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生孩子的话,对于南江牧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
毕竟,这个时代,大家奉行的教条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果慕安然坚持不生孩子的话……
当‘和离’两个字,从南江牧的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辈子,会跟慕安然分开。
安然,是他想要与其共度一生的女人啊!
南江牧在这样的心思下,如游魂一样,在山间小路上飘荡,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了窦翠花的家门口。
等到窦翠花热情招呼他的时候,南江牧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窦翠花身上系着一根围裙,手上提溜着一棵大白菜,显然,刚从她自家的菜园子里拔了菜回来,一转弯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失魂落魄,走到她家门口的南江牧。
窦翠花:“江牧哥哥!你怎么来了?”
窦翠花一张胖乎乎的脸上,都是惊喜的表情。
南江牧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让他说什么好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来到窦翠花的门口。
说起来,南江牧是没脸再上窦翠花的门的,前几次,窦翠花去他家,都被无情地赶出来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
现在,他居然厚颜无耻地上她的门。
他要干什么?
就连南江牧自己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可能是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回过神来的南江牧,立刻扭头就走。
他不好意思停留在这里,窦翠花脸上毫不掩饰的热情,让他无地自容。
一见南江牧要走,窦翠花慌忙将手上的那棵大白菜扔了,急匆匆地跑上来,一把抓住南江牧的衣袖。
窦翠花急道:“江牧哥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看到我,你就想掉头就走?”
窦翠花和慕安然两个人的巨大反差,让南江牧心中更难受了。
为什么?为什么安然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呢?她怎么忍心对他不闻不问,冷脸相对?
见南江牧不说话,窦翠花用力将他拉回来,仔细观察他的神色。
见南江牧一脸愁苦,伤心难过的样子,窦翠花心疼得不得了。
“是不是那小蹄子欺负你了?江牧哥哥,你跟我说,我去找她!”窦翠花这口气,显然将自己当成了南江牧的娘家人了。
或许……在窦翠花心里,她不仅仅是娘家人的角色,她一直以南江牧的正室自居。
南江牧终于开口了,然而,言语之中,都是对慕安然的维护:“不关她的事,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别管。”
一边说着,南江牧抬手想要将窦翠花抓住他衣袖的手甩开,然而,对方实在抓得紧,他根本就甩不掉。
咕咕咕……
这个时候,南江牧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南江牧脸色一红,回头尴尬地看了一眼窦翠花。
那一个眼神,让窦翠花瞬间看出了端倪。
再怎么说,窦翠花也是有过男人的人,对于两夫妻之间吵架拌嘴的套路,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她马上意识到,南江牧这是跟慕安然吵架了,然后,被慕安然赶了出来,连饭都没吃上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窦翠花欣喜若狂。
这是她的大好机会啊!
于是,窦翠花连忙松开了手,温温柔柔地说道:“江牧哥哥,我知道了,我不该多管闲事的。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便插嘴。”
说完,她像是故意要岔开话题一样,故作轻松地说道:“江牧哥哥,我正要做饭,你进来喝口水吧?顺便少吃一点。”
南江牧正要拒绝,窦翠花立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
窦翠花:“江牧哥哥,不要拒绝我。就当是……就当是我向你赔不是吧。前几次,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老是上门去惹安然生气,让你为难。你放心……我今后不会了。”
南江牧:……
这些话,让南江牧实在难以拒绝。
见南江牧还在犹豫,窦翠花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蛊惑道:“走吧,只是进去坐一坐,你也走累了吧?进去喝口水,又不会有什么。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总不能,都走到门口了,连进去喝杯水都不愿意吧?”
南江牧想了想,窦翠花说得也有道理,乡里乡亲这么多年,如果都走到门口了,别人盛情邀请,他却连进门喝口水都不愿意,也确实太不近人情了。
再加上此时,南江牧的肚子,实在是饿了,让他也没有了坚持不进去的底气。于是南江牧点了点头。
虽然他沉着一张俊朗,始终没有露出一点笑容,可是,在看到他点头的那一刻,窦翠花还是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窦翠花激动地说道:“太好了!江牧哥哥,快快快,快进屋坐。”
窦翠花一边将南江牧往里推,一边将刚才情急之下,丢到地上的那棵大白菜捡起来,乐颠乐颠地准备做饭了。
窦翠花的家,非常简陋,只有两间茅草屋,一间是卧房,一间是堆放杂物的房间,连独立的厨房都没有,只是在堆杂物的屋子外面,在房檐下,临时搭了个灶台。
因此,窦翠花将南江牧请进屋,实际上,就是领到了她的卧房。