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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受臣73

第七十三章受臣73?清秀温润的脸没有一丝波折,静静地低垂着眉眼,皇甫觉不由气愤的道,“好,好,你不说,朕一样会查出来。”

事情并没有如皇甫觉所料那么一帆风顺,一番调查下来,竟然没有抓到一个歼细。

“皇上,这里的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有盘根错节关系的侍卫从一开始就没有派到这里来。而且,皇上,这里的伙夫打杂,也不经他手,全部都是侍卫们自己亲力亲为,没有一个外人。”沈夕据实禀道,无一点夸大。

“是吗?”思忖了半刻,皇甫觉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是的,皇上。不过,皇上若是不放心,臣马上换一批过来。”

皇甫觉道,“沈夕,你下去吧,朕知道了。”挥退了沈夕,皇甫觉回头紧紧地盯住一直在自己身后沉默不语的人。

“佟日礼。”

那人纤薄的身体微微的一震,然后便是伏低叩拜,“臣在。”

“佟日礼…..”走过去,抬起那人清秀温润的脸,皇甫觉轻轻地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能用左手来写字?”

修长的指尖捏在佟日礼尖尖的下巴上,掐出一个红印子来。

“或许会有的吧。”被迫抬着头,佟日礼轻轻答。

有力的手掌摸上佟日礼的左臂,轻轻地一拉,佟日礼的左手已经置入皇甫觉的掌心中。

修长干净的手掌,纹路细致清晰,指节处没有一丝结茧的痕迹。

“没有。”细细的抚摸过,皇甫觉话里似乎是如释重负。

没有长年累月练过字留下来的痕迹。

“佟日礼,你说,要是你不知道谁是你的敌人,你说该如何?”皇甫觉理了理佟日礼鬓角微乱的发。

“臣不知。”眼神微敛,佟日礼静静的低着头。

轻笑,皇甫觉慢慢的靠近佟日礼的耳边,“那就把你怀疑是敌人的全部给除掉!”

身体猛然一震,佟日礼一只手已经拉住了皇甫觉的衣袖。

似乎这样,便可以阻止他疯狂的想法。

“佟日礼,难道你不知你写出那封信时,要害死多少人吗?说不定沈夕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了呢。”

“皇上,臣……”被皇甫觉那话给惊到,佟日礼此刻没有了刚才的冷静,清秀的脸上,布上一丝焦急,“臣知罪,臣愿意领罚,请皇上不要波及无辜,那些侍卫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是你写的那一封信?”猜中了,此刻的皇甫觉不知为何却不想相信。

“臣只是想知道杨子忠将军确实是否在刑部大牢,可是如果直接问皇上,皇上肯定会敷衍臣。所以臣出此下策……”佟日礼跪在地上,“臣年幼时便用右手修习两种写法,所以…..臣愿意领罪,请皇上不要怪罪无辜之人。”

“佟日礼,你知道这是欺君的死罪吗?”紧握的手掌捏成了拳,皇甫觉简直想把面前这个人给…….混账!

“臣……知道。”迟疑之后,还是承认了。

“你这个…….”将地上那个人给粗暴的拉起来,皇甫觉扬起的手高高的举起,久久没有落下,“你这个……..”笨蛋!

“知道朕为何生气么?”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怒气,皇甫觉定住佟日礼秀气温和的脸。

“臣不该欺君。”

“既然知道是欺君的死罪,为何还要认?”皇甫觉一下子捏住佟日礼尖尖的下颚,迫使他抬起来看着自己。

那清明如水,晶莹若月的眼眸,此刻难掩焦急。

“你是怕死,还是怕他们死?”欺近,皇甫觉望进那一湾清泉中。

“皇上,”那眸中的负疚,让一切昭然若揭。

皇甫觉顿觉得肝火窜升,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他几乎是要控制不住的毒打一顿。

“你要是以后敢随便为了什么人招认乱七八糟的罪名的话,朕就把你……”那话里的隐射,包涵着深意,逼的佟日礼不禁身体一颤。

他要逼他什么呢?犯在他手里,佟日礼最忌讳的也就是佟家的声誉了。

除了这些,佟日礼,可是连命都是可以随意舍去的。

就像今天晚上一样。

先是不怕死的欺君,然后竟然在没有抓到证据时主动招供!

他是嫌自己活太长了吗?

“佟日礼?你以为自己能死的那么清白?你是小看了朕了吧?你以为朕只有把你拔光了吊在城楼上示众这些幼儿伎俩吗?”附到他的耳边,皇甫觉的一阵耳语让佟日礼面色如纸,那威吓的歹毒狠辣,比起他当时被拉上龙榻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佟日礼有些不明白。

皇甫觉在生气,可是似乎并不是因为他欺君了,而更像是他招供了。

好像他把自己的命给扔掉了比他欺骗皇上更让皇甫觉认为严重。

佟日礼有些不明白。

他也不想……弄明白。

跪在那里任凭发落,心里惶然,他听见皇甫觉在那说,“那些侍卫都是朕的人,沈夕没朕的命令,是不会动他们的。”

乱糟糟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佟日礼,杨子忠没有皇昭就私自入京,有篡逆谋反之嫌,已经触犯我大盛律例,朕就是诛他九族也是合情合理。现在杨家氏族宗亲人人自危,个个迫不及待的要和杨子忠划清界限。你倒是好,偏偏宁愿欺君也要和他扯上关系。”

他俯首听着,不置一语,跪在那里沉默的近乎是在无声的抵抗,然后就被皇甫觉抬起下巴,“佟日礼,你有没有在听朕的话?”那人的脸黑的跟罩了团乌云一样恐怖。

他点头,“臣一直在听。”

“可听仔细了?”

“听仔细了。”个个迫不及待和杨子忠划清界限,那么就是说,没有人去救他了吗?

眼前物实突然翻转,佟日礼只觉得眼花。好不容易看清楚了,原来他已经被皇甫觉打横着抱起来安置在了床上。

那腿,早已经跪的麻木了。

“离得越远越好,朕不想保不住你。”

放在床榻上的时候,模糊的边好像一热,佟日礼迷惑抬头,皇甫觉已经转身离去。

“皇上,那墨金?”还是没有忍住问出口,他不信,皇甫觉和墨金无关。

背对着佟日礼的颀长背影闻言终于停驻,皇甫觉道,“你以为如何?”

佟日礼轻轻说,“战端才平息十年,伤疤还没有长好。”

那明黄的背影一震,良久才道,“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