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莎士比亚的倒霉遭遇,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在赤松流那补了各国文豪的基本资料,虽然赤松流知道的也不多,但欧洲这边最出名的文豪名字还是能说出一二的。
果戈理连声说: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亚历山大药丸。
普希金满头雾水,他不爽地说: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费奥多尔微笑着看向中原中也:既然国内这么信赖我,我想我能拿出更多的筹码,不知道你们那边
有赤松流给的计划表,中原中也满口说:最迟三天内,绝对让法国人完蛋。
顿了顿,他问费奥多尔:彭格列这边刚才找到我了,你有什么章程吗?
费奥多尔满意于中原中也的效率,他随口说:放心,我肯定能拿到太宰需要的东西。
俄罗斯这个土地广袤的帝国内部有太多行省变成小国,费奥多尔打算联系一下老朋友们,随便丢给意大利当势力范围,意大利肯定乐意交换索马里那块位置。
至于彭格列想要换回意大利地下势力,嘿,让他们自己再想交换条件吧。
中原中也看费奥多尔心里有数,就没再说什么,利索地离开了钟塔。
只是等他回到赤松流的宅邸,就看到赤松流正对着伦敦地图写写画画。
中原中也好奇地问:这地图看上去怪怪的?
虽然外轮廓是伦敦的地貌,但街道和建筑的位置怎么看怎么诡异。
赤松流没回头,他依旧在看地图:这是伦敦地下灵脉行走地图。
中原中也找到了赤松流的宅邸位置:你这里也是灵脉点?
赤松流笑了笑:这是必然的吧?伦敦各处灵脉早已被魔术师家族占据,即便不属于魔术师,那户人家也和魔术师签订有协议。
比如皇室。
赤松流指着泰晤士河边的一处建筑:看到这里吗?
中原中也发现这出建筑地下标注着指头粗的灵脉汇聚点,他问:这是哪里?
妖精剧院。
赤松流笑吟吟地说:君主巴鲁叶雷塔家族开设的剧院,剧院下方的地下水脉连着泰晤士河,顺着泰晤士河向东
赤松流划出了一条线,中原中也倒吸一口冷气:海峡!海怪!
赤松流瞥了中原中也一眼,笑着点头:反应很快,你应该知道君主巴鲁叶雷塔和莎士比亚的协议吧?
中原中也有点想笑。
协议?那是魔眼杀吧。
只要时钟塔抓捕一个钟塔提供的他国能力者名单上的一员,莎士比亚都必须写一本三十万字以上的剧本。
若非莎士比亚机智地提了雨果当替罪羊,莎士比亚早开始奋笔疾书了。
毕竟以时钟塔的能力,抓捕一些间谍名单上的异能力者并不算难事。
赤松流含蓄地说:虽然因为雨果的存在卡着协议,但时钟塔也没闲着,他们抓捕了一些实力一般的异能力者,并以此事件为原型,写了一部戏剧。
中原中也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是下马威。
魔术师们抓异能力者并强迫他们写剧本,这真不是在暗喻超越者们的未来吗?
赤松流笑眯眯地指着剧院位置:戏剧已经排练出来了,出演地点就是妖精剧院,以及时钟塔向钟塔方面发了请帖,邀请观察团成员去看剧目。
中原中也的脸色很阴沉,他想,莎士比亚一定会气死的。
赤松流笑吟吟地说:明天是观察团参与会谈的第一天,晚上估计是宴会,那么看戏剧的时间就是后天晚上了。
赤松流又指了指地下灵脉:两天时间,足够暗中窥伺超越者的黑魔术师们设置一个远距离召唤阵了。将虚数世界的怪物召唤过来需要天赋,但将同位面、且距离不算太远的怪物叫到指定地点,并不是什么太难的魔术。
中原中也惊讶地说:时钟塔会允许有人捣乱吗?
赤松流耸肩:遭殃的是观察团和来袭击的小家族,时钟塔和钟塔都不会有损失,为什么要拒绝呢?
顿了顿,他补充说:甚至时钟塔还会提前派人清理水道,以方便那只海怪抵达预定地点。
中原中也喃喃地说:对外斗争的同时还在内斗?
