愣了一下，似乎和游戏的某种“联系”也中断了。

一看腕表，已经0点了“怎么会过去这么久，下课也才下午6点而已，自己在游戏里呆了6个小时，这是最长的一次”贺明暗想，每次都是意识拉伸，也就是游戏里2分钟，现实才1分钟，这次反而时间缩短了。

门禁显示，有人找，门禁分楼门，舍门和室门，楼门是整个宿舍楼的大门，舍门是宿舍门，室门就是贺明现在这个房间的门。

自从联盟政府成立，全世界各政府正式进入无部队，只有警察，并且资源共享共存，使世界进入全面发展阶段，这也导致科技在飞速发展，同时教育资金是最充足的。

以前的集体宿舍还是集体宿舍，但舍内不再是四人上下铺，改为舍和室，每人独立一个房间，四个房间形成一个舍，类似于四室一厅。

门禁显示的是舍内有人找，起身点开门禁，大厅内哥三个都在，贺明也没说什么，直接推门出来。

二哥是好奇心最重的一个，信息也是最灵通的，可能和他的性格有关，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问，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明子，你没事吧，晚饭叫你也没出来，这都零点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破门而入了”

看着二哥，再看看后面大哥和三哥同样的一脸关切，贺明顿时心里一暖，心里一点小阴霾也淡了许多。

“没事，今天有点乏，回来就睡了一觉，才醒。”的确，从贺明的面相上来说，就像很疲劳的样子，倒不像刚睡醒，有点像大病初愈。

贺明也突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身跑回自己屋内，果然床上扔着一颗药丸“搞什么鬼，这游戏里的东西能带出来？”

拿起药丸才发现，有点像虚影，反正不像实物，就像手里拿着一颗全息投影的药丸。

刚拿起来，药丸就化为星星荧光，沿着手臂弥漫了全身，特别是身上被老头砍到的地方，明显有更密集的荧光。

来的快，去的也快，贺明正考虑吃与不吃的问题，似乎药效已经发挥出来了。

还好自己的室门不是正对大厅的，哥几个随后赶过来，并没发现贺明身上的异状。

“我靠，不会吧你。”又是二哥在那喊。

“怎么了？”贺明也被二哥说愣了。

三哥转身就把自己屋里的落地镜推了过来，贺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傻了。

贺明不是较邋遢的人，但自从进入游戏以为，每天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多少有点像“行尸走肉”，衣服皱皱的，虽然现在的大学校服不需要自己出钱，也不需要必须穿，当然学院活动除外，但是贺明两身校服基本上是来回换，就没见他穿过别的衣服。

这个是有原因的，贺明是孤儿，没有多少生活来源，上大学也是因为政策改革，不再有学费，而且有补贴，还很人性的提供假期机票，否则也不可能坐飞机来学院。

头发偏分，齐耳，本来很帅气的发型，因为贺明最近睡觉总做恶梦，翻来覆去，早上又懒得洗，结果变成了佛系头型，每根头发都有自己放浪不羁的去向。

贺明还是很帅的，被二哥戏称为603宿舍，最有小白脸潜质的，面庞稍显硬朗，棱角分明，稍稍有点学生的稚气，而且自从来大学以后，眼睛毫无色彩，灰蒙蒙的，更让贺明显得与众不同。

现在问题是，镜子里的仁兄，头发一丝不苟，却油腻腻的，这不科学，发型不整，那是睡姿问题，两天一洗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这么油腻。

衣服就像熨过一样，笔挺笔挺的，本来白白的衬衫，变的黑乎乎的，这也不正常啊。

身上还一股馊味。

冲进浴室，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连衣裤带自己，全洗了。

等贺明洗好了，洗衣机里的衣服也烘干了，穿戴整齐的再出来，哥三个正在窃窃私语，鬼鬼祟祟的样子。

“我就说明子有小白脸的潜质吧”二哥惊呼出声。

不光是他们惊讶，其实穿戴时，贺明也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头发就像用了飘柔，脸上红扑扑，白里透红，或者说红光满面，“自己也没吃胶原蛋白呀，难道天生丽质？早怎么没发现自己皮肤这么好，或是以前洗澡不认真？”

更重要的是，刚刚洗澡，洗出了一股恶臭味，还没打香皂，已经下了一层灰色物质，又油又腻。眼中也恢复17岁该有的乌黑，纯净，并且有点点荧光，似乎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看了就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