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满是愉快的气氛,直到政治老师进来后。
政治老师从一进来就一直盯着周欣然看,那异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目光严肃:“那位同学,请你把椅子放下来。”
原本沉寂了几秒钟的教室又一下子传来了哄堂大笑的声音,甚至还有男生拍着桌子狂笑。
就连顾乔也没有忍住低头扑哧一笑。
这绝对是周欣然前半生中最黑暗最丢人的一次,愤怒夹杂着羞愧,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见周欣然没有动作,政治老师又推了推眼镜,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才看明白原来那把椅子是挂在周欣然胸前的。
“老师,我举报,咱们班有人偷偷修练吸星神功,你看椅子都被她吸在了身上。”坐在后排的一个男生大声说。
“什么吸星神功。”另一个男生反驳说:“这明明是混元功法,周欣然昨天一定是去了健身房,遇到了马老师,马老师教了她混元功法。”
教室里又是一阵大笑。
“啪的一声就把椅子吸身上了,很快啊!”
“小伙子你不讲武德,竟然把椅子吸在身上。”
“来骗,偷袭,我这个六十九岁的老同志。”
男生们起着哄,引的女生们哈哈大笑。
听到男生们拿自己的窘迫处境开玩笑,周欣然又羞又急。
然而想要把椅子取下来,就需要把所有的衣服给脱下来,当着全班人的面儿自然是不可能的。
周欣然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笑话,在教室里多待一分钟,就要被痴笑一分钟。
于是,她抬起头对政治老师说:“老师,这节课我请个假。”
没等政治老师开口答应,周欣然双手抱着椅子就跑出去了,速度极快,像是百米冲刺似的。
政治老师凌乱地看着门口。
周欣然捧着椅子跑的样子又让众人一阵大笑。
“好了,安静,现在开始上课。”政治老师又严肃了起来。
教室里的秩序又恢复到了平时,然而顾乔要面临的是没有椅子可坐的尴尬局面。
周霆深看出了顾乔的尴尬,对顾乔说:“顾乔同学,你就坐我的椅子上吧。”
说完,周霆深走向后排,在一处空位子上,又搬来了一把椅子。
顾乔原本想谦让,但是周霆深压根就没有给她机会。
周霆深坐下来的时候,顾乔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说谢谢,顾乔同学,我应该做的。”
看着周霆深脸上阳光又纯粹的笑,顾乔忽而觉得他没有那么讨厌了。
抱着一把椅子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周欣然异样的举动赢得了百分百的回头率。
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冲着她拍照。
注意到有人偷拍自己,周欣然恼羞成怒,冲着偷拍的那些人大声骂道:“拍什么拍!信不信把你们手机摔了?”
嘴上这么说,然而周欣然压根就腾不出手来去抢夺别人的手机。
“还拍!老娘让你们都社会性死亡!”
看到那些偷拍的人非但没有被自己吓住,反而嘻嘻哈哈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只猴子一样。
这把周欣然委屈坏了,鼻子一酸,让她直想哭。
为了逃避那些异样和嘲笑的目光,周欣然加快了脚步,低着头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躺到了地上,摔的她脑子七荤八素的。
贾富海一看领导被撞翻,连忙上前搀扶起了教育局来的领导,同时斥责被椅子挡住脸的周欣然:“你这个同学怎么回事?走路冒冒失失的,没有看到领导在这儿视察工作吗?眼睛是用来干嘛的,吃饭的吗?”
一边又对领导说:“您没事吧,吴局?真是不好意思,这学生冒冒失失的。”
“没事没事,还挺有劲儿。”吴局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听到是贾富海的声音,周欣然坐起了身,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看到是自己外甥女周欣然,贾富海愣了半晌,差点把欣然两个字给叫出来。
“这位同学,你怎么搬着一把椅子出来?”贾富海问。
看到自己舅舅,周欣然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喷发了出来,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舅舅……”
听到周欣然把舅舅这个称呼给说了出来,贾富海吓的腿发软,他连忙瞪了周欣然一眼。
注意到吴局惊讶的目光后,贾富海连忙对周欣然说:“这位同学,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让我们救救你?”
“我的衣服被粘住了。”周欣然一边哽咽着一边说。
眼看着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贾富海连忙搀扶起了周欣然,看到椅子的的确确是被粘在了周欣然的身上。
“这位同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椅子会粘住你的衣服呢?”吴局问。
贾富海连忙说:“吴局,咱们先到我的办公室去吧,在这儿有这么多学生围观,给孩子的身心健康都造成了伤害。”
吴局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吴局再次询问周欣然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周欣然一脸的委屈:“我们班有一个坏学生,她跟我之前有过节,趁我不在教室,就偷偷地把强力胶水涂在椅子上,又伸腿把我绊倒,这才把椅子粘到了衣服上,现在根本就取不下来。”
吴局一听,义愤填膺地说:“岂有此理!贾校长。”
“吴局。”贾富海连忙看向吴局。
“教育局一再的强调,学校要认真保护好学校里的每一个好学生,绝对要将校园暴力这种事扼杀在萌芽之中,校园绝对不能够成为暴力滋长的温床!”吴局一脸严肃地说。
“是是是,吴局,校园暴力这个事情我们一直都非常重视,只要是查到,绝不姑息,一定重重处罚。”贾富海也是一脸严肃地说。
吴局点了点头,重新把目光看向周欣然:“同学,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班里那个坏学生是谁,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对他严肃处理。”
“她叫顾乔。”周欣然说。
贾富海一听这话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