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二人身下的血印闪烁起了诡异的红光,不知从哪儿卷来一阵狂风,‘隆隆’的声响简直要将耳膜震碎。
夜阑看见这一幕,眉头微皱了一下:“咒术?你们果然是天门院的人,三年前出现在麒麟山庄的刺客,也是你们的人?”
凌音冷笑:“夜庄主真是聪明绝顶,只可惜,现在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这可是专门针对你炼成的咒术,不要说你现在重伤未愈,即便是全盛状态下,也无法从这种威力下活命。”
“夜阑,认命吧,这次你必死无疑!”
凌音露出凶狠的表情,脚下的红光剧烈闪烁起来,紧接着夜阑的身下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图案。
这是天门院的禁咒,以施咒者的身体为媒介汇集难以想象的力量,同时敌人的脚下会浮现出血印,力量通过血印瞬间秒杀对方。
且这种咒术是会追随目标的,也就是无论夜阑怎么闪躲都没用,一旦施咒,必有一死,由于威力巨大且伤敌伤己,所以被列为禁咒。
为了达成目的,凌音已经不在乎后果,她有自信一定能杀死夜阑。
渐渐的血印的光芒愈发闪耀刺眼,夜阑整个人都被红光包围,外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凌音露出得逞的笑容:“呵~任他夜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从大决禁咒的手上逃脱,他死定了!”
“等等!不太对劲!”
贺钊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了,死死地盯着前方,凌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片刻过后,血印的光芒渐渐消失了,而夜阑还站在原地,甚至没有一丝狼狈,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一样。
凌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怎么会这样?大决禁咒是躲不掉的!他明明中招了,为什么没死?”
“大决禁咒?听起来很厉害,威力也确实不错,用来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了。”夜阑幽幽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饭后闲谈。
这下二人彻底傻眼了,这可是他们最大的杀招,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说夜阑重伤未愈,使不出多少力量吗?为什么他能在大决禁咒下活下来?到底是为什么?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情报明明说了你只能使出三成的内力!你不可能还活着!”凌音质问。
夜阑轻蔑地扫视着二人:“情报?这种东西你们也信?”
“什么?”
二人大惊。
这么说,他们的情报从一开始就错了?难道这个人的伤早就好了?所以才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大决禁咒对他也毫无用处。
“这……怎么可能?”
夜阑淡漠地抬起右手:“我已经懒得跟你们浪费时间了,现在,你们可以去死了。”
说罢,浓郁的黑雾从他的掌心涌出,如乌云密布一般将二人笼罩起来。
凌音跟贺钊这才回过了神,他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光是对方释放出的威压就让他们痛苦不已,若是被击中,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二人发了疯地要逃命,然而已经晚了,不等他们离开,黑雾已经冲了过去,就在触碰到他们的一瞬间,犹如陨石落地一般,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巨大的力量瞬间炸开,霎那间地动山摇,整个皇宫都颤了一下,甚至连宫外都能感觉到这股震撼。
于此同时,南荣宁已经将那些黑衣人全部绞杀殆尽,确定没有漏网之鱼才放下心来,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皇宫方向传来的巨响。
她心下一惊,顾不上其他人,立即朝皇宫冲去,一路上都在祈祷夜阑没事。
片刻过后,她终于见到了夜阑,此时的皇宫被浓郁的烟尘笼罩着,四周已经是一片狼藉,地上不知躺了多少具尸体,只有夜阑还站在原地。
看到对方没事,南荣宁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立即跑到他身边。
“太好了,你没事,我好担心你,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南荣宁露出灿烂的笑容,夜阑也朝她笑了一下,轻轻点头:“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今天出了这么多事实在累坏了,我们先回去吧,我给你把把脉,刚才那阵巨响应该是你弄出来的,释放出那样强大的内力,我担心你的身体扛不住。”
说着南荣宁拉住了夜阑的手,可就在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她怔住了。
怎么回事?脉搏怎么会这么乱?
她僵硬地抬起头,表情有些崩坏。
“夜……阑?”
夜阑笑了笑:“你靠近一点。”
南荣宁呆滞地走近他,夜阑顺势将下巴靠在对方的肩上,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似的,这个认知让南荣宁恐惧害怕。
“你……你等着,我现在就为你疗伤,我马上就疗伤,你等着我。”她慌乱地取出银针,却被对方的手按住。
“不用了,没用的。”
“没用什么?不用什么?夜阑……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南荣宁扯出难看的笑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恐惧,即便是夜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南荣宁很害怕,脑子乱成了一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眼睛鼻子酸得吓人,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因为夜阑的脉搏很乱,这是致命伤,全身的经脉都遭到了毁灭性的重创,她甚至找不出一点方法让对方好转。
这样的局面会导致什么后果?她知道的,可她不敢去想,光是这样就害怕到无法呼吸。
夜阑不知道对方会害怕成这样,心疼的感觉甚至胜过了其它的痛。
他抬起手,努力放在南荣宁的头上安抚着,声音却逐渐变得虚无。
“我早就算到会有这一天,谁知等到的是最坏的结果,我明知有这种可能,却没有提前告诉你,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这么残忍地对你,后面的日子,你大概会很寂寞,但是,相信我,我不会死。”
南荣宁颤抖着摇头:“别、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这个,求你别说了。”
夜阑笑了笑,想将对方拥入怀中,然而力气比他想象中消失得更快,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抱住对方就垂了下去。
南荣宁感觉到身上的人变重了,脑子里的弦瞬间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