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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辩护,他在旁观2

一记惨叫响起,小眉连忙惊惶的叫了一声:

“那些青雀,的确是小小姐打落下来的……”

她缩着脖子,捂着被踢痛的大股,一身惨兮兮。

此刻,云沁离她距离近,看到的是,小眉那清秀的脸孔上红肿一片,身上那件素淡的衣裳上尽被血水泱染而污浊不堪,正楚楚可怜的巴巴望着她;她皱了下眉心,回头又直视起父亲:

“爹,囡囡说了这事,不是她干的,就一定不是她干的。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您要关她禁闭,不光她不服气,我也不服。我知道,今天堡上出了事,您心烦意乱,的确,家里后院的事是小,您没心情过问,就想草草了结,可小事都落一个不清不白不分明,那还如何干大事?”

那语气,带着指质之意。

“放肆,云沁,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云佰万寒脸冷哼了一声,而后,指着地上那七八只血迹斑斑的青雀,以及那把精铁打造的弹弓,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不清不白不分明,难不成她们栽了你女儿的赃不成?”

“对,这本来就是在栽赃!”

云沁一脸正色,也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大声道:

“这些青雀,原本都是活的,是有人刻意将它们弄死了!”

一顿后,豁然转头,目光冷冷就落到云依身上:“九妹,这些雀儿是你让人给猎杀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你是抵赖不得的……”

那眼神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令云依一惊,随即她又破口大骂起来:

“云沁,你……你这是强辞夺理……”

“我怎么就强辞夺理了?强不强辞,夺不夺理,你们心里明白!我家囡囡虽然顽皮,但从来不会随意乱杀生。她打落下来的青雀,仅是被震晕了而已,根本就没有死绝,是你们暗中害死了这些雀儿,把这罪名强加到了囡囡头上……云依,永康郡主,你们两位都是长辈,设计陷害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面对如此指证,云依仍是面不改色,且马上喝叫了回来:

“没凭没据,你就说我们设计了你女儿,这是血口喷人,云沁,你扭曲事实,为替你女儿开脱罪责,还真不择手段。”

“错,这岂是我单方面的开脱之辞!”

“好啊,那你拿出来据证来啊!”

云沁冷冷盯着她:“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马上让你见证一下……这些青雀,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她退了两步,往北窗口走去,将挂在窗前的那只鸟笼取下,走回来后,又从地上将那弹弓拾起递给云歌儿:

“囡囡,打给他们看!”

“嗯!”

一只漂亮的画眉鸟在里面上蹿下跳,云沁将笼子一打开,小东西扑着翅膀飞了出来,在屋子里飞了两圈,正要往窗外而去。

但见云歌儿眯起左眼,左右来回瞄了几下后,叭的一声,手上的弹丸嗖的一下弹飞了出去,下一秒,那叫的欢快的画眉,砰的一下掉在了窗台前的椅子上。

这一手功夫,令云佰万目光又一深。

云沁走过去,将那画眉拣起来,折回,捧在手上,呈给云佰万看:

“父亲,您看,可有伤口?囡囡的确喜欢把天上各种飞过的鸟雀打下来,可她只是想跟它们玩,喜欢收集它们的羽毛,这皆是孩子的顽皮天性在作祟。但她从来不会杀生。”

画眉鸟儿的确没有任何伤口。

云沁转头看了一眼云依,她的脸色微变,另外,永康郡主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其身后那侍婢,垂下了头,她冷一笑,指着这侍婢,叫道:

“这些雀儿根本就是这个侍婢暗中弄死的。父亲,您要是愿意,去搜她身,必能搜出一些暗器出来。那些暗器便是猎杀青雀的罪证。”

话音落,那侍婢的脸色又一白,永康郡主目光一狠,凶叫起来:

“她是本郡主的近婢,会功夫、身上藏暗器有什么奇怪?云沁,你这是刻意狡辩……”

“是吗?如果,这仅仅是我的狡辩,请问郡主,你在紧张什么?”

云沁立即反唇而讥。

“本郡主不是紧张,而是愤怒,父亲,七姑娘,这是在污赖……”

永康气急败坏的向云佰万告以状来。

云沁也看向父亲,他并没有维护永康,而是转开了话题,眼神直直聚焦在那只弹弓上,问:

“云歌儿怎么会莫家的弹弓技?”

他已生疑。

云沁正想要如何答,囡囡撇撇嘴已接上:

“那是子渊哥哥教的。”

“子渊?莫子渊?”

云佰万眯了一眼,以精利的眼神睇着:

“你们认得莫家那个唯一的传人莫子渊。”

“当然认得……他是我娘……”

要说的话,被云沁一横,缩了回去,云歌儿想到这事不能说,转而改口道:

“他是我娘和我在外头流浪时候认得的一个小哥哥,这弹弓技,就是他教的!弹弓也是他给的。只要用的劲儿巧,绝对打不死雀儿。您看着,它还能醒过来的。那些死的青雀,全是这两女人的婢女故意弄死的!才不是囡囡干的……”

囡囡指着云依和永康,小脸上全是恼火之色。

“你胡说什么?我干嘛来和你这种毛孩子一般见识?”