赤松流哈哈笑:对啊,这就是魔术师。
随即他正色道:那天一定很乱,你趁机抓了波德莱尔塞我这里,知道吗?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神色郑重: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顿了顿,他看向赤松流:你呢?你在家里等消息?
赤松流叹了口气:我得去穆吉克呢。
波德莱尔要出面参加观察团的活动,穆吉克等小家族袭击观察团,以各国谍报机构的能力,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袭击吗?
我得防止有人抄了穆吉克的老家。
赤松流假惺惺地说:我妹妹还在穆吉克家,我得将她和小侄子以及他们的家当全都捞出来才行。
中原中也纠结了一下,他小声说:太宰要求我保护你妹妹和你侄子。
赤松流听后怔了怔,他诧异地看着中原中也,许久后才露出一抹笑容:没关系,我会亲自去接娜娜的,你去抓波德莱尔吧。
中原中也又说:既然观察团到了,太宰也不可能一直在横滨,他和阿加莎有协议,所以他的飞机大概明天下午抵达。
赤松流心下叹息,面上笑道:我知道了,我去接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中原中也:我在伦敦混得风生水起【bushi
第63章 063
太宰治回伦敦了。
最近来伦敦的人很多, 不过身份复杂的人大多通过走私渠道进入不列颠,航空旅行反而安全。
赤松流在机场接机,他只在外面等了一会, 就发现有人敲车窗。
赤松流低头一看,眼睛一亮。
太宰治穿着黑色风衣, 脖颈处带着红色围巾, 头上有黑色帽子,只是和第一次雨夜相见不同, 这次太宰治没缠绷带, 而是戴了墨镜。
赤松流一直觉得太宰治适合黑色, 配上鲜红如血的围巾,让这个青年看上去冰冷而危险。
太宰治拉下墨镜,对赤松流眨眨眼, 随即他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来。
赤松流诧异地问:就你一个人?远坂小姐没来吗?
太宰治关上车门,他取下帽子, 神色懒散地说:特务科故意压下了远坂家的土地契约,说什么要审核资质, 我急着回来, 懒得等他们。
特务科其实是打算在没有太宰治的压力的情况下,单独和远坂凛进行私密谈判, 他们看出了太宰治急于回伦敦,所以刻意拖延时间。
太宰治虽然看穿了特务科的小把戏,但他更在乎伦敦的局势。
不管远坂凛怎么动摇,看在间桐樱还在赤松流家的份上, 尤其是看在那一大堆宝石的份上,她远坂凛就绝不可能踢开港口组织单独和特务科搞合作!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赤松流:于是你就一个人回来了?连行李都没拿?
太宰治懒洋洋地说:我不需要行李, 你家里有全套。
说到行礼,太宰治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对了,远坂凛送我的宝石。
赤松流启动车子离开机场,他扫了一眼那枚散发着诡谲光芒的黑宝石,立刻挪开了眼神。
大圣杯就在里面?
赤松流冷静地说:我找好了买家。
太宰治有些惊讶:你不要吗?
赤松流摇头:这玩意很危险,一旦染上很难去除,至于消除
只有让此世之恶真正诞生,它才可能被毁灭,否则它会一直存在的。
太宰治微微蹙眉:异世界的你是利用圣杯仪式
赤松流纠正太宰治的想法:不,异世界的我使用圣杯仪式,归根结底是想要拼贴世界,处理此世之恶是顺便的。
太宰治明白了赤松流的想法:你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对圣杯感兴趣的人?
赤松流嗯了一声,哈特雷斯既然对圣杯仪式感兴趣,那就换取进入地下灵墓的门票。
太宰治拉长语调:什么嘛,你要卖出去的话,作为最初的持有者,我应该有议价权吧?
赤松流:当然,你可以反对。
太宰治好奇地问:你卖了什么价格?
赤松流打方向盘,车子下了高速,准备进入伦敦市区。
地下灵墓的走私渠道。
太宰治怔了怔:你要去地下灵墓?
赤松流有些惊讶:你之前说要去灵墓里的秘仪裁示局啊!
太宰治听后顿时恹恹的:哦,抄了时钟塔的老巢,费佳会高兴的。
赤松流停下车自等红灯,他看向十字路口的车流,笑眯眯地说:地下灵墓也是分层的,里面有开采都市,宛如新奇的异世界,和地上截然不同。
我们一起去地下灵墓旅游,怎么样?
