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一艘海雾！”

日本舰队里已经有人狠狠的拍打着台面，目光里满是凶狠与恐惧，有的人开始抱头痛苦，有的人则表情呆滞，脸色灰白......

哪怕只是一艘潜水艇，而并非是后面日向那种大战舰，也不是只剩下三艘的人类战舰可以匹敌的，更何况后方的恶魔正在持续靠近，怎么看都是无解的死局。

伊欧娜望着面前在炮口下丝毫不敢动弹的战舰，感觉有些无聊，忽然又看见了不远处“三核心”飘扬的国旗，浅绿色的眼瞳微微闪烁，隐隐有数据流过，紧接着，“伊-401”的船舰侧面一阵克莱因场晃动，同样的国旗缓缓出现在舰体。

“快看那里！”

这一细微的变化很快引起了船舰内幸存人类的注意，顿时，吸气声此起彼伏，很显然，他们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面前这艘海雾潜艇，是华夏的？每个人的心里都产生了一个疑问，那是在各国被封锁，被切断彼此联系的这十几年里，那个曾经距离如此之近的国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付还没有发现后面伊欧娜的“小动作”，他此时站在“三核心”的甲板，注视着面前的巨大雾之战舰，日向。而原本呆在这里的艾米莉娅也从内部走出来，站在他的身边，银发在海风下飘扬。

“人类......你很怪。”

略带些女性声色的电音从面前的雾之船舰发出，此时的日向虽然还没有形成人类模样的心智模型，但是其战舰运算核心已经初步形成了自己的意识，甚至可能已经初步形成了独立人格，这一点从方才日向戏弄人类战舰可以看出。

“在我看来，你也很怪。”沈付琢磨了一下，却没有立刻下令攻击，“你们雾之舰队既然自诩为兵器，那不是应该以消灭敌人为最终目的吗？刚才你明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消灭所有的敌人，为什么会采取那种猫抓老鼠式攻击？”

他想要知道，日向的心智已经发展到哪一步了。

“因为...很快乐。”

“快乐？”

“没错。”日向的声音忽然变的流畅，“看着敌人在拼命的逃窜，这种胜利的舒畅感让我觉得战斗不应该这么快结束，我想要享受更多的快乐！所以我会很珍惜的，一艘一艘的，炸沉！以延长战斗的时间，那样会让我更加亢奋！”

好吧......沈付无语，看来其心智模型痴女的属性这个时候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了。

而另外仅剩的三艘战舰里的人类，一个个都握紧了拳头，强烈的屈辱感在心回荡，沈付与日向的对话其实是用的，但是经过翻译器，他们也明白了自己在雾之战舰的心究竟是何等地位，那完全是被像玩具一样肆意摆弄，但是面对这种屈辱，却没有人敢于冲出去为自己牺牲的战友报仇，那种无力等待死亡的恐惧已经超越了愤怒，并且引发了自我放弃式的沮丧。

“那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很怪？”沈付继续提问。

“因为你和其他的人类不同，不仅仅是你，还有你身边长相怪的人类也是一样的，你们看去很自信，面对我的时候一点都不恐惧，你们似乎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打败我，是因为后面的叛徒吗？很遗憾，那只是巡航潜艇而已，而我，是大战舰！”

沈付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他的确有些被震惊到了，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话，而是因为对方在这短短一分钟不到时间里的变化，从最开始还有些机械的声音，到最后已经与人类无异，不仅仅生动流畅还具备一定程度的情感，甚至能够从感受到对方的不屑与自信，给沈付的感觉是一个生灵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从无到有成长起来了。

“贝蒂。”沈付的嘴巴微微动弹，声音透过魔法传递到还在伊-401内的碧翠丝那里，“我记得你说过，等你的世界强大起来后也能够在其它世界给我一定时限的加护，现在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根源所赐予的加护一般情况下只能够在自己的世界使用，但是如果根源本身在一旁，那即便是在其它的世界里也能够短暂的起作用，碧翠丝在成为神灵之后曾经给过沈付“无敌”这个概念，虽然只有一瞬间的感受，但依旧让沈付铭记在心。

“如果这个世界根源不插手的话，大概三分钟，嗯，相当于盗版的莱茵哈鲁特。”碧翠丝眼睛一亮，她也隐隐猜到了沈付的想法，似乎很有趣呀。

盗版的莱茵哈鲁特......沈付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不过心里面已经有底了，莱茵哈鲁特那种加护水平的意思是，除非摧毁世界或者碧翠丝，不然他是不败的。于是激活了身的法袍，在那边“观众”惊骇的目光下缓缓飞起，最终悬浮在海平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日向。”他摊开自己的右手，面有火焰在跳跃，“我会让你明白，我们的信心究竟源自于哪里，如何？来场一对一的对决吧。”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三核心”猛地加速，在短短的时间里暴退三公里，直至退到“伊-401”的附近，给心战场腾出位置，那恐怖的机动性即便只是昙花一现也足以让所有人震惊，艾米莉娅依旧站在甲板，把注意力集到最高，周身都有森寒的魔力涌动，这个距离她可以随时插入战斗。

“有趣，有意思！”

日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激动，甚至连整个船舰都在微微的颤抖，搭载的炮台也开始无意识的下摆动，像人类的“手舞足蹈”一样。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要以人类之身对抗我等兵器，未免太过自信了，来，姐姐会好好疼~爱你的。”

伴随着铁片撞击声，甲板的弹仓一排排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的大量腐蚀鱼雷，这种破坏力惊人的超级武器，在日向这艘大战舰居然有足足数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