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天实在是太累了,纵然张大牛身壮如牛,可是,还是架不住这个劳动强度啊。
慕安然也看出了他的不适,不过,却并没有一句宽慰的话,反而公事公办地说道:“那我们继续吧,太阳都升了老高了,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张大牛:……
张大牛苦着一张脸:“慕姑娘,这坑儿,咱们要挖到什么时候啊?这后院挖那么一个大坑,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咱们……要不要跟任老板先说一声,毕竟……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人干过,看起来,挺奇怪的。”
张大牛现在奢望,将这件事情告诉任秋水之后,任老板能够阻止慕安然这么荒唐的举动。
那样的话,张大牛也就不用天天这么辛苦地挖坑儿了。
慕安然的话,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不用告诉任老板了,她昨天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这段时间,整个凤来酒楼的人事调配,都由我掌管,她不会过问。”
张大牛心如死灰。换句话说,现在的慕安然,在凤来酒楼,就如任老板一样的存在。
所以,现在除非慕安然改变主意,不然,跟谁告状都不好使。
明白了这一点,张大牛认命地点点头:“那好吧。”
跟着慕安然一起来到后院的那个大坑旁边,慕安然下达了今天的指令,挖一条暗渠出去,越过院墙,通到凤来酒楼的后面去。
凤来酒楼的后面,是一片菜地,那是凤来酒楼的自留地。
本来,想凤来酒楼这么大的酒楼,是没必要自己种菜的,在集市上买就可以了,可是,曾有一次发生过的一件事情,让任秋水决定了,凤来酒楼要自己留一片地,种一些应季的蔬菜,以备不时之需。
那件事情,就是当时震惊整个清江县的虫灾。
当时蝗虫漫天,不仅是清江县,就是方圆几十里的县城,都是蝗虫乱飞。地里的庄稼,都被蝗虫啃得干干净净,更别说菜了。
当时,方圆几十里的酒楼餐馆,都没有菜供应。很多店不得不就此关门倒闭。
而凤来酒楼,也差点在那次的虫灾之中关门大吉。
幸好任秋水点子多,当时改变策略,不卖菜,改为卖点心和面食。这才将凤来酒楼保住。
因此,那次之后,凤来酒楼就将后面的一块地买下来,专门安排了一对老夫妻种菜。
现在慕安然让张大牛挖的这条暗渠,就直接连通了凤来酒楼后院角落里的这个大坑,和院墙外的菜地。
这样忙活了几天,大坑挖好了,暗渠也连通了,暗渠外面也挖了一个小坑儿。
大坑上架上木板,围上木墙,搭上顶棚,一个简易的公共厕所就做好了。
后来张大牛才明白,慕安然让他忙活这么久,原来是建造了一个供大家上厕所的地方。
以前之所以需要倒夜香,就是因为,大家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了尿桶。晚上不管屎尿,都拉在尿桶里,早上再由倒夜香的人去收集,接着运出去,运到偏僻的郊外处理掉。
现在,慕安然建了这个公共厕所之后,就明文规定,所有人,一律不得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尿桶,凤来酒楼倒夜香这个人也取消。如果有谁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尿桶的话,就自行处理。
这下子,张大牛终于明白了慕安然的苦心,这样一来,连倒夜香这个人都没有了,他自然也就不用再接这份工作了。
张大牛:哈哈!我前几天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啊!有了这个公共厕所,我就完全不用担心,倒夜香这件事情会落到我的头上了。
大家纷纷围在新建好的公共厕所旁边,新奇地参观。
“慕账房说什么来着?这个房子叫‘厕所’?”
“是啊是啊,听说,以后就可以在这里解手了呢。”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啊?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解决。”
“你担心啥?厕所是分了男女的。你没看到吗?男厕所在左边,女厕所在右边。而且,男女厕所里面,每一个坑位,都是用小隔间分开来的,没有人会看到你的。”
张大牛很是得意地在一旁,给大家充当解说员。这厕所,可是他一分一毫建起来的啊!怎能不让他充满成就感呢。
而此时的慕安然,正站在任秋水的办公室里,看着任秋水一脸铁青,一张俏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慕安然在心里感叹:好好的一个美人,干嘛要黑着一张脸,充当包文拯,一点都不可爱。
正在慕安然神游天外的时候,任秋水一声娇叱,将慕安然拉了回来:“慕安然!你搞的什么鬼?我给你人事调配的权力,就居然用来干这种事情!”
慕安然一愣:什么事情?不就是建了一个公共厕所吗?看她的样子,好像很生气啊。
慕安然:“任姐姐……”
任秋水:“不要叫我任姐姐!我担不起。”
看来,任秋水是真的生气了。
第89章莫名发火的任秋水
慕安然有些委屈了,任秋水最开始说的好好的,将人事调配的权利交给她,由她全权处理,可是,真的等到事情出来了,她又开始责怪起慕安然来了。
慕安然:“任老板,你这样……人家会难过的。”
任秋水:……这小妮子,居然在她面前撒起娇来了。
任秋水:“哼!你知道难过就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在后院,建一个什么公共厕所?而且,还明文规定,不许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尿桶,如果谁放了,就自行处理。这些……是不是都是你规定的?”
慕安然点点头,大方承认:“是啊,这些都是我规定的。”
“你!”
任秋水:你倒承认得爽快啊!
任秋水脸被憋得通红,对于慕安然这么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她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了。
任秋水:“你在提这个规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别人?你不觉得……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