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我之前有养过小鸟吗？」

「鸟？」

他的反应有点奇妙。

「我记忆中好像有个金色的鸟笼，有着很好听的鸟鸣声。」

没有在意身后沉默下来的男人，她闭上眼睛接着说「或许是我以前的记忆，如果是的话我会记得你吗？」

诺尔蓦然松手，头柔顺的及腰黑发就这样松下来。

「诺尔？」

她张开眼转头。

只需一眼她便看到诺尔动摇的神色，然后她的双眼便快速被一只冰凉的手遮盖着。

会记得他吗？

记得他带她到地下室，看到莫里斯先生的骨头、失败的试验品，收集血液的长圆形玻璃瓶…

想起那段时间她眼中对她的疏离冷静，再想起现在爱玛的亲近信任，尝过温暖的太阳又怎会想回到冰冷的地下室。

「怎么了？」

他听到爱玛疑惑的声音。

「真想快点想起来，过去我也一定很喜欢你吧。」

那张粉色的唇开合着，吐出让他害怕的说话。

「为什么会记得？」

他没有问为什么“想”记得，而是问为什么“会”记得，盯着被蒙住眼睛的爱玛，战抖说着。

没有听出诺尔的话语，爱玛弯起嘴角。

「或许是在这里越久记忆便会慢慢回来吧，你不想我记起吗？」

「不…」诺尔轻说。

是不是？

还是不想？

爱玛垂眸继续说道。

「我想记起以前的事，因为那里有诺尔，不过如果你不想，要不要和我离开？」

「离开吗？」银发的男人吃惊的重复说道，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放弃这里的一切，离开看看外面的世界。」

爱玛拉下掩盖视线的冰冷手掌，黑色的眼睛紧看他。

「诺尔你很优秀，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一定!这样你会找到自己，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所以放弃这里的研究，离开有莫斯里那个男人无形的掌控，她真心说着。

在她眼中诺尔不过只是个孩子，偏执着死去的莫里斯的评论，走不出过去是不会快乐。

「你喜欢什么？」这样想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有关他的喜好。

「我…」他神色茫然的，像个小孩。

「我喜欢…我不知道。」他皱眉说着，在反应过来后又立刻补说了句「可是我很有用的，我擅长算术、礼仪也很标准。」仿佛不这样证明就表示他没有用处一样

「好，那离开这里，与其他人交流学术，顺便教那些不懂算术的孩子，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就翘掉课程去垂钓，日子就是这样简单，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诺尔你这么好，会有很多人，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她为他描绘没有皇室，没有人类，没有过去束缚的未来，所以，她想知道诺尔的反应。

会选择皇权吗？

还是向往不一样的人生。

他的一切选择也与她无关，她只是想给他另一个未来的可能性。

「我从没…想过…」男人不安的抓住垂在胸前的银色长发，犹豫说道。

「你呢？爱玛会陪住我吗？」

呼，她无奈的朝他伸出双手。

「诺尔。」

「怎么了？」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一起离开。」

「是这样吗？是这样呀。」男人安心的抓紧她伸出的双手。

「我不知道，你说的我完全不了解，不过如果你伴在我身边就没问题，你想的话我会陪你。」

「不行，这次你要自己决定。」她摇头否决诺尔的说话。

「你想走我会陪你，你不想走我也会在你身边。」看着最后的结局。

「我暂时决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