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只要有唐门弟子在,你们休想再有安宁之日。”唐蛊神色淡漠,但辞锋摄人。尽管他早已习惯了江湖上的胜王败寇,弱肉强食,但目睹唐门败得如此之惨,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双手微微发抖。
英郊道:“别把你说的那么厉害,你们唐门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跟我们斗,不过是以卵击石,到最后死的很惨。”一面说时,妖鹰成群飞来,落下时,从背上跳下青衣汉子,没多时聚集了五六百人。英郊面上笑意渐浓,一声令下:“给我杀。”众青衣人一拥而上。
魔域师兄弟也各寻对手。唐氏子弟抵敌不住,唐蛊又是残废,由众人簇拥着逃进南面的树林里,外面只剩下谢雪痕、凤舞和子文。青衣人紧随着向树林里追赶,里面立时飞出暗器,百发百中。子文想要进去都不能。子文深知:“唐门与幽家芥蒂之深,不在魔域诸人之下,故而他们处处防范着我。”当下向谢雪痕和凤舞道:“咱们走吧。”
凤舞背上谢雪痕和子文飞到空中,下瞰唐家堡,大火犹自未熄,已然彻底被夷为平地。谢雪痕忽见南面有一个白衣女子正向唐家堡狂奔,凝目细瞧,正是魔文。便让凤舞落下去。子文道:“我要赶紧回飞碧崖一趟,向教皇宫汇报这里的一切,就不跟着下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谢雪痕道:“先生请便。”彼此分别。
凤舞落到魔文身前,二人只见魔文娇喘不息。魔文向谢雪痕说道:“都怪我昨晚喝醉了,没能阻止英郊他们。”谢雪痕道:“那几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好在那些野狼也全被烧死在里面,说来也算是为民间除了一大祸害。”
正说着,从东方空际流星也似,飞来一道白光,魔文伸手抄住。谢雪痕一看,却是一枚鸡卵大,水滴一般的珠子,便问道:“这是什么。”
魔文不及回答,将这珠子向空中一投,直上高空。那珠子陡然变大,成为一个大水球。霎时间,在高空平铺漫延开来,水浪滚滚,白涛如雪,罩住了唐家堡。随后涛浪渐息,阳光透过水波射下来,犹如一面大镜遮住了天空。
谢雪痕正自惊异,忽然“噼里啪啦”落下雨点来,只是每个雨点都有鸡蛋一般大。唐家堡的大火俄顷之间,便被浇灭,而且堡内流出水来,泛滥成洪。
魔文向空中一招手,空中那片清波荡漾的明镜,“哗啦啦”一阵激鸣,收聚成珠,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手里。
“好宝贝!文姐,这是什么宝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谢雪痕惊喜赞叹不已,就连凤舞都睁大了眼睛,目中露出羡喜之色。
“这是我用七百年时间,炼出来的一件宝贝,若是我要用水时,将它向空中一抛,便会飞往远大洋,投进海里,在一个时辰之内,吸收有东海那么多,脱了盐可以食用的淡水,压缩成鸡蛋那么大,附在这枚珠子上,再飞回我的手里。待我想往哪里下雨,只要按我的心意将它抛向空中,被它收缩的淡水便会铺展开来,罩住那个地方,想让它落多大的雨点,它便会落多大的雨点,想让它下多久,便可以下多久。我给它起名叫凝水珠。”
魔文抬着玉手,擎着那枚澄澈的珠子,给谢雪痕和凤舞看,她素来稳重端庄,但一提到自己炼出的,这枚珠子的妙处,面上也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你说这么一个鸡蛋大的珠子,是……,用一片大海的淡水压缩成的?”谢雪痕睁大了眼睛,吃惊得有些张口结舌。魔文看着她,点了点头,甚是得意。
“一海的水,变成雨点落下来,什么时候也下不完啊。”谢雪痕喘了口气,看了凤舞一眼,回过头来,赞羡不已:“你这可是能造福于天下的宝物啊,那些个神冥魔三界,三十六件宝物全加起来,也不如你这一件。”
“它哪里有这么好?”魔文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一只九尾狐的洁白丝帕,小心的把凝水珠包好,收进了怀里,看她小心翼翼,可见她对此物心爱之极。
谢雪痕道:“文姐,我看你还是离英郊他们远一点吧,他们虽然不会害你,但这些人无恶不作,免得你看见他们做的事生气。”魔文思忖片刻,道:“我会劝他们离开这里。”谢雪痕笑道:“他们能听你的?”魔文道:“我试试看。”谢雪痕道:“那你让他们去哪?回魔域去么?”魔文道:“嗯。”
“只怕没戏。”谢雪痕摇头道:“好了,我们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吧。有时间一定要去飞碧崖玩,也可以去祝融岛玩。”魔文点了点头。谢雪痕向她一笑,由凤舞背着飞往重庆去了。
英郊等人均住在薛敬贤的家里,魔文也被安排在那里。魔文回到薛敬贤的庄院,直到晚间,才见英郊几个回来。他们进了大厅,魔文便见白杨面色铁青,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白杨摆摆手,往椅子上一坐,右手在几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魔文见他不说,便问英郊怎么回事。英郊道:“噢,白杨兄的三头苍龙死在了唐门,所以他心里不舒服。”白杨又是在几上“啪”地一声,重重一拍,指着英郊道:“你是怎么回事?从魔域到中土,你屡次跟我过不去?”
英郊陪笑道:“白杨兄,你先别激动,且听我一言,看我说的对与不对。”白杨怒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作声。
英郊道:“你那头苍龙训养起来,要花七八年,现在这么死了,你心疼,这个我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它当时是被谢雪痕给控制了,左一口,右一口的吃苏师兄的徒子徒孙和师兄弟,你的苍龙是命,值钱,难道苏师兄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的命,就不值钱了?”白杨瞅了苏闪一眼,不便反驳,但犹是怒气未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