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眸光一冷,听出了赵离的弦外之意,脸上笑意顿时有些绷不住了,颇为冷傲道:“希望等一下你的表现,和你嘴一样厉害。”
赵离居然暗讽她就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引人注目的绣花枕头!!!
这个女人,不知死活。
而一直站在台边,温惜的兄长温念,见赵离如此放浪形骸,不拘一格的做派,也禁不住被赵离分去一些视线。
待看清赵离后,他心中更是忍不住自动生出一个想法:这女人,灵秀脱俗的气质和清冷潋滟至魅惑的长相,做个赘妻,真是委屈她了。
尔后他脑子一顿,赶紧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快速移开了目光。
“放心,我一定不让温小姐失望。”赵离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那就由温小姐你来定比试命题吧。”
她把主动权交到温惜手中,反正她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诸多大诗人真传加持,比什么,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顾墨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沉默的坐在了赵离身边。
既然赵离上赶着丢人现眼,她也乐得自在看好戏一场。
而且说不定赵离颜面尽失到极致,还可以利用赵离来转移视线,把在场所有人对她、对顾家的议论更甚者是谩骂,都吸引到赵离身上去。
赵离谦让,温惜也不客气,正在她苦思冥想,想挑个合适的主题时。
周围等待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激动的声音。
“唉,这顾家的赵离,我说我怎么看她,只觉有点眼熟呢。我想起来了呀,她不就是刚才在四方水榭那边,赢了棋圣,英雄救美那人嘛!!”
接着那声音又引来更多人的附和。
“对,是她!!可不就是她,刚才背对着我,我还没认出来呢。”
“我的天啊,这下子精彩了,她棋艺那般高超,想来诗词歌赋也差不到哪里去吧,这样的话,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什么鬼?她赢了棋圣?就算赢了,那也是下棋,诗和棋天地之分好不好,她的对手可是温家兄妹,切,她不可能赢。”
“你放屁,......”
“.......”
围观的人都被点燃了,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气氛火热,甚至有人开始提出对赌了。
“我就觉得赵离能赢,要不我们赌一赌,叁赔一,敢不敢?”
“赌就赌,我压温家兄妹......”
“我也是......”
“......”
这怎么还聚众赌博了呢?
好玩!!
她可以下注吗?就是那种拿全部身家压自己赢,然后身价立刻翻三倍这种。
赵离也被热闹吸引了,视线扫过在场众人,眼睛射出希翼的光,要不是还要点脸,她真想冲上去这么干了。
而在众人的话中,得知赵离赢了棋圣后,顾墨和温惜的表情则格外精彩,目光不约而同死死盯着赵离,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荒唐,那可是棋圣!!赵离何德何能!?
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温念,也总算是憋不住了,“你赢了竹雅居的棋圣?”
“赢了就赢了,这有什么不可以吗?”
赵离全身心还被人群里越演越烈的赌博声吸引着,做着暴富美梦,格外膨胀,狂傲的话想都没想就说出口。
末了,她稍稍收心,看向温惜,说回了正事,“想好了吗?比什么命题?”温念看到赵离连一个多余的视线都没给他,又听赵离这般狂妄的话,眉心不禁一皱。
温惜咬咬牙,“科考,命题是科考。”
温惜为了备战科考而奋斗,这块算是她最擅长的板块了。
棋术高超又怎么样?她就不信了,等下在她最擅长的领域,她会赢不了赵离。
一想到等下就可以撕裂赵离那张得意洋洋的表情,温惜只觉得心中痛快。
“那好,速战速决。我先来吧。”赵离想着等下自己要念的诗,怀着对诗人的崇敬之心,收了散漫,正襟危坐,郑重的念出了诗。
“行路难·其一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冒犯诗仙,今日班门弄斧,借诗仙威名震慑八方,虽有私心,但也是想用诗仙的绝代风华,来让眼前才疏学浅却骄傲自满之人开开眼界,也让诗仙绝世之作得以在这个世界流传,请诗仙勿怪。
赵离已在脑海里下跪给李白大佬连磕三个响头,以此谢罪。
此诗一出,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深感震撼,叹为观止!
赵离一鸣惊人,为了不担那些属于李白大仙的夸奖,也不想再应付这些心思弯弯绕绕之人,她站起身,干脆利落转身往场外走去。
这也是对所有的看轻最好,最直接的回应。
“绝!太绝了,一篇只能算是短篇的七言,诉出了长篇恢弘的气势格局,整篇诗文跌宕起伏、变化多端,抒写了仕途路上尽管遭遇千百种艰难处境,但仍然坚信自己心中的抱负;倔强、自信和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展现了乐观豪迈的气概和强大的精神力量。”温念激慨高亢,清俊的脸涨得通红,整个人都激动的心跳加速,发出赞叹道。
“实乃千古绝唱!”
有了温念的精准点评,在场所有人霎时回味过来,纷纷拍案叫绝,爆发除了惊天动地的叫好声,场上人声鼎沸,她们用无尽的夸赞把赵离捧上了神坛!
“不虚此行!简直击节叹赏,赵离姑娘,真乃神人!”
“我果然没有看错,赵离你太厉害了,不仅要赢,还要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不说了,赵离,我要拜你为师。”
“唉,师父,师父,你怎么走了?”
慢一拍的还在口头说说,聪明的人已开始行动了。
“废话,这诗谁能对的出来?我把头割下来给她当马球打,要我师父留下耽误时间啊?”
“唉,你们别走啊,给钱给钱,我刚才可是赌的赵离赢。你们刚才不是挺牛气哄哄挺温家兄妹吗?怎么现在被打脸了,想耍赖啊。”
为数不多赌了赵离赢的人,纷纷附和,“对啊,给钱。赵离我爱你,赢不赢钱无所谓,最主要是爽到了,开心!”
“哈哈哈......爽,舒坦......”
而在场绝大多数输了钱的人,倒也不是心疼钱,只是脸被打得火辣辣疼,气恼不已,甩下银子就赶紧走了。
温惜望着赵离已经走远的背影,只觉得胸闷气短,气急败坏,又有气没地发,只能委屈向温念抱怨,“兄长,她......她竟这么看不起人?兄长你,也对不上这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