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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第80节

她并不是真的怀疑韩厉调查有误,只是不愿自己刚有的想法这么快就被否定了。

韩厉点点头:“世子当年进京的时间与路线都有卷宗记载。”

纪心言失望地垮下肩:“我还以为……也是,哪能这么简单就让我找出真相了。”

韩厉看着她。

果然在她心底对真相依然放不下,并不像表现看上去那般无所谓。

“他是怎么……勾引你的?”他转移话题,又觉有打听之嫌,便补上一句,“只是好奇。”

“他吧……”纪心言开了个头,忽然觉得聊这个没什么意思,就懒得往下说了,只道,“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懒懒地托腮,嘀咕着:“那他这么做,难道只是喜欢我?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啊。”

“确实不可能。”韩厉随口道,“你们才认识几天。”

纪心言一顿,表情略显僵硬。

“大人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她扬起脸,不满道,“怎么就不可能是喜欢我了。就我这样貌、身段,几乎挑不出毛病,一见钟情很正常啊。”

韩厉挑眉,怀疑地反问:“挑不出毛病?”

他闲闲地支起胳膊,右手托着下巴,眼睛慢慢地从上往下打量她。

细长眉,圆杏脸,小巧的鼻子……不得不说,这些戏班班主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即使用了易容药膏也无法遮挡她精致的五官。

至于身段……他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纪心言挺直后背,扬扬下巴。

这要是她自己的身体或许还有主观偏见,但她是穿来的,看别人还看不出么。

给他看,只会越看越喜欢呢。

韩厉被她的小动作逗笑了,视线故意停在她衣襟处,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小了点。”

纪心言挑眉,没明白。

韩厉于是伸出左爪,五指凭空动了动,暗示温泉那次意外。

纪心言倒吸口气,愤然道:“大人!你现在怎么这么……这么下流啊。”

韩厉脸皮极厚,反问:“奇怪,你很了解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下不下流?”

纪心言傻眼,张口结舌。

韩厉心情不错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得逞后的小得意。

纪心言觉得他在挑衅。

她眨眨眼,表情放松下来,同样右肘支桌托着脑袋,歪头看他。

“大人,你又没什么经验,就别不懂装懂了。”她拉着长音说,“我这个比例,绝对不算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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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从赛繁花回来后, 又过了两日,韩厉开始寻找合适的商队,准备把纪心言安排进去。

剑州往临淮的商队少, 多数只到丹阳省。

丹阳往临淮的商队就多了,原野提议可以中间换一次。

韩厉想了想不放心,跟府衙打听后,得知有个商队例行来往于东南几省,中间会经过临淮。商队头头是个有些名望的大贾, 他便遣人去询问。

对方回复因为这两日天气转阴, 恐怕风雨将至,所以还要过些天才会动身。

韩厉跟纪心言说了, 让她再等几日。

纪心言倒不急,她如今不用隐瞒身份也不用参与炎武司活动, 住在卫所有吃有喝,乐得清闲自在。

而且自从她身份暴露后, 沈少归觉得她每日和那帮司使一道在食堂吃饭不方便, 便派人一日三餐送进房。

平日嘘寒问暖, 还会送些点心香茶这些不大值钱小物。

纪心言虽觉不妥,但东西不值钱, 又不是只给她一人,拒绝倒显得不近人情, 也就收了,只是少不得被韩厉嘲笑两句。

有时候纪心言被他说过,心下不服,也会暗自腹诽。

瞧瞧人家多会做人, 再瞧瞧他, 果然是秉持着身边不需要人的精神独自伟大着。

这天上午, 沈少归带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来到客院。

“这位是李太医,曾在宫中服侍多年,如今住在剑州,时常到王府为母妃诊脉。我特意请他老人家来,帮你看看忆症。”

纪心言惊呆了。

她看得出世子对自己有好感,但她没想到,这个好感居然如此深,竟把退休的太医都请来了。

她觉得自己不配。

她健壮的像头牛,根本不配用这么厉害的大夫。

李太医的到来,把韩厉也惊动了。

他来到纪心言房里。

原野看热闹,凑到门口。

小小的房间登时充满人气。

李太医起码有六十岁,面色红润,气血不错,只是腿脚略有不便。

因为天阴的厉害,他来时带了把伞,直接以伞当拐支地走路。

他搭了块白巾到纪心言手腕上,细细摸起脉。不多时,又换了一只手。

片刻后,李太医收回白巾,道:“姑娘气血充足,体质强健,只是略有寒气,平日需多注意防寒保暖,我开几副汤药喝几日稍做调理。”

沈少归提醒道:“李太医,她磕过头,过去的事都记不起了。”

“不影响生活倒无大碍,将来应会慢慢记起。”

纪心言插话:“我觉得想不起来也挺好的。”

沈少归微怔,看向她,默然片刻笑了下,说:“是啊,想不起来也挺好的。”

李太医是坐轿子来的,轿子就停在卫所大门处,沈少归将人送走。

待他们离开后,韩厉拿起药方看了看。

“怎么样?能喝吗?”纪心言问。

韩厉失笑:“只是寻常活血暖气之物罢了。”

他将方子交给手下,让人照方拿药,自己坐到桌边,问:“你当真不想记起从前?”

纪心言道:“好奇肯定有,但细想想,那些往事对我将来的生活来说,并不是必须的。”

韩厉:“正常人都想找回过去吧?”

纪心言笑着斜他一眼:“大人意思是,我不是正常人。”

韩厉哼了声,心想,多少有点不正常。

门外传来一阵鸟叫。

韩厉走出去,手一招,一只白色夹着灰羽的鸽子落到他手背上。

天空阴沉,鸽子翅膀上潮潮的。

纪心言追出来,见他如从前一般轻点鸽头,便笑道:“大人你真是招小动物体质。”

韩厉抚摸鸽子羽毛,说:“这是炎武司的信鸽,专门飞来找我的,哪来的招小动物。”

他摘下绑在鸽脚上的细筒,扬手让它飞开,细看之后,捻了捻,说:“原来不是给我的。”

最近往京城去的信只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反水的内鬼。

韩厉心沉了沉,让纪心言回屋,自己往卫所大门走去。

沈少归在卫所门口与李太医寒暄两句,将人送上轿子,刚一转身,就看到韩厉迎面过来。

“京城来的信鸽,飞到我那了。”韩厉将纸筒递给他。

沈少归接过,快速扫了眼上面的腊封,见密封完整,便自嘲道:“连鸽子都瞧不起我。”

他手指一搓,当着韩厉面搓开腊封。

韩厉转身便要离开。

沈少归叫住他,道:“左右两司既然合作,圣命就是相同的,韩大人不若一起看吧。”

他说着,便拆开细筒上紧紧的盖子,抽出一个小纸卷,展开不过拇指宽。

“是关于那个细作的?”韩厉问。

“是。”沈少归回,“圣上怀疑那个奸细吃里扒外,要我们尽快解决此事。”

韩厉沉吟道:“圣上还在避暑山庄?”

沈少归笑了下,却没有回答。

这就是在了,那所谓的“怀疑”很可能是汪帆的意思。

汪帆早看炎武司不顺眼,能削弱一分是一分。

不管那个奸细是真心反水,还是吃里扒外,他必须死了。

能死还是好的,怕是要先进内牢转几圈。

内牢是炎武司的地盘,准确地说是左司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