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拼了!”
一棍砸下,天机老人口吐鲜血,横飞而去,不知断了多少骨头。
眼见另一个他追来,老人气得破口大骂,忍痛跳将起来,以棍斜指,周身气机嗡嗡震鸣,惹得天光动摇,法理崩碎,虚空莫名塌缩,如同黑洞,把周围虚空吸噬进去。
竟似,起了玉碎瓦全之心!
另一个“天机老人”见此,脚步微动,神色依然淡漠,只将天机棍一晃,变作一面铁盾,厚如山岳,流转沉厚凝重的气息,横亘身前,轰然然便撞了过去。
“还有这样的操作?”
老人目光一亮,眸中精光闪烁,却在“天机老人”将铁盾横在身前,隔断视线的刹那,把身一转,两条老腿迈的飞快,踩做风火轮,咻的一下,闪得无影无踪。
竟是,跑了?
饶是另一个“天机老人”已断情绝性,见了这幕,也差点被天机老人破了功,生出了无名业火。
那“天机老人”神色只微微变化,业火还不及生起,又被他泯于无形,再把铁盾一晃,化作一对铁翼,插在身后,两翼猛地一震,唰啦一声破开虚空,追了上去,一瞬之间飞越千万里距离。
却把天机老人唬得心惊胆跳,一边跑,一边变化手中的天机棍,那长棍在他手中不停蠕动,好似一团橡皮泥,忽圆忽扁的,一时却难定型。
“该死,那老家伙操作起来很流畅啊,怎么到老夫手中就这软成这样了?软骨头,没骨气!”
老人急的直冒冷汗,心中陡然一寒,急往旁边闪去,咄咄咄三道铁羽飞梭而过,洞开虚空,打得虚空湮灭,万物归于寂灭,眼皮又是一跳。
要说,想让天机棍定型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将法理神韵赋予其中,化平凡为神奇。
那“天机老人”随手捏来,天机棍在他手中任意变化,堪称如意随心,每一件变化的兵器皆有奇妙的神韵,能触动天机变化,引动秩序力量,而其品质,更是超越了一般的神兵。
偏偏,老人一时却想不通诀窍。
只是,不知道天机老人骂人家老家伙时,是否计算过自家年龄,也是在那老家伙之列……
“前辈,你看起来有些为难啊?”
但在这时,一声诙谐的调笑在天机老人耳旁响起,那天机老人面色一喜,却做佯怒,大骂道:“臭小子,回来就回来了,连个礼物都不带,更坐看我老人家受苦,你心何忍?也不想想,当年老夫是如何照顾你的,你个死没良心的……”
天机老人越骂火气越大,吹胡子瞪眼的,俨然,好似他说得都是真的一般。
只叫那发出声音的男子头痛不已,不敢再做神秘,从虚空中跳将出来,青衣长剑,面上带着尴尬,把剑一引,剑锋挑动,招呼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却是,苏妄。
苏妄对面,“天机老人”停下铁翼,眸光之中,浮现层层辉网,晶光闪烁,结点炙耀,却见着一点点星光浮现,萦绕四周,连做一片片光辉的网络,把他包围了起来。
“忒得小家子气,这样的手段我早已见识多次了,帝罗,来来,弄点新鲜招式来!”
苏妄似恼似火,把剑一压,剑光压出一环光圈,微微一震,光圈咻而扩散,将万里河山囊括,他却拉着天机老人将身一跃,跳出了去。
轰咚!
下一瞬,光圈轰然坍塌,崩灭做一个极小的点,似虚似实,猛然扭曲了一下,挣出了个面容枯老,神色淡然的老人——“天机老人”。
“苏道友,你这样的招式老夫同样也见识多次了!”
那“天机老人”淡淡地说道,面貌是老人的面貌,但那口气,可真大的很呢。
“苏小子别动,让老夫来会一会这个猖狂的老家伙!”
把苏妄身旁的老人气得面色铁青,突然跳了出来,手中天机棍一晃,变作一只擂鼓瓮天锤,山头大,万钧重,握把便达十数丈,那抓住巨锤的老人,如同抬起大树的蚍蜉。
原来是,他终于悟透了如何将天机棍变化如意的关键……
轰!
擂鼓翁天锤打下,火花乱炸,人头大,炙热无比,径自烧透虚空,老人面色狂变,抓着擂鼓翁天锤的手剧烈颤抖。
巨锤之下,“天机老人”身如磐石,亿万钧的擂鼓翁天锤稳稳地压在肩头,竟连让他眼皮抬上一抬的资格都没有。
不,他抬眼皮了!