云依一脸的无辜,以及愤怒,就好像真的就冤枉了她一般。

正说着,那只画眉歪了歪脑袋睁开了眼来……

云沁将这画眉放回鸟笼,又过了一会儿,它便生龙活虎的啼叫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夫人沉默了,永康郡主目光开始闪烁不定,云依心虚的楞了一下,才豁然回过头来继续辩驳:

“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仅仅只是这臭丫头故意下手轻罢了……”

哼,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囡囡,抓几个弹丸出来!”

云沁睨了一眼,吩咐道。

“是!”

云歌儿摸出三枚弹丸,云沁接过,置于掌心给她们看:

“这些弹丸,是那位莫小公子给的,乃是特制的,这种弹丸,弹射出去,绝计不可能造成那种被刀锋割破才会有的伤口。这才是实实在在的铁证。就算沁儿用力没轻没重,一时失手打死青雀,这种弹丸所造成的死亡,也断断不会见血。

“父亲,您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过无数死亡,对于各种被暗器所伤而形成的伤口,一定再清楚不过。您若不信,可以仔细看看这些伤口,再看看这些弹丸能不能制造出这些死亡,就能理出真相。

“当然,如果父亲是刻意想羁留住云沁,借这个机会,强行扣下囡囡,想以此来控制云沁的话,那自当别论。否则,以您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有猫腻?”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里挟进了讥损。

云佰万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丫头竟轻易看穿了他――

不错,他一早就知道这绝非弹丸所造成的伤,却故意要惩治云歌儿,一来,这孩子,太过于顽劣不驯,他想治治这个坏了他云家堡名声的小孽障;二来,他想借机管制这孩子,以此达到控制云沁,逼她早早完婚的目的;三来,今日事情繁杂,他实在无心将此事审个清楚明白,只要能达到他所要得到的结果就好。

他惊异的盯着云沁看,此番归来,这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凡事一反常态,犀利善辩,得理不让。

“云沁,本郡主不管这鹦鹉到底是怎么伤的,本郡主知道,我的女儿,的的确确是被你的女儿给弄伤的!你看看,都伤成了这样,倩儿脸上若是留下什么疤的话,我必要你女儿百倍俸还……”

眼见丑行即将要败露,永康马上在鹦鹉之死上绕了开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云倩的伤口上。

她怒腾腾的冲过来,指着云歌儿的脸,恨不能手中有一把刀,毁了这张标致的脸,是的,越是近看,越是发现这张脸生的漂亮,能把她女儿比下去,而她女儿额头却留下了那么一个大疤,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淡化下去。

云沁护着囡囡在身后,傲然扬了扬下巴,唇一抿,麻利的撸出囡囡那只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腕让所有人看:

“想算帐是不是?我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你也好好看看,若不是云倩咬了囡囡一口,囡囡至于要去推云倩么?你能厚着脸皮来指责我家囡囡的不是,那你可曾反省你这位千金小姐做了什么坏事在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拳头回敬。这便是你们来惹我们的代价。”

永康一呆,即刻回嘴激辩:“谁知道这是不是这臭丫头死的苦肉计……”

“苦肉计?”云沁寒笑,点头:“不错,这的确是苦肉计,只不过设这苦肉计的是你们俩位而已……”

“我们没有……”

云沁厉声打断:

“没有个屁,你们在园中巧遇上了囡囡,还临时设计好在云倩面前放走七彩鹦鹉,又令会武的奴婢于暗处将七彩鹦鹉弄死,图的是什么?

“就是想让喜欢鹦鹉的云倩着急,然后把鹦鹉之死嫁祸给我家囡囡,激云倩找云歌儿麻烦。

“这整件事,原本就是你们计划之下的苦肉计,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

“要是真冤枉了,俩位干嘛脸色大变?心虚了是不是?慌了阵脚了是不是?居然被我全看破了。”

她一步一步逼过去,指着她们鼻子叱喝:

“云依,永康郡主,你们皆是名门出身,没半点端庄也就罢了,心肠居然还这么毒?

“你们这是存心想用这只御赐之物逼死我家囡囡,或者是逼着我再次与家里反目成仇,最好是令父亲大人勃然大怒,将我们母女一起逼死,如此才称了你们之心。

“说来说去,你们这几个就是见不得我云沁回云家堡!

“好,既然这里容不得,那我马上离开便是,天下之大,我云沁有手有脚,养活囡囡,我云沁还有那本事!

“囡囡,走,我们马上离开云家堡,省得留在这里,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云家堡这地方门坎太高,我们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