听到这里,太宰治顿时来了兴趣,他紧紧盯着赤松流,似乎想要看出赤松流心里怎么想的:真的?就我们两个吗?
赤松流立刻微笑回答:当然不是,还有中也和波德莱尔,这不是你去冬木市之前的谋算吗?
让波德莱尔在巴黎失踪啊!
太宰治失望极了,红灯的光芒笼罩在赤松流的脸上,太宰治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抱怨说:这么多同行者啊。
赤松流补充说:我还要带着间桐小姐,唔,再加一个弗伦,他在那边有老熟人。
太宰治听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行者几乎全是和赤松流有关系的人,太宰治和间桐樱都和赤松流签了契约,中原中也和波德莱尔则是牵扯到之前赤松流对太宰治的承诺,而弗伦是向导。
太宰治:伦敦要发生大事了吗?
赤松流打算去地下灵墓避开这场争端?
难道是海峡那只海怪?
太宰治上飞机时海怪已经冒出来了,但对于海怪的最新动向,太宰治了解不多,毕竟在坐飞机嘛。
赤松流冷不丁说:我将从你那拿到的书页给费佳了。
太宰治心中一惊,他立刻明白了赤松流的言外之意:那只老鼠要将伦敦咬成奶酪了吗?
再结合着刚才赤松流说的去地下灵墓旅游,这种时候拉着他下灵墓
太宰治的脸色有些冷:所以你和他联手了?
赤松流摇头,车子一路向前行驶,他说:不,我两不相帮。
太宰治:可你将书页给他了。
赤松流:所以我提前告诉你了。
太宰治心中闪过无数思绪和谋算,许久后,直到车子开入赤松流居住的公寓,他才开口:什么时候出发?
赤松流没有立刻下车,他熄了火,没有开车内灯,夜色深沉,车里没有一点光。
赤松流问太宰治:你还要去吗?
太宰治看赤松流,似乎想要看穿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
然而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太宰治什么都没看到,只能通过四周环境,看到赤松流那模糊的身体轮廓。
许久后,太宰治开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似乎一直没问过你,异世界的你,为什么会去参加圣杯战争?
赤松流能和费奥多尔达成共识,一定有根本性的原因。
太宰治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真是太不应该了。
赤松流的语气有些喟叹,有些怅然。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是扭曲的,到处都是谎言和欺骗,我想要改变魔术师们的认知和想法,我想要纠正魔术师的思想,换言之
我希望魔术师回归为人,而不是神秘。
我想要借助圣杯达成这个理想。
一瞬间,太宰治脑海里浮现了费奥多尔的理想。
【我希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异能力者。】
他倒吸一口凉气,神色怔忪。
怪不得赤松流会和费奥多尔谈合作,原来这俩人有着相同的理念啊!
但我放弃了。
赤松流来了个大喘气,他徐徐道:异世界的我迈出了那一步,结果世界毁灭了,我深陷荆棘和苦难,磨平了棱角,成了一个努力活着的人。
所以当异世界的费佳想要毁灭世界,异世界的我会阻止他。
这个世界被你拼贴了起来,世界焕发出新的神秘和力量,费佳的做法其实是螳臂当车。
赤松流轻声说:我相信他也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去做了。
排除一切不可能,余下的是真实。
就如你曾经为了寻求一死而跑到我面前,费佳除了这个理想,他找不到存在于如此混乱世界的理由。
在东半球是白昼的时候,西半球为黑夜,我们在阳光下生活的同时,我们同样沉眠如死。
说到这里,赤松流又低低地笑了:懂了吗?尽管我放弃了,可我还是想看看,费佳能为这个理想做什么,以及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太宰治听后沉默良久。
赤松流的魔术是唤醒,他的目光在已经消失死亡的过去,并在其中寻找生的意义。
费奥多尔注定要走一条死路,所以赤松流才会想要知道,这条死路的尽头是否有其深刻意义,也许最后时刻迎来生机呢?
太宰治长出一口气,他缓缓说:原来如此,我和你去地下灵墓。
赤松流怔了怔,他有些惊讶地说:为什么?我以为你要留在上面对付费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