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们真当我已经傻了
“瞒着?他们真当我已经傻了!”
老爷子用力戳了戳拐杖,可心里更气的是自己,他得什么病不行,偏偏要得这样得病,还要让孩子们一起撒谎来骗他,甚至连难受都不敢再他面前表现,还要装出和平时一样的样子。
“老爷子,您别这样。”
张主任怕他一生气血压再高上去,想要安抚他却已经深吸了口气,放慢了刚刚急促的呼吸,“不用劝我,不就是老年痴呆吗,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一个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这两天的功夫,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霹雳一样的事实,今天来也不过是想要确认并且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您能这么想那太好了。”
比起老爷子的乐观,张主任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人出生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到走的时候也什么都忘掉,其实换个角度,未尝不是幸事。
“你现在告诉我,我的病到了什么程度了,我还能多少时间?”
攥着拐杖的手指不断收紧,老爷子面色却如常,他要知道还有多少时间,他会把这一切全部忘掉?
“一年左右,如果采取药物延缓,可能会时间长一些,但是我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住,毕竟药都是有一定副作用的。”
老爷子眉头一拧,随后又松了口气,一年应该够了吧。
他得在有记忆的时候看着那两个孩子重新幸福的在一起。
“今天我找你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要让少擎和丫头知道,这一次如果你还做不到,我可没办法再原谅你了。”
收敛了心里的情绪,老爷子眉头舒展开,语气里却透着浓浓的威胁。
既然丫头和少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得了病,那么他就装不知道吧。
“老爷子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替您保守秘密。”
张主任重重点头,帕金森症的病人大多在知道患病的时候都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有的人甚至还会崩溃大哭,可是老爷子却表现得格外淡定,哪怕是为了他老人家得勇气也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那就好,你回去吧。”
张主任叹了口气离开,老爷子背着手沿着小路绕了一会儿才去长椅那找陈妈,见他过来陈妈立刻起身迎了过去。
“老爷子,您和”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今天见过人,明白吗?”
“明白。”
陈妈在池家伺候多年,自然熟悉老爷子做事的风格,这次必然是出了事,老爷子才会这么谨慎。
“即食消的差不多了,回吧。”
老爷子眯眼看了眼公园外面的别墅区,眼底的复杂全都淹没在昏暗的光线之中。
第二天陆展颜亲自去了趟学校,把草莓提到的事情反映了一遍,校长自然是不敢大意,连连说着好话,“池太太放心,这件事情我们学校会关注的,绝不会让学校变成一群坏孩子的暴力天堂。”
“我当然相信校长。”
陆展颜笑着点了点头,客套的说了几句之后就从校长室走了出来。
因为来得早,所以出学校大门的时候还有好多家长在送孩子,为了避免撞上人,她特意走了旁边门卫上课期间放行的小侧门,却听见一个孩子哭闹的声音。
“我不要上学,我怕他又打我。”
“你不招惹他妹妹,他就不会再打你了。”
尖细的嗓子透着些不耐烦,她脚步跟着放慢,孩子遭遇了暴力,做父母的怎么一点保护自己孩子的意识都没有。
“妈,你为什么不找校长告状去,你和爸不是说被别人欺负了就得欺负回去吗!”
哭闹的声音渐渐靠近,陆展颜也看清了那孩子的脸,这孩子不是草莓他们班的同学吗?眉头不由的挑起,难道草莓说的被打的同学就是这个孩子。
李承的妈妈没好气的拍了他脑袋一下,虽然压低了嗓门,可是分辨率极高的嗓音还是传进了她耳朵里。
“傻孩子,池家是咱们家能惹得起的吗?还是你想以后都没有进口零食吃,没有限量版玩具玩?”
轰!
女人的话让陆展颜愣在当场,刚才还做样子缓慢前行的腿脚也跟着彻底停住,池家的孩子?
帝都就一个让人惹不起的池家,而池家就两个孩子,一个草莓,一个钧霆。
难道打人的不是学校暴力小团体,而是钧霆?
惊讶和诧异让她脑子有些发懵,她之所以找到学校和校长谈学校暴力的事情,就是因为曾经吃钧霆被高年级的学生欺凌过,所以才不想再发生相同的事情。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她,曾经的手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怎么会这样?
远处车笛响起她猛然回过神,看了眼等在驾驶座上的池少擎,迅速收敛刚才的惊讶,快步朝着宾利车走去。
“刚才站在那儿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一上车,池少擎的问题就跟着来了,她抿了抿嘴角想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他,却在话出口的时候换成了别的理由。
“我在想小时候在一小上学的情景。”
钧霆打人的事情她还没有弄清楚,这样贸然的告诉池少擎,钧霆本来就因为向晚的事情敏感内向,她不想再万一冤枉了他。
“那时候有好多男生每天围着你。”
池少擎刚才还面带笑意,转瞬笑容就都收敛了下去,明知道二十几年前都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可一想到曾经总有很多男生围着她,心里还是会莫名的不爽。
或许就是这份从小就埋在心底的醋意让他固执的想要征服骄傲的她,让她先朝着自己低头。
“不也有很多女孩儿整天围着你吗?”
陆展颜本能的回了一句,说完才觉得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冒着一股子酸气,就好像她很介意一样。
尴尬的将头转向一侧,她脸有些发烫,虽然不想承认,可从小到大她内心都极其介意那些在他身边的异性。
池少擎薄唇再度挑起,眼底浅浅的笑意似乎是找到了某种舒适的平衡,原来,从小吃醋的人不只是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