就在老人变色时,“天机老人”终于抬起眼睛,目光所视,虚空腐化,渐渐凋零,老人手中的擂鼓翁天锤锈做一片片铁锈,片片飞落。
“好凶猛,好凶猛,苏小子,老夫不是对手,还是你来?”
老人怪叫一声,忙不迭便松了手,连天机棍被毁都顾不得伤心,自有苏妄接应而上,剑锋一压,其光玄黄,无铸无辉,永恒难变,任由腐化虚空的目光横扫而来,也不能撼动剑锋存在。
“天机老人”的面色终于变了,才想变招,玄黄剑锋咻而一晃,却将他打做了虚无。
“这就解决了,也太简单了些吧!”
眼见战斗结束,老人又跑了回来,啧啧惊叹,周身气机勃发,却有压不住的趋势。
却是,他的天堑已过,境界就要突破,已压不住气机了。
“前辈的劫难是渡过了,但苏某的才开始,前辈,还请先行!”
苏妄摇了摇头,老人神色难得正经起来,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也不拖泥带水。
咚!
就在这时,虚空轰然一声大震,就见着一座铁关落下,分九层,渐渐拔高,矗立天地,巍峨雄伟,最高处更与天齐平。
天堑,第九层!
咻而,就见九个青衣苏妄自天堑中走下,神色皆是淡漠,与先前的“天机老人”一般,无情绝性 ,却以为天。
“苏道友,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九尊苏妄同时开口,声音平淡,天光皆暗,但有晦涩难明的气机落下,蒙蔽了四周,将之笼罩!
……
“青莲前辈,欺负女孩子可不是什么见的人的事呢!”
幽幽地叹息忽然响起,耶律飞燕与黑驴同时露出惊喜,李青莲神色不变,只默默地叹道:“李某最讨厌你们这样的了,动不动就复活,说耍赖就耍赖,又叫人怎么打呢?”
苏乞儿也做无奈之状,摊着双手,道:“前辈要说这话,也怪不到乞儿身上吧!”
“那可未必呢,小友!”
李青莲笑着,眨了眨眼皮,故作调皮,却在苏乞儿惊愕之中,把剑一收,悠然而去,边走边笑,道:“仰天大笑出门去 我辈岂是蓬蒿人。耶律姑娘,李某先前所言,可是真心实意呢,你若改变主意,便呼上三声‘我愿意’,嗯,没错,就是这话,为师这便来接你!”
“混蛋,还敢作弄本姑娘!”
这番话,把耶律飞燕气得面色发烫,恼羞不已,还不及发飙,一道掌风拂来,她与那黑驴已被扇到十几里外,虚空之中但听得轰咚大震,一座雄关轰然砸下,漫漫恢弘,独矗于天地,不知多高,细数之下,也有九层之多。
“搞什么呢,我这连第八层天堑都不曾渡过,你突然砸下个九层天堑来,这不是耍赖么?”
苏乞儿将眼睛一瞪,指着天空大骂,几乎就要跳起脚来。
天堑之上,其他几位“苏乞儿”可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各自横身而起,轰隆隆便冲了过来。
……
“只是,小弟弟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到底想怎样联合呢?”
玉如意越说越露骨,无骨蛇一般贴了上来,张小苏激灵灵地打了个抖,急忙紧走两步,避开了玉如意,惹得这女子咯咯直笑,把媚眼乱抛。
“要不是小爷年纪小,还会怕了你这女魔头?”那张小苏却气得脸皮都发鼓起来,心中恨恨不平。
要说,这事与年纪大小有什么关系?
但在张小苏听来,关系却大大的有呢——谁叫,玉如意贴上来时,他只能感受“被”温香暖玉入怀,而不是那温香暖玉入怀。
此二者,一者被动,一者主动,差别之大,立志成为大丈夫的张小苏,可不想留下这样的“污点”。
不过,大丈夫之前,可以先萌一下的。
“哼哼,如意姐姐想要知道,小苏告诉你就是,只是,你听到了可别跑!”
张小苏哼哼唧唧,故作着神秘,玉如意见此不禁又靠近了几步,忽见着张小苏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暗道一声不好,正要后退,虚空之中,正听的一声轰隆巨震,随即,一座雄关已然落下,分九层,恢弘错落,漫漫高耸,隔断天地。
竟又是,一座九层天堑!
“该死,臭小子你敢阴我!”
玉如意神色骤变,猛地拔下头上发钗,正欲掷出,一道剑气蓦地袭来,忙将身一翻,躲开剑气,却也躲过了离开天堑范围的最佳时机。
“如意姐姐休恼,你陪小苏渡过此劫,小苏就为你取了此间大势,助你成道,姐姐以为如何,这个买卖